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十強

“砰!”

隨著一聲悶響,王燁隻覺後背傳來一股巨力。

旋即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還沒等他起身,一個硬物便頂到了他的腰間,側眼一瞧,原來是方淩的劍鞘。

“第三場,方淩勝!”

“王燁敗了......”

“我沒看錯吧,居然連王燁都不是這個廢物的對手。”

“......”

王燁咬了咬牙,一股屈辱爬上了心頭。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敗在這個廢物的手上。

不!

不!我不會輸!

“去死吧!”

正當方淩轉身,王燁忽然彈起身子,九環鋼刀狠狠朝前者脖頸落去。

“畜生!你幹什麽!”眼前這一幕將王銀川都嚇了一跳。

“方淩小心!”鍾逸與鍾靈同時喝道。

此時此刻,王燁徹底被殺意和憤怒充斥了內心,唯有殺了方淩,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事發突然,二人所隔不過數尺,旁邊的銀袍將軍想要出手相助,卻來不及了。

膽小的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

“乒!”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方淩必死無疑之際,一聲脆響傳來,九環鋼刀在離方淩脖頸三寸的地方停下了。

方淩沒有回頭,僅伸二指,仿佛一把鐵鉗,將刀刃死死夾住。

察覺到鋼刀無法繼續下落,王燁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旋即轉為驚恐。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時,所有人都仿佛見鬼一般,玄武一重天的全力一刀,居然被一個練氣九重二指接下。

“乒!”

還沒等眾人回神,又見方淩二指一側,九環鋼刀刃口一震。

隨著一聲嗡鳴,王燁戶口傳來一陣劇痛,鋼刀脫手而出。

“噗!”

方淩反手一掌,正好打在王燁胸口!

“砰!”

王燁與九環鋼刀同時落地,刀刃與其腦袋不過半寸之遙。

他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麽近過,若是鋼刀下落的角度偏上那麽一絲一毫,那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王燁!”

王銀川剛剛跑來,卻見王燁怪叫一聲,麵色驚恐的衝出了人群。

堂堂一個玄武境一重天,居然被嚇得神誌不清,著實可悲。

見方淩無恙,鍾靈與鍾逸總算是放下心來。

同時,一旁的鍾天雙腿一顫。

“姐......方......姐夫他不會記我仇吧?”

“......”

蘇焱旁邊,雲長老散去了手中的真元,嘴角一揚:“有趣,沒想到我竟低估了他!”

......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剩下的人對彼此的實力也有了基本概念。

在第二輪對戰中,左雲飛、蘇夢瑤與方淩三人遇到的對手都主動認輸。

左雲飛與蘇夢瑤的修為擺在那裏,自然沒有人願意自取其辱。

至於方淩,乃是因為有王燁的前車之鑒,這個當初的廢物早就被他們歸為了與左雲飛同一個實力階層。

經過一日的角逐,傍晚時分,本次會武的十強終於誕生。

分別是蘇夢瑤、左飛雲、方淩、鍾靈、蘇青雪、羽孤鴻、柳懷玉、顧池、段紅月、蕭穎。

其中蘇青雪、羽孤鴻、段紅月、顧池四人乃玄武境三重天。

鍾靈、柳懷玉、蕭穎為玄武境二重天。

唯有方淩一個靈武境顯得如此的獨特......

入夜,丞相府大堂。

王銀川正雙膝跪地,在其身旁,王陽下身打著厚厚的繃帶,臥在擔架上,動彈不得。

旁邊的王燁雙目無神,癡癡呆呆,口水流了一地。

“老丞相為卑職做主啊!”

“可憐卑職這兩個兒子,如今一個癡癡傻傻,一個.......”

“唉!那廢物是要我王家絕後啊!”

“你先起來說話。”

王銀川磕了個響頭:“丞相不為我做主,我就不起來!”

左沉風眉頭一挑,言語也重了幾分:“我讓你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得了嗬斥,王銀川才咬牙起身:“求丞相給卑職做主!”

“老夫為你做不了這個主!”

“為什麽?卑職這麽多年一直對丞相忠心耿耿,丞相不能如此絕情啊。”

“哼!王銀川啊王銀川,枉費我這麽多年的栽培,沒想到你竟蠢到了這個地步。”

王銀川被左沉風一番話語罵得有些茫然:“老丞相何出此言?”

左沉風端起旁邊的香茗抿了一口,不緊不慢道:

“一個月之前,嶺南知州陳武的兒子陳峰因為在紫雲樓調戲鍾靈,被方淩當場給一筷子穿了掌心,並且自那晚之後,再也無人見過陳峰。”

“同日下午,孫家的少主人在月桂坊與方淩起了衝突,第二日,孫家便變賣了家產,盡數奉上,並連夜離開了禦龍城。”

“還有之前因為葉家一事,長生閣幾乎封鎖了整個川靈的商路,你以為鍾家是靠誰才拿下了這樁合作的?”

“嗬嗬,說起葉家,葉家沒落之後,葉書文曾找過血衣堂,然而方淩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

“當然,最奇怪的乃是在一月之前,我壽宴那晚,有人親眼看見方淩將武炤陽的親孫子打成了豬頭!”

左沉風每說一句,王銀川的心便顫抖一下。

嶺南知州、孫家、長生閣、武家、血衣堂......

後麵三者可是南域大名鼎鼎的龐然大物啊,卻無一不在方淩手中吃了虧,方淩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這些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王銀川是萬萬不信的。

但是他明白,左沉風不會騙他,他對這個他效忠了半輩子的老人有謎一般的信任。

一時,王銀川麵如死灰,這等存在,莫說是左沉風,便是當今的國君也招惹不起吧,怪不得白日蘇焱如此偏袒方淩。

“我不甘心,難道我兩個兒子就活該這般下場嗎?”

“不!”左沉風沉聲道。

“丞相!”聽了這個不字,王銀川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此人在禦龍城蟄伏了三年,受盡旁人冷眼,直至今日,此等毅力與心境,當真可怕。”

“對於這種人,老夫還真不願與之為敵,可惜了......”

“可惜蘇焱那老皇帝居然想把夢瑤許配給這個廢物!他憑什麽!憑什麽!”這時,一直沉默的左飛雲接過話鋒,眼中殺意盡顯。

得言,王銀川臉上露出些許猶豫:“可是......此人勢力如此之大,想要對付他,談何容易?”

左雲飛忽然笑了:

“若是平時,要殺他的確很難,但偏偏趕上了會武!”

“嗬嗬,擂台上的生死自有天月宗做主,便是武家,也無權插手!”

“他隻要敢上擂台,我定讓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