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收徒
在南域的一眾武者過度中，稱郡國的成百上千，但敢稱王國者，不過五指之數。
大明王國，雖然不及天月宗和秦嶺這等勢力龐大，但其疆土卻比之普通郡國大上數十倍。
果真，隻見穀清河眼色稍變：“原來是朱元烈的兒子？你父親的肺疾如何了？”
“謝穀長老關心，服了穀長老的丹藥，父皇已在年前痊愈。”
言罷，朱承又看了看旁邊的柳菲：“穀長老，菲菲是我的朋友，還望穀長老指點一二。”
“這女子莫非是大明王朝柳家之人？”
“怪不得如此驚才豔豔......”
......
二人寒暄過罷，那小童拿出一顆丹藥，碾成粉末，饒場上走了一圈。
“請說出此丹的成分！”
“不就是普通的益元丹嗎？這個簡單，酵母草、蘭草根......”
這弟子一連說出十數種藥材，卻見小童一陣搖頭。
“不對？益元丹的配方無非三種，莫非是加了幽蘭花......”
“也不對？那是琉璃枝？”
“......”
一時，場上眾說紛紜，卻見小童一直搖頭。
方淩雖然站得稍遠，但在小童拿出丹藥的時候他便聞出了端倪。
益元丹的配方隻有三種這個說法其實並不嚴謹。
隻因酵母草這一味藥材相對特殊，能用其餘藥材配製，但其配方卻是千奇百怪。
故而就算是一樣的益元丹，其中所涉及的藥材，也不盡相同。
八荒聖訣森羅萬象，涵蓋萬千。
對於丹道，方淩雖然談不上登峰造極，但在前世也是個丹皇水平。
柳菲冥思了半晌，旋即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了，這顆益元丹中沒有放酵母草，而是用了沉香木、黑骨參和紫澱粉三樣東西代替！”
“雖然兩者效用相同，但後麵三樣東西卻比酵母草寶貴多了，故而很少有煉丹師這麽煉製丹藥。”
“恭喜柳師姐，說得一點沒錯！這是三顆大培元丹，師姐收下。”
見那三顆大培元丹，方淩眼前一亮。
堂堂武聖九重天，居然覬覦區區玄級丹藥，若說了出去，定要被人笑掉大牙。
柳菲卻絲毫不在乎這些丹藥，而是全神貫注盯著小童的動作。
隻要能破解第三道題，她便有機會成為穀清河的弟子。
隻見小童取出一枚黑糊糊的丹藥，同時還散發著陣陣焦臭。
“這是一顆煉製失敗的凝元丹，請說出他失敗的原因。”
“這......這算什麽問題！”
“這太難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說得出來！”
俗話說得好，成功的方法也許隻有一個，但是失敗的方法卻可以有千千萬萬個。
想要判斷一顆丹藥是為何而失敗，這太難了。
一時，便連一直淡然的柳菲都變了臉色。
為了成為穀清河的弟子，她打聽過後者曾經出過的所有問題。
一般而言，這些問題都基於丹藥基礎，以她在丹道上的造詣，她有信心完美通關。
可如今對方拋出的第三個問題完全已經超出了基礎的範疇。
想要知道丹藥煉製失敗的原因隻有一個辦法。
就是去經曆過千百種失敗，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對於尋常弟子而言，這的確是一道無法解答的難題。
“穀長老，恕朱承唐突，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弟子能答得上來的，這分明......分明是故意刁難。”
“三皇子，不得對穀長老無禮！”
“菲菲，你還沒看出來嗎，他根本就......”
“夠了，我再說一遍，叫我柳菲！”
柳菲向穀清河行了一禮：“弟子才淺，答不上長老的問題，不過下個月十五，弟子還會來！”
見柳菲這禮貌的模樣，穀清河在心底暗暗點頭。
柳菲的丹道天賦絕對是上上乘，甚至讓他動了收關門弟子的想法。
隻是此女天賦雖好，卻不知其人品如何，這才故意出難題試探。
如今看來，柳菲失敗而不氣餒，也不怨恨，倒是個可造之材。
而比起柳菲，朱承的表現便太讓他失望了。
眼看柳菲便要走出大門，穀清河也打算讓小童收拾著離開，一個聲音忽然從角落響起。
“先配藥、後添火，融藥為液，真元塑形，文武交替，然後成丹！”
“這不是最簡單的成丹步驟嗎？說這個幹嘛？”方淩的話語讓眾弟子摸不著頭腦。
之前是被穀清河刁難，後來又被心上人訓斥，朱承可憋了一肚子的氣。
如今方淩開口，可正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你算什麽東西？連菲菲也解不出來的題目，你能解出來不成？”
方淩也不理會朱承，隻管盯著那丹藥。
“大致說來，一顆丹藥的成型，得分配藥、融丹、塑形、火候四個步驟。”
“說得頭頭是道，你倒是說出來這丹藥的問題出在哪兒啊！”朱承又道。
“就是，這些道理我們都懂，說不出來答案都是屁話。”眾弟子附和。
“此丹雖然已成焦炭，但依稀可辨是凝元丹，這一點說明丹方藥材無錯。”
“再看此丹丹體初成，說明融丹塑形這一步上沒錯！”
“這枚丹藥的問題出在最後的火候上！”
聽方淩分析得有理有據，一群弟子收起了輕視。
朱承冷笑：“那又怎樣......”
“你別說話！”柳菲秀眉緊蹙，嬌喝一記。
“菲菲！”
柳菲沒有搭理朱承，一臉認真的盯著方淩：“話是不錯，但這火候說來簡單，其中卻有無數的細節，想要找到此丹的失敗的具體原因，憑此還不夠。”
“此丹左側偏黑色，右側便褐色，若是無錯，煉丹者使用的應該是最基礎的陰陽丹術。”
“陰陽丹術的精髓在於陰陽平衡，煉製出來的丹藥就算有色差也應該不大才是。”
“但是這顆丹藥陰陽兩側顏色分明，顯然是在煉製陽麵的時候突然加大了兩倍以上的火力。”
“而作為一個煉丹師，掌控力乃是基本入門，煉丹途中，百分之一的火候變化也會讓丹藥成色出現巨大偏差。”
“但此丹卻出現了這種問題，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煉丹師故意的！”
方淩言落，場上一時鴉雀無聲。
“啪！啪！啪！”
穀清河的陣陣掌聲將眾人驚醒：“沒錯！一點沒錯！沒想到天月小輩之中還有如此驚才豔豔之人。”
“你是哪位長老名下的弟子？”
一聽這話，一眾弟子看向方淩的眼神便隻剩下了羨慕。
穀清河這話的意思是要問內門長老要人啊！
若無意外，方淩成為穀清河的弟子已是鐵板釘釘的事。
“回長老的話，弟子乃外門玄武堂弟子！”
“外門！”所有人看方淩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怪物，如此驚豔之人，居然是個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荒唐！把這麽好的苗子送去外門，簡直是糟蹋了人才！”
“我且問你，你可願入我門下，隨我修行煉丹之術！”
聽穀清河親口首徒，已經有不少人在心底罵娘了。
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若是跟了穀清河，內門弟子算什麽？就連真傳弟子見了他都得好言好語伺候著。
“多謝長老厚愛，隻不過弟子暫時還不想離開外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