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就是法
武道幻境中不管過去多久,現實都是一瞬,恍惚回神,晨光依舊,心裏多了三個月金鍾罩修行經驗。
屏氣凝神,內力調動,陳無憂頃刻之間啵啵啵連續衝開十幾道竅穴。
幻境之中,三百六十五大竅穴都被他衝開過,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知道如何衝穴,哪些容易哪些困難,根據個人身體不同情況也不同,這些都沒被記在秘籍中。
秘境中的三個月修煉進度堪比現實中一年,因為秘境中不眠不休,除了練武之外不會分心。尤其是在修煉金鍾罩上,陳無憂更可以肆無忌憚的采取摧殘鍛煉法,讓十八銅人用銅棍不停擊打全身,刺激竅穴衝破。在現實中是絕對不可能這麽做的。
幻境是假的,得到的武道經驗卻是真實不虛。
“如今隻需水磨工夫,我就能修成第一重金鍾罩。”
盡管在秘境中渡過三個月,陳無憂對金鍾罩的理解也隻完成了一重而已。任何一門武功都具有其深度,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尤其金鍾罩這等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上品,沒有十數年的苦功別想練到巔峰。
包括苗家劍法也是,直到現在,陳無憂完全吃透的一招隻有丹鳳朝陽,其他招式也能用,就是無法領悟其真意。
經曆了昨夜的意外衝脈,陳無憂現在算是半個通脈境武者,在氣海未蓄滿隻是便打通了第一條經脈。這種情況在曆史上是屢有發生的,後天的境界並不是涇渭分明,甚至有一些邪門異派甚至有先打通任督二脈,再修煉十二正經,最後開啟氣海丹田這樣的逆練之法。
每開啟一條正經,對武者的好處都是巨大的。氣海境,氣海就是一個水塘,需要靠人一桶桶灌水,而開啟一條經脈,就相當於通了一條水渠,直接從河流取水。水渠越多,取水的速度越快,相應的,水塘的擴充容積也就越快,而且流動起來的水更清澈,自動過濾雜質,免得成為一塘死水。
可以說,每打通一條經脈,好處是全麵性的。恢複內力的速度更快,內力的輸出更多,內力總量更多,通脈一條和通脈十二條是一天一地兩個境界。
“若是再來兩撥突發任務,獎勵內功修為,頃刻間我通脈一層就要圓滿了,可以通第二條經脈。”
白日裏正做著美夢,付剛急火火跑來,敲門都忘了直闖進來:“管營大人,新知縣派來的主薄到了,現在正在外麵罵呢,您趕緊去看看吧。”
“我守著的礦山還真是塊寶地,誰都想來分一杯羹。付剛,前頭帶路。”把可能發生的前因後果在心裏過一遍,陳無憂冷笑一聲。
死囚營前門,一片狼藉。
屍體好清理,血跡也容易掩埋,可狹窄山路縱橫交錯的巨石和被劈碎的大門不容易遮掩,新來的主簿正站在大門口,指天罵地,把幾個獄卒罵的一個個攥緊拳頭低頭不語。
“哼,這是要給我個下馬威啊。”
主薄姓湯名成,吳州棲霞郡人士,典型把家產敗光了的紈絝子,無才無能還能被新縣令依仗為心腹派遣來死囚營為他監督金礦全因為他的姐姐湯潔是盧縣令最寵愛的一房小妾。
湯成雖是紈絝,人卻不傻,來之前他已打探清楚,死囚營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個比他都不如的豪門棄子。打聽到這個消息,湯成就動了心思,死囚營雖小也管著百十來號人,而且油水極其豐厚,豈能讓一個豪門棄子竊居管營之位?
湯成心裏已經盤算好了把陳無憂趕出去的主意,死囚營沒毛病他也能挑出毛病,更何況今天他才一來就看到這樣的景象,當即借題發揮,大肆發作起來。
“...這裏是死囚營,連個大門你們都看不好,要是跑了死囚,誰擔得起責任?快把你們主事的叫出來,我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幾個獄卒被罵了半刻鍾了,一個個臉黑如鍋底,可動手反抗?他們不敢,湯成雖然廢物,可他是縣令的小舅子,身後還跟著兩個氣海武者。這幾個獄卒也是心黑,互相以眼神接觸,都看到對方憤怒的眼神中隱藏的譏嘲。
那位新管營是什麽人?上任第一天就火並了牢頭,昨天夜裏更是斬殺縣中頂尖高手捕頭李南,所有捕快都葬身在死囚營中,敢跟蔡家掰手腕的狠角色,你區區一個主簿在他麵前撒野,這不是尋死嗎?
