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散修

那些三四流宗門,每派加入幽魂穀試煉的弟子名額不過三四名,這其中的人數,蒼天劍宗隻報給他們一個總數,怎麽分由專門的宗門外辦執事負責,上層很少過問。

陸驚羽想找的人就是商嶽霆。

自從對方去了岐山宗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如今已經過了十年,不知道這小子現在過的怎麽樣。

當初要是沒有商嶽霆的幫助,別說走到現在,有可能還過著東躲西藏的散修生活甚至早就死在別人手中。

陸驚羽已經找欒師兄了解過,隻有八大一流宗門的人聚集齊後,幽魂穀秘境才會開啟。

因為開啟此處秘境並不是單靠某一派就可以做成的事情,需要八宗聯手,共同開啟才行。

現在孤腳山天昭宗以及明道宗等幾個宗門的人都還沒到,他出去訪友,不會誤了事情。

陸驚羽才出自己的帳篷,就有三名本宗的弟子衝著他走過來,臉上帶著笑容。他停下了腳步看著這三個人,沒有說話。

“李師叔,在下董仲先,觀海峰蒼元真人座下的弟子,這兩位同是觀海峰的師弟,陳開和胡偉。不知師叔有沒有時間一敘?”三人中走上前來和陸驚羽搭話的是位容貌蒼老的修士。

“觀海峰程師兄的弟子啊,你們好!”出於禮貌,陸驚羽很客氣地和他們打招呼。

隻是以他這樣的修為和年齡,喊三個不知道比他大多少歲的修士為師侄,多少讓他有點尷尬。

他的修為雖然是煉氣期,可師父是一峰首座,輩分很高。外門那些煉氣期的弟子要是遇到他,估計都要交老祖,真是尷尬的事情。

陸驚羽有時候甚至會冒出一些惡作劇地想法,如果李蒼穹、林月仙以及五名單靈根弟子、戴天德和他全部聚集在一起,那些外門弟子該怎麽稱呼他們?

舌頭上打著結,輪番著叫師祖嗎?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想想這些,陸驚羽都覺得好笑。

其實,除了陸驚羽這樣被元嬰首座收做弟子,可以和金丹期一個輩分,其他人還是要以修為排輩分。

隻是他們這一期入門的弟子中,天才弟子太多,以至於出了這麽多修為僅煉氣,輩分逆天的存在。

按照陸驚羽的了解,從他們這一期往上推幾十年,幾乎很少出現單靈根以上的天才弟子,單靈根弟子都少之又少。

而被元嬰期首歸門下的,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從最底層的輩分一點點升上來的。

他們這一期出現這麽多的天才,宗門長輩在高興之餘,師祖們已經在擔心修行界是否會有禍事將起。

不然怎麽會一次性出現這麽多單靈根以上的弟子,簡直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現象。

陸驚羽和師父燕秋城的對話裏,也曾聽過這樣的擔心,甚至青婆婆都說起過。可見這樣的擔心,不是某一位宗門長輩的杞人憂天,而是真實存在的壓力。

看到陸驚羽臉上帶著莫名其妙的笑容在哪裏一聲不吭,董仲先三人杵在那裏很尷尬。

“李師叔?”董仲先又輕聲的叫了一聲。

“嗯?哦,對不住三位,我剛才想到一些事情,實在對不住!”陸驚羽趕忙賠不是。

董仲先的後槽牙差點都咬到舌頭尖,我這邊尊你聲師叔,你不願搭理也就算了,還走神想事情,這簡直是明擺著的心不在焉嘛。

陸驚羽這家夥就是個人精,他適才確實在走神,現在看到這三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眼神,他心中就明白,讓三位給埋怨上了。可他不是有意的啊,適才也都道過歉。

這三位都是煉氣七層的修為,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新手,是經驗老道的修士。陸驚羽多少能夠猜出他們的想法。

“我們三位修為低下,想和師叔組成一組,入魂幽穀後好有個照應。師叔雖然修為高深,可總有雙拳敵不過四手的時候,我們合在一起會安全很多。

陸驚羽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三位,他們的心思說白了就是想謀些私利,還不想承擔風險。

典型的又想占便宜,又不想承擔責任,甚至還有可能想著讓別人扛風險,他們悶聲發財。

這幫老油條,想什麽呢,真當我陸驚羽在宗門悶聲不響就是各傻冒啊。

如果和你們組在一起,遇到煉氣九層以上的修士,我幫你們抗,你們躲起來發財。

我還有宗門專門給前十弟子準備的詳細靈植靈材分布圖,那我找到靈植靈材,你們是不是還想分一杯羹。

陸驚羽心中把他們的心思分析透了,也就看清這三位的謀劃。

嗬,喊一句師叔就想要我賣命,還要分收成,想得美。那些外門弟子要是喊我老祖,我是不是得掏心掏肺啊。

“真的很抱歉,我已經和幾個同門相約,你們還是另外找其他同門吧!”陸驚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雖說是同門,陸驚羽平時和他們本就沒碰過麵,彼此之間連熟悉都談不上,更談不上信任。

真要遇到危險,能不能一同禦敵先不講,他都擔心這幾位會不會背後捅刀子。再說了,戴天德、羅師姐以及藍炳坤都在這次試煉中,他們才是最好的夥伴。

董仲先三人的麵上有些難堪,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朝陸驚羽拱拱手,道了一聲打擾,才不甘地離去。

陸驚羽懶得理會他們掩藏起來得怨恨和忿怒,也沒有把這件小事情放在心上,又不是自己的親朋故裏。

他朝藥神穀的臨時駐紮地走去。可惜事與願違,跟隨藥神穀過來的岐山宗弟子中並沒有商嶽霆。

多番打之後才知道,商嶽霆家中出了一些變故,兩年前就已經離開山門,回歸家族。

他的心情立刻變得異常糟糕,煩躁不安。商家的變故他一無所知,商嶽霆現在的情況他也無從得知,這讓他很無措,更多的是無奈,對世事無法把控的無奈。

回到駐地之後,幹脆把自己關在帳篷中,不願再出來。

空穀上空,碧藍的天色逐漸被成片的金色光芒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