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來自校花的惦念（2）
“聽張叔叔說，我能夠獲救，全靠你幫忙。真是太謝謝你了。本來早就想來向你道謝的，不過爸爸說在指使劫匪的人被抓到之前我必須老老實實呆在學校不準出校門。他還讓丁航哥時時刻刻盯著我，真跟坐牢差不多。”
秦若瑩很坦然的說起了綁架案，語氣很自然。徐木升很欣慰的看到她的神色也很自然，看起來被綁架的這一段經曆並沒有給她造成心裏上的陰影。
相關的情況，徐木升從王乾坤那裏了解到一些，說被綁的女孩在第一次通話之後就被強迫吸入了乙醚，直到被救出來都沒醒，並沒看到劫匪被擊斃的過程。事後的檢查也證實，她除了在被綁架時被綁匪從身後勒住脖子，此後幾乎沒有受到侵犯。相對於其他綁架案的受害者，她真的要算非常非常幸運的了。
“你沒事就好。”徐木升禮貌的應了一聲，但就覺得聲音卡在喉嚨裏，不像平常那也利索。好在腦袋還在運轉，他習慣性的把秦若瑩的話又捋了一遍。秦若瑩所說的張叔叔應該指的是張朝暉。而她的父親能夠安排一名警察一直跟著她，想來也是一名身份不低的警官。聯想到前段時間媒體對501掃黑風暴進行報道時提到過整個行動是由江北省公安廳一名叫秦江橋的副廳長主持，加之“秦”這個姓並不是大姓，徐木升有理由相信麵前這個女孩應該是那位秦江橋副廳長的千金。
“張叔叔應該沒有跟你說過吧，我爸爸是公安廳的副廳長。”對於自己的情況，秦若瑩並不打算隱瞞。“劫匪綁架我其實是想要挾他，要求他取消那天的掃黑行動。還好並沒有受到影響。我爸真的是特別感謝你，他本來想親自來的，可他實在太忙了。他讓我一定對你說一聲謝謝。”
“真不用這麽客氣。我就是幫忙定位了劫匪的位置。”
“才不是呢！我聽張叔叔說，廳裏的技術員全都束手無策。你卻能把很複雜的好幾種數據關聯到一起查到劫匪的位置，而且還準確預測了劫匪的車會上外環線。警方的解救行動也是根據你的建議實施的。如果沒有你，我估計會被先……”她小臉一紅，又俏皮的吐吐舌頭，“反正是回不來了。”
“嗬嗬，哪有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徐木升習慣性摸了摸後腦勺。“當時的情況其實就是一個現實中的應用題。不管我用什麽辦法，隻要定位了劫匪的手機，我就贏了。沒有試卷上的那些限製，其實我還更好發揮一些。”
他說得很簡單，相比起已經解決的問題，他更關心那個給歹徒發送“丟掉手機，速速”的電信手機號的戶主是否已經落網。他很可能就是綁架案的主謀。“對了，你現在被允許出來走動了，是不是幕後主使已經被抓了？”
“具體我不知道，反正爸爸前天跟我說，不用像之前那麽緊張了。應該是抓到了吧。”
秦若瑩能夠感覺得到徐木升非常緊張，愈加肆無忌憚的打量他。滿臉書生氣，身高一般般，還有點小羞澀，宅男，絕對是個天天對著電腦的宅男！
心裏這麽吐著槽，她卻是湊近一點點柔聲說：“先點菜吧，想吃點什麽？這家店據說很不錯的。我可是提前了兩天才訂到的位置。你可千萬別客氣。”
一直在稍遠處恭候的服務生立即走了過來遞給兩人一人一份精美的菜單。徐木升打開一看，果然，這裏價格就和這裏裝潢一樣不那麽有親和力。
草草翻看之後，他隻好意思選了個比較便宜的。“我要一份T骨牛排，七成熟。”
秦若瑩倒是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RIB-EYE，mediumwell。你喝點酒吧，我可以陪一小杯。”
“酒？不用，不用，不用。”徐木升一聽到酒就反射性的連擺手帶搖頭。他屬於那種對酒完全無興趣而且也特別不能喝的人。每次班上聚餐，他總是因為推脫喝酒而被數落。好在有好哥們王歡替他出頭。“我要杯咖啡就可以了。”
“你們男生不都喜歡喝酒嗎？”
徐木升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這方麵，我大概不算男生吧。”
噗嗤一下，秦若瑩就笑了出來。哪有男生會承認自己不夠男人的，而且還是在女孩子麵前？這人真有趣！她也不再勉強。
“那我也要杯咖啡吧。我要焦糖瑪奇朵。”
“我要那種什麽都不加的咖啡。一點糖、奶都不要。”
“黑咖啡！你喜歡喝這種？太酷了吧。”秦若瑩睜大眼睛看著徐木升。
“我這屬於不良嗜好。上高三那會兒學習緊，七點半要到校早讀，我家住在郊區，六點多就要起來，腦袋暈暈的。老媽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方子，總給我帶一大壺黑咖啡提神，後來就上癮了。現在一碰到感覺費腦子的事情就喜歡來一點。我知道這樣不好，但也戒不掉。”
