第四十五章 青澀的麵容

“某些禿驢再不露出身份,可連附庸宗門的弟子都不如啦,苦禪宗的臉臉可要丟盡了,等出了秘境我肯定會好好宣傳宣傳!”陸驚羽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嚷嚷。

不過這次大夥是聽明白了,這裏有位半山寺苦禪宗的和尚躲在某處不願露麵,陸驚羽正拿話擠兌呢。

“這位蒼天劍宗的道友還真是口舌犀利,小心犯了口業,要入地獄的。”一名頭戴鬥笠,身著灰色僧衣的少年,從飛臨山北麵山坡下的一棵大樹後麵走出來,麵上帶著微笑。

“我犯口業沒關係,小和尚你要是見死不救,是要破戒的!”

“戒在我心,佛在我身!道友,我佛都沒說話,你操哪門子的心!”這小和尚扔了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略顯青澀的麵容。

上醒目的兩行戒疤,襯著青梗梗的頭發根,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意味,莊嚴寶器,或許可以這樣形容。

小和尚取下脖頸上的一串掛珠在左手攢了幾圈,一聲佛音從口出,振聾發聵,竟讓趙天海和趙天湖突進的腳步為之一頓。

“佛陀迦音!”戴天德出自觀海峰,他本人修的就是佛門的彌天經以及沙陀威光訣,對佛宗的修持法門非常了解。

“原來是孤禪小師叔,弟子來自小寒寺空葉法師門下智嚴,拜見小師叔,等我料理了這個逍遙宗賊子再過去給小師叔行禮!”智嚴見到小和尚後,異常興奮。

手底下的赤鐵長棍揮舞的更歡暢,讓自以為修為不錯的於師兄叫苦不迭。

“無妨,等我和這兩位趙道友聊過後,咱們再說也不遲!”

應孤禪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話,手中的掛珠卻不慢,在空中綻開一圈。

旋轉著,竟有綿綿不絕的佛音從中散出,顆顆佛珠透著淡淡的橙黃色,與趙天海、趙天湖的金劍相碰,發出錚錚的鐵器隻聲。

寶木之材竟發鐵器之音,足見小和尚平時持經之久,佛緣深厚。以一敵二,將趙天海二人逼得連連後退,兩人臉色陰沉下來,真是丟份的事情。

趙天海二人顯然是不服氣,各執金劍從兩側包抄過來,連殺兄之仇都不報了,看也不看陸驚羽那邊苦苦掙紮的趙天江,衝著應孤禪就殺過來,臉麵最重要。

陸驚羽喜笑顏開,能把苦禪宗的應孤禪拉進來與天昭宗做對,絕對是最有利的事情。應孤禪反倒是沒覺得被陸驚羽利用了,依然像剛才那樣,淡然對待,從容麵對。

“原來小和尚就是苦禪宗的大師兄應孤禪啊,失敬失敬,等會我請你喝酒!”陸驚羽哈哈哈大笑,手中再添一劍,蓮火憾山齊出,趙天江頓時感覺吃緊。

他雖然是趙天河的弟弟,可不代表他的修為就比趙天河高。

這家夥頂多剛突破煉氣九層,且實戰經驗比趙天河差的遠,若不是外圍天昭宗弟子的牽製,陸驚羽又不願暴漏自己的底牌,早就把他搞死了。

也充分說明,修士之間的修為並不代表個人真實的戰力,否則互相見麵亮亮各自修為,低的人直接認輸就好了,還打什麽呀。

“三林道友還不現身,更待何時?”孤禪小和尚如同陸驚羽方才那樣,沒來由地說了一句。

他僅靠著一串掛珠就將趙天海、趙天湖二人牽製住,無法脫身。

“就知道孤禪道友不會放過我!”又一個和尚從飛臨山出口一處茂密的草叢中站起來,拂去身上的雜草,撚了一顆不知道是什麽野草結的藍色果子放進口裏咀嚼,吃的津津有味。

“小僧居山禪院三林,見過諸位道友!”他也不管別人睬不睬他,自顧自的介紹。

“喔,原來你就是居山禪院的虛無形啊,真是如雷貫耳!”沒想到是戴天德最先出聲打招呼。虛無形十居山禪院三字輩的領軍人物,法號三林。

嗨,這名字真是賊拉的好,絕對和我的差不多。你說二娘沒文化就算了,這居山寺禪院起的名字也這麽渣,陸驚羽對這位虛無形小和尚立刻生出無限同情,倍感親切。

“你這和尚有意思,不著僧衣,不持戒,真奇怪!”陸驚羽嘴上調侃,內心對這兩個和尚的修為還是非常忌憚。

一個始終是站在在飛臨山東北麵森林最外麵的樹後,一個更是坐在咫尺之間的草叢中,他竟然毫無察覺。這份修為,果然不能小瞧天下人。

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察覺,這意味著二人的修為都已經臨近築基期的邊緣,真氣將要悉數轉為法力且修為深厚。單從修為上講,陸驚羽還是比他們差半籌的。

“佛祖在我心,處處皆是戒,處處可不戒!”虛無形同樣打了個喏,漫步從趙天海和趙天湖身邊走過,迎上了在一邊躍躍欲試的藥神穀。

“好嘛,你倆俗家時肯定是親兄弟。孤禪小和尚,你趕緊問問俗家親戚,是不是有一個失散的兄弟,你們連說話的方式都一樣!”

“陸施主,你要是再不快點,天昭宗的那些人恐怕都要到秘境的核心區了。”應孤禪始終露著淡淡的笑容,根本不在意陸驚羽的調侃。

“小和尚說的有理!”陸驚羽笑著回應。

二人都沒說破,但都非常明白。天昭宗派這些人在這裏,無非就是想阻礙其他人進入核心區。

他們事先肯定是運用某些目前還不知道的法術率先聚在一起,甚至是天昭、逍遙、藥神等原本就交好的宗門都是如此。

現在阻在外圍,就是想趁著各宗的精銳落單之時,各個擊殺,最大範圍減少他們在核心區域的壓力。

陸驚羽認真起來,劍勢驟然加速,此時並非雙劍,而是三劍,三劍十二招快速揮出,烈火熊熊、沙石翻滾、落葉繽紛!

趙天江孤木難支,都不用陸驚羽盡全力,已然步履倉促,動作無序,滿麵潮紅,氣喘籲籲。

“給我退!”撼天劍厚重如重錘鈍棍,拍在趙天江身上。

趙天江拖著長長的慘叫,如一截被抽飛的樹枝,在空中反轉著砸在飛臨山的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