“晦氣,大清早聽見野狗叫。”陳無憂搖著紙扇踱步而出,眸光清冷幹淨,怎麽會有無聊的人打擾他修煉,係統連任務都不屑於發布就可以看出這個湯成的成色。
“嗬嗬,你就是這兒的管營吧,我得跟你說幾句了。”湯成皮笑肉不笑道:“你身為此地管營,有守土一方之責,你看看這裏都亂成什麽樣了?你管理不善,沒資格做這個管營,我念你是世家弟子,今番不與你計較,你若是識相速速離去,免得本主薄動手趕你走。”
說罷,湯成抱著雙臂,斜睨陳無憂,像是吃定他了。
“你不與我計較?我正想跟你計較計較。”陳無憂的聲音冷如刀鋒。
獄卒們聞聽此言,一時沒忍住偷笑,這個兔崽子要倒黴了。
“我是管營,死囚營之主,我要誰活誰就可以活,我要誰死誰就活不了,違逆我的人屍體都被送往西山被野狗啃吃,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被喝罵得臉上掛不住,湯成也索性撕破臉皮道:“你個被趕出家門的小雜種,區區一個管營,芝麻綠豆大的官,你嚇唬誰啊?你以為這死囚營是你家開的。王虎趙六,給我把他拿下。”
那兩個渾身筋肉虯結的氣海武者聽令上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掌朝陳無憂抓來。
雙拳如同燙金,在陽光下折射出森森冷光,硬生生架住兩人合圍之勢,直接衝破扣住兩人喉嚨再一撕扯,鮮血淋漓的喉管被他直接扯下來,兩人一下失去抵抗能力,雙手捂著脖子卻擋不住鮮血狂流,雙腿無助踢蹬著,片刻就死了。
武功再次增強,殺兩個沒有傳承的氣海武者真如殺雞一樣容易。
甩了甩手上鮮血,掛上一副惡魔的微笑朝湯成一步步走去。
吵架沒輸過打架沒贏過的湯成哪裏見過這般陣仗,仿佛見到了索命的無常,手腳並用慌不擇路地後退卻一頭撞在人牆上,那幾個之前被他辱罵的獄卒不知何時堵住了他後路,陰森森笑道:“湯主薄,何必急著走?”
“不,你不能殺我,我姐夫是盧知縣。”
陳無憂無動於衷,繼續朝前走,步伐不快不慢,那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恐懼讓湯成直接崩潰了,褲子一濕,滴滴答答的金黃**從褲襠滲出來。
“你眼裏沒有王法嗎?”湯成驚懼得渾身顫抖道。
“我,就是法,我要你死,誰也救不了你。”白淨的手掌捏住湯成的脖子,微微用力,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湯成被捏斷脖子,軟塌塌的屍體被丟在一旁。
“處理幹淨。”
獄卒應是,默默去處理屍體,陳無憂自打來了此處,他們做得最多的就是這個。
“出啥事了這麽吵?”張威這時才出來,他臉色有些蒼白,昨晚李南斬他這一刀,對他的傷害很大。
“來了個不知死的鬼,我送他去死了。”陳無憂略作解釋,說道:“你快去休息吧,我待會叫廚房給你做些補氣血的藥膳,好好休養。”
“跟我來,我有事對你說。”張威臉色有些凝重,帶陳無憂去了僻靜無人處,說道:“這裏待不得了,蔡家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派人來,這回可就不是一個李南了。”
“不至於吧。”陳無憂眉頭微皺,係統並沒有發來提示,所以他才一直在這裏安心修煉。
“相信我,蔡家的動作很快,而且他沒把握不會出手,上一次是低估了你的實力也不知道我被放了出來,這回不一樣,一定是我們沒辦法抵擋的力量。”
聽了這番話,陳無憂不由得在心中沉思:“我最近是不是太依賴係統了,係統的確很好用,在有人針對我的時候會提前發布任務,可萬一係統也出了岔子沒有發布任務,而我還是以為沒人要害我,心裏處於完全安逸的狀態突然遇襲...”
陳無憂心中頓時響起警鍾,係統太過靠譜讓他不知不覺地對係統產生了依賴感,隻要係統沒發布任務,他就不覺得有危險。以這種心態走江湖,絕對活不過十章。
“你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我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今天就走。”
陳無憂和張威分別,找到付剛,吩咐道:“立刻去把這個月礦場所有出產全部給我送過來。”
“可是,這還沒到月底...”付剛有些遲疑。
陳無憂一瞪眼:“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麽!”
“遵命。”
行囊沒什麽好收拾的,將丹藥等修行物資揣在懷裏,荷包裏裝上幾十兩散碎銀子備用,等付剛將這個月的金礦收上來,陳無憂斥退付剛,觸摸金礦選擇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