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秦奮的訴說
秦奮從係統空間中拿出一件兜帽黑袍，套在了李月蓉的身上，這是出來之前特意準備的，生怕她突然看到自己變成這樣，無法接受。
“師傅，我還要繼續嗎？我真的不行了。”
劉萌萌現在已經雙眼模糊，眼前看到的全是白光，真的是全憑個人的意念在移動，完全不知道秦奮這邊發生了什麽。
“繼續，不準停。”秦奮輕輕將李月蓉放在了地上，回頭看向宛如烤熟的龍蝦一般的劉萌萌。
“我不行了。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家裏也不差我一個。”
劉萌萌雙眼無神，雖然沒有停下腳步，但明顯放緩了腳步。
“難道什麽事情都要靠你姐姐嗎？”
秦奮在一旁，友善的提醒道。
“靠姐姐？可話怎麽說呢。反正無論怎樣，以後的路，家裏都安排好了，我再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
劉萌萌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怎麽？還想讓如此疼愛你的姐姐，為了你出去陪人？”秦奮忍不住的嘲笑一句。
劉萌萌猛的睜開雙眼，布滿血絲，恢複出一絲的清明，一言不發。
“你看看你二姐，堂堂劉家二小姐，天之嬌女，最近卻在幹什麽？“
“為了你的問題，給人當丫鬟，白天打傘剝水果，晚上鋪被加暖床，咳，沒有暖床晚上鋪被加守夜。沒事還要充當打手。“
“你又考慮過你姐姐為你做出的犧牲嗎？“
秦奮每說一句話，就仿佛一把刀一般，狠狠的插在了劉萌萌的內心。
“這是你二姐，可她終將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難道到時候是你三姐來做這些嗎？然後是四姐？五姐？一直到七姐？”
“一直活在家人的保護下，不曾見識過真正的世界。”
“就算你成功的娶到老婆，那你老婆是為了什麽跟你在一起？愛上一個廢物？還是圖謀你劉家家業？”
“即使你老婆是愛你這個人，那你又如何教導你的孩子？難道跟他說，爸爸是在你七個姑姑的照顧下，長到大的？“
秦奮一句接著一句，完全沒給劉萌萌插嘴的機會，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
“在我很小的時候，家裏沒有錢，父母也沒有太大的能力，都是平民小百姓。”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我才意識到，如果你不拚，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你永遠也逃不出貧窮的圈子。”
“我一心想著掙錢，我要出人頭地，我要讓父母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於是我四處籌錢，開始做生意。嗬，結果賠的一塌糊塗。把所有的家底都搞了進去。”
“但是我不服，我可以賠錢。但是這股勁兒，我不能鬆。”
“我又開始沒日沒夜的給人打工，再苦再累再髒，我都能忍受，我就要掙錢。”
“別人嫌棄的，我去。別人嫌髒的，我去。不為別的，就為比別人掙多一點。”
“掏糞工人怎麽了？活髒，但是我掙的錢，不僅幹淨，而且還多。”
“時間久了，債也還清了。可到頭來，我現在連我的父母都見不到了。”
“多想再回到那個三十平米的小屋，吃一口母親做的飯。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劉萌萌仿佛也回過了神，做在原地，默默地聽著秦奮一句一句的訴說。
“你知道，你我差在哪裏嗎？”
“因為你有後路，即使你在弱，你在垃圾，家裏也會把你挺起來，圈子都會扶持著你。”
“而我不一樣，我沒有後路的。我倒了，還談狗屁的未來。”
秦奮說著說著也坐了下來，緊盯著劉萌萌的雙眼，接著說道。
“知道為什麽，即使我不給張誌恒任何的東西，他依然乖乖的聽話嗎？因為我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給了他希望，讓他能夠左右自己未來的希望。”
“而你，能左右自己的未來嗎？”
劉萌萌一言不發，想了半天才突出了一句：“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左右。”
“有沒有權利，有沒有資格，全憑你自己。機會給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秦奮拍了拍劉萌萌的肩膀，不再說話。
而劉萌萌靜靜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眼前微弱卻不熄滅的火苗，格外出神。
秦奮沒有管他，畢竟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全憑他自己。想通了，就拚一把。想不通，回家做個太平少爺，也是不錯的。
躺在地上的李月蓉此時睜開了雙眼，爬了起來。
“醒了。感覺怎麽樣？”
秦奮走到身旁，扶著李月蓉的身體，關切的問到。
“非常好，我能感覺到，渾身充滿了力量。”李月蓉雙手握拳，空中揮舞一下，發出呼呼的聲音，興奮的喊道：“謝謝師傅。”
“既然叫我師傅，這就是應該的。不過你的苦日子還在以後呢。”秦奮輕輕拍了拍李月蓉的頭，回應道：“至於皮膚的問題，等會去之後，我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恢複。”
“嗯，不礙事的。”李月蓉信心滿滿，完全沒把肌膚上的痕跡當回事。
“對了，師傅。你老家是哪的啊？有時間你帶著大家去走走，我們也瞻仰一下師傅的故居。”
“說了你也不知道，別問了。”秦奮也知道了，恐怕剛剛的話，李月蓉也是聽到了。
“好吧。”李月蓉一聽，便明白了，心想著：“師傅的父母不在了，恐怕師傅也不想在回到那個充滿悲傷的地方了。”
這一點，李月蓉完全是猜錯了，秦奮怎麽可能不想回去，問題是……回不去。
“身體沒有什麽異常吧。”
“完全沒有，行動自如。”
秦奮一聽李月蓉沒有問題，那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了。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原地，呆呆不動的劉萌萌，歎了口氣，他依然還是沒想通，也對，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從小到大也沒經曆過什麽。
“既然沒問題，回程。”
秦奮雙手一拍，敲定決策之後，便帶頭向著外麵走去。
李月蓉看了劉萌萌一眼，也不知能說些什麽，隻能跟在秦奮的身後。
兩人還未走出百米，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句話。
“師傅，我的未來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