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強者之心
“本場，鍾靈勝！”
“這不公平！”
忽然，觀眾席上站出一個身穿鎧甲的武將。
“哼！沒想到鍾家行事如此下作，場外之人幹預比武，是何道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王陽的父親，將軍王銀川。
得了這廝提醒，眾人才反應過來，方才千鈞一發，乃是方淩給了鍾靈提示。
方淩能戰勝高軒已經出乎了眾人意料，沒想到居然還能化解方才那一招。
“這小子是蒙的吧。”
“說來也邪門兒，剛才那一腳怎麽看都不可能躲開才是啊。”
麵對王銀川的質疑，方淩輕笑一記：“幹預比武？我一沒動手，二沒上台，算哪門子的幹預？”
“而且論起下作，可比不上貴公子的手段，真是外人麵前丟盡了川靈郡國的臉。”
“你......”
“父皇，既是比武，當光明磊落，若是王陽這種人多了，旁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川靈郡國盡是這等貨色！”
蘇焱烈身旁，一直沒說話的九公主不冷不熱說道。
此番言語入耳，又想到場上還有天月宗的大人物，王銀川下意識脊骨一涼。
“卑職有罪！”
蘇焱一抿嘴唇：“比武擂台，汙言穢語！你管教無方，的確有罪！”
“是卑職疏於管教，陛下要罰就罰卑職吧。”王銀川連忙下跪。
“罰就不必了，帶王陽回去，好生反思，不得再犯，起來吧。”
“謝陛下！”
發落了王銀川父子，蘇焱的目光又落在了方淩身上。
“方淩！你雖沒有直接幹擾擂台，卻間接改變了擂台結果！”
“不過朕念在你是護妻心切，便給你一次機會，如若再犯，決不輕饒！”
“......”
聽了蘇焱處置，王銀川氣得牙癢癢。
王陽輸了比賽不說，恐怕下半身是廢了，還落得個陰險狡詐的罵名。
而方淩受到的卻僅僅隻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警告，著實讓他憋屈。
“方淩！你傷我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一個時辰過罷，方淩所在的甲字擂台人數已經淘汰了一半，進而展開第二輪的比武。
“甲字擂台第二輪第一場，李曉對陣左飛雲。”
這李曉不過靈武九重天，與左飛雲乃是天差地別。
有了秦山這個前車之鑒，李曉哪裏還敢與其動手？一上台便低頭認輸。
“......”
“本場左飛雲勝，下一場，方淩對陣公孫泉！”
經過了高軒一戰，方淩再次登上擂台之後，倒是少了不少的冷嘲熱諷。
不過公孫泉乃是玄武一重天，依然沒有幾人看好方淩。
公孫泉對方淩抱了抱拳：“看方兄剛才的出手，我若猜得不錯，方兄主修的拳法吧？”
堂堂九天聖君，方淩自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隻是之前的裂八荒太過搶眼，讓旁人下意識以為他主修拳法。
方淩也不解釋，見其沉默，公孫泉隻當他是默認。
“在下主修棍法，若是赤手空拳，便是輸了，我也不服氣。”
聽公孫泉話鋒，方淩頓時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輕笑一記：
“無妨，你可以用武器。”
“方兄果真爽快！”
見方淩如此輕易便答應了公孫泉的要求，台下眾人不由再度開始議論紛紛。
“此子太托大了，公孫泉可不是高軒那等貨色可以相比的。”
“一寸長，一寸強！公孫家的長天棍法專克近身拳掌，這一場比試，難說啊。”
“而且對方的修為還比他高上一重天，他真以為打贏了高軒便天下無敵了嗎？”
“......”
“九兒，方淩此舉，你怎麽看？”蘇焱忽對旁邊的蘇夢瑤問道。
蘇夢瑤笑了笑：
“第一，方淩與那公孫泉素昧平生，於情，無需相讓。”
“第二，擂台規則寫得明明白白，若無特殊情況，海選擂台不使武器，於理，他也無需相讓。”
“可他偏偏是讓了！同階相鬥，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許就是生死之別，此子的心性，還是不夠啊！”雲長老忽的歎道。
卻見蘇夢瑤微笑搖頭：“雲長老此言差矣！”
“九兒，不得無禮。”
“無妨，讓她說！”
“夢瑤覺得，擂台存在的意義並不在於誰勝誰負，而在於與人相鬥的過程。”
“敵越強，我越強，此乃強者之心！”
說罷，蘇夢瑤起身，朝著丙字擂台走去：“父皇，馬上該女兒上場了。”
“雲長老，失陪了......”
雲長老眼中精芒一閃：“好一個強者之心，蘇焱，你這女兒不簡單啊！”
“雲長老謬讚了。”
......
甲字擂台上，公孫泉長棍輕挑，試探性的往前一步。
“長天一色！”
滿天的棍影落下，讓人應接不暇。
方淩腳尖輕點：“驚鴻掠影！”
見方淩身軀爆退，公孫泉嘴角一揚。
“你中計了！”
下一瞬，公孫泉手撐長棍，眨眼間便出現在了方淩身後。
同時，麵露喜色：“你敗了！”
這個角度，若是玄武境或許還有反應的空間，但方淩偏偏隻是個靈武境。
一時，場上不少人都開始搖頭，看樣子這匹黑馬要止步於此了。
公孫泉沒有想到贏得這麽容易，看來之前是高看方淩了，靈武境和玄武境的差距，不是那麽輕易彌補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公孫泉棍影落下的一瞬間。
“兩儀化形！”
方淩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行雲流水朝後一掌。
掌罡連綿，公孫泉見狀不好，想要收回棍法卻已經來不及了。
“噗！”
先天八極掌以柔克剛，公孫泉用了多大的力道，便被反彈了多大力道。
巨力襲來，竟