“哎呀，看來和我一起吃飯，讓你傷腦筋了。”秦若瑩裝出一副受到傷害的樣子。
徐木升也看得出她是裝的，還是解釋說。“沒有，沒有，我真的是習慣喝這個。太甜的我喝不下去。”
“逗你的啦。其實我爸爸也喜歡喝黑咖啡哦。他說喝黑咖啡的人都勤於思考。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聊得來。”
秦若瑩又點了一些小食。話題再次被她引回到徐木升身上。
“你為什麽叫徐木升啊，難道是木頭生的啊？”
徐木升知道她這是在開玩笑。“據說是我五行缺木，爺爺給起的名字。”
“我聽說聯通這種國企很難進的，你能到這裏來實習，是學校推薦的嗎？你成績應該很好吧？”
當下社會，熱門的國企哪裏是成績好就能進的。秦若瑩猜想徐木升家裏八成是有關係，但他又不像是本地人。她決定試探一下，看看麵前這個大男孩是不是像他看上去那也老實。
關於進聯通實習的事情，徐木升覺得沒什麽好隱瞞的。“我老爸原來是這裏的員工，後來辭職自己出去幹。他以前的很多同事現在都是領導了，我就占了點光。”
“可我看你不像是濱江人啊？”
“其實我應該算半個濱江人。我爸爸這邊的祖籍在濱江，我也是在這裏出生的，大概是五歲的時候搬家去了上海。”
“那你會說濱江話嗎？”秦若瑩故意用地道的濱江話問。
徐木升搖搖頭。“不過我聽得懂。”
“你這次表現這麽好，聯通有沒有讓你轉正啊？”
“他們是這麽跟我說的，不過我已經考上研究生了，還是先讀書吧。”
“真厲害！哪個學校？什麽專業？”
“江北大，還是讀電子信息工程。我本科也是江北的。我們是校友。”
“真的嗎？”秦若瑩臉色閃過一絲驚訝。她來之前已經聽張朝暉說過徐木升是大四到聯通實習的學生，但在剛才接觸中她明顯感覺到徐木升對她不了解，因此她主觀認為徐不是江北的學生。這倒不是秦若瑩自大，自從新年晚會之後，江北的男生看到她時幾乎全都是剛才王歡那種眼神。如此含蓄甚至是木訥的，徐木升還真是第一個。
“那學長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我是美術係的，班上沒幾個男生，我以後要是手機啊、電腦啊出了毛病就直接找你這個大神好啦。”
秦若瑩本來隻打算禮節性的請救命恩人吃個飯，不過現在她對麵前這個大男孩卻有了些興趣。
***
秦若瑩回到江北大東區的宿舍時剛剛過九點。推開寢室的門，她看到隻有牧雲婉一個人抱著馬克杯安靜地坐在電腦前，八成是在追最新的美劇。而寢室的其他兩個人慣例性的都還沒有回來。
眼角餘光看到門被打開，牧雲婉不慌不忙的點了一下空格鍵，把罩在耳朵上的森海塞爾挪到脖子上，緩緩轉過身。看到是秦若瑩，她目光一閃。
“這麽早就回來啦？你那位救命恩人人難道不是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嗎？”
她的聲音就像是紅酒加了冰，輕柔中帶著有一種冷冽的貫穿力。加上她在不熟的人麵前不喜歡說話，給人留下一種冷美人的印象。秦若瑩曾經調侃說，她的聲音透露出高智商女人的知性。
“怎麽啊，我的洋娃娃吃醋啦？”秦若瑩走過去輕輕搓揉起牧雲婉臉。
牧雲婉往後躲了躲。“就知道欺負我。”
牧雲婉穿著柔軟的家居服，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秦若瑩心裏那個羨慕啊，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發育的，明明比她還小半歲呢。
“誰叫你那麽可愛，我見猶憐啊。芳菲和夏橙都沒回來嗎？”
“夏橙不到熄燈前半小時肯定不會離開自習室。芳菲就……”牧雲婉給了秦若瑩一個你懂的眼神。
秦若瑩鼓了個“哦”字嘴，“還是上周那位？”
“不是那一位！”
“果然又換了，真是個花癡！她前幾天還找我要丁航電話呢。我沒給他。”
“丁航？”牧雲婉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的主人，很快就想起了這段時間一直跟隨秦若瑩的那位年輕警官。據若瑩說是特警隊的分隊長，多次在全國比例裏拿到名次，特別能打。“嗯，又高又帥，確實對芳菲的胃口。”
“你要喜歡，要不介紹給你？”
“謝謝，我不好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