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長生閣
“幾位想買些什麽？丹藥兵器都有！”
幾人剛一進門，不遠處便走來一個麵容姣好的侍女。
“聽說貴閣最近多了凝元丹？”鍾靈臉上掛著些許期待。
丹藥從高到低共分天地玄黃四級，每一級又分下中上極四品。
凝元丹屬於黃級極品丹藥，能提靈武境武者一重天的實力，頗為珍貴。
卻見侍女禮貌一笑，搖了搖頭：
“抱歉，如今閣內那批丹藥隻是展示，正式開售要等三個月之後。”
“三個月？怎麽會這樣？”
“因為凝元丹數量有限，現在還處於造勢階段，給各位帶來的不便，著實抱歉”
“這樣啊......”
看鍾靈一臉沮喪，葉書文嘴角一揚，故作不滿：
“既然有貨為何不賣？長生閣莫非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嗎？把你們掌櫃的叫來！”
“可是......”
“我不想說第二遍，把你們掌櫃的叫來！”
“是......”
葉書文故作紳士的安慰鍾靈道：
“靈兒你別擔心，我爹好歹是禮部尚書，我相信長生閣掌櫃會給他三分麵子。”
見對方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鍾靈又燃起了幾分希望。
“謝謝你。”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從二樓走來一個身著紫袍的中年人。
“見過萬掌櫃！”
“你是？”
“晚輩葉書文，禮部尚書葉城是我爹！”
萬掌櫃點了點頭：“原來是尚書公子，找本櫃有何事啊？”
“是這樣的，晚輩想買些凝元丹！”
“凝元丹？那可不巧，現在還沒到開售時間！”
“萬掌櫃，晚輩是真的需要凝元丹，可否看在家父的麵子上，方便方便！”
得言，萬掌櫃眉頭一挑。
“葉公子這是什麽話？長生閣的生意能做到今天這一步，靠的便是言出必行，豈能給你破這個例？”
“萬掌櫃......”
“諸位，請自便吧......”
葉書文著實沒想到這萬掌櫃架子這麽大，連尚書的麵子都不賣，一時間，場上的氣氛有些尷尬。
雖然丟了個大人，但葉書文依舊擠出強笑。
“靈兒，你別擔心，我回去讓我爹親自給萬掌櫃說說，一定給你買到凝元丹。”
鍾靈歎了口氣，滿臉的失望，轉身便走出了長生閣......
出了長生閣，方淩衝鍾靈咧了咧嘴：“你先回去，我再逛會兒。”
“隨便你......”
目送鍾靈遠去，方淩一改臉色，四顧無人，才悄然繞回了長生閣。
打發了葉書文一行人後，萬掌櫃回到了二樓，品著香茗。
“萬掌櫃！”
忽然，檀香木門被驟然推開。
萬掌櫃眉間一鎖，有些不悅。
“是你？我已經說了，凝元丹現在不賣！請回吧。”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不等萬掌櫃起身送客，方淩的一席言語讓他石化在了原地。
白玉京乃中天神域十二天門之一。
煙花十二樓、仙人頂、長生閣，皆是白玉京旗下勢力。
長生閣雖然遍布整個大陸，但這句詩，卻並沒有幾人知道。
“閣下是？”
方淩微微一笑，右手輕抬，掌心冒出道道紫芒，形成一個古鍾虛影。
“我是誰不重要，萬掌櫃可認得這個？”
“啪！”
見了玉皇鍾，萬掌櫃掌心本能一緊，將玉質茶盞捏得粉碎。
下一刻，竟臉色大變，雙膝下跪。
“小人有眼無珠，不知公子大駕光臨，公子恕罪！”
萬掌櫃倒也有些眼力見，一眼就認出了玉皇鍾。
有資格執掌玉皇鍾者，無一不是慕容家最為核心的成員。
而且玉皇鍾乃上古神器，已經誕生器魂，旁人根本無法強製使其認主。
別看萬掌櫃人前風光，但放在白玉京，也僅是一個小角色，如今見了“慕容家”的大人物，自然畢恭畢敬。
“你起來吧。”方淩收了玉皇鍾，揮手道。
“是，不知道公子此番前來是有何事？”
“還能有啥事兒？我媳婦兒想買凝元丹。”
“凝元丹？”
萬掌櫃再度愣神，這慕容家的公子大駕光臨，就是為了凝元丹？
媳婦兒？莫非是剛才那女子......
“咳咳，他們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如何？此事可行？”
一聽這話，萬掌櫃終於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等大人物會出現在川靈郡國這種地方，感情是忍辱負重為紅顏啊。
“公子放心，此時盡管交給小人！”
“對了，可否請教公子名諱？”
“方淩！”
“......”
慕容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其核心成員有多個身份並不奇怪。
萬掌櫃也不懷疑，撓了撓後腦勺。
“方淩，好熟悉的名字。”
......
次日清晨，一個青年男子敲響了鍾府的大門。
“小人是長生閣侍衛，我們掌櫃的有請鍾小姐和方公子！”
見了來人，鍾靈一頭霧水：“萬掌櫃找我們幹什麽？”
方淩故作不知：“管他幹啥，去看看再說，指不定就有驚喜呢。”
待二人走到長生閣門前，又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葉書文和陳雪。
“你們怎麽也在？”
隻見陳雪一臉的興奮。
“昨天書文說讓尚書大人去與萬掌櫃說情，想必是起作用了。”
“真的嗎？”
葉書文強笑一陣，他昨天的確求葉城去給萬掌櫃說情，但不僅沒得同意，反被後者教訓了一頓。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顧不得太多了。
“小事小事，以我爹和萬掌櫃的交情，這不算什麽。”
“可是昨天......”
“這就是靈兒你不懂了吧，人家打開門做生意，昨天又那麽多客人，萬掌櫃哪能當眾壞了規矩？”
同時，陳雪又一撇後麵的方淩。
“這個窩囊廢也來了？還不快謝謝書文，要不是他，就憑你也有這資格？”
對於陳雪的譏諷，方淩有些無語，隻怪這萬掌櫃太給他麵子，將這兩貨也給請來了。
四人剛走進長生閣，昨天的侍女便迎上前來。
“四位跟我來，萬掌櫃已經恭候多時了。”
二樓雅間，幾人落座之後，看著眼前的香茗，陳雪和葉書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莫非是秦嶺雪山特產的雪龍茶，一壺便值百兩黃金。”
陳雪眼中滿是崇拜。
“書文，我沒想到你爹和萬掌櫃的交情這麽深，這輩子能喝一杯這樣的茶，就是死也值了。”
“倒是有些人，要是能比得上書文的百分之一，靈兒也不會這麽失望。”
“不好意思，讓幾位久等了。”
幾人話時，萬掌櫃帶著兩個下人走進了雅間。
兩個下人各自將兩個小盒子放在桌上，便退出了房門。
“幾位，昨天的事情多有得罪，這是小人的一點兒小心意，諸位收下吧。”
“這是......凝元丹！”
“這......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僅四個人都有凝元丹，聽對方的意思，這還是不要錢的。
鍾靈有些惶恐：“這怎麽行呢？這麽貴重的丹藥，還是算我買的吧。”
“鍾姑娘這可是折煞小人了，能為姑娘服務是小人的榮幸，若是姑娘滿意，在公子麵前多為小人美言幾句就行了。”
公子？莫非是指的葉書文？
“......”
萬掌櫃這番話讓葉書文有些飄飄然，甚至讓他忘記了前因後果。
“慢著！”
隻見陳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了方淩跟前的錦盒。
“這是書文的功勞，憑什麽便宜了這個廢物，這顆丹藥應該是書文的才對。”
“這......”
萬掌櫃一臉茫然，昨日幾人一同前來，他還以為這二人也是方淩的朋友。
但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這位姑娘，凝元丹一個階段隻能服用一顆，所以......”
“那又怎麽樣？他不過是一個窩囊廢而已，有什麽資格服用這麽寶貴的丹藥。”
“誒，廢物，你啞巴了？你說話啊。”
“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些人的臉皮怎麽就這麽厚呢？”
“住口！”
陳雪對方淩的態度可嚇了萬掌櫃一大跳。
眼前這位的身份在整個大陸可都是最尊貴的存在，你一個彈丸小國的世家小姐也敢如此無禮。
陳雪顯然沒有明白萬掌櫃的意思，反而戳了戳一旁的葉書文。
“書文，你快和萬掌櫃解釋啊，千萬不能便宜了這個窩囊廢。”
這番風波倒是讓葉書文清醒了過來，就算葉城與萬掌櫃有交情，也容不得這麽無禮啊。
這時，方淩扶了扶額頭。
“萬掌櫃，依我看啊，沒必要為了我這麽個小人物鬧得不愉快吧？”
萬掌櫃神情一滯，旋即搖頭，不論如何，他也不能讓方淩受了委屈。
“凝元丹本就是給諸位的贈品，自該每人一份兒，這是長生閣的態度，也是本櫃的態度。”
一聽這話，陳雪立馬僅僅攥住手中錦盒：“不行！”
見狀，萬掌櫃的臉色漸漸開始陰沉。
心知情況不對，葉書文戳了戳陳雪：“算了，就按萬掌櫃說的辦吧。”
好在陳雪還想巴結葉書文，雖是不情不願，卻也乖乖將錦盒交了出來。
見此，葉書文終於鬆了口氣......
......
待幾人離開，萬掌櫃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旋即對門外呼道：
“將陳雪和葉書文以及他們的家族，永久拉入長生閣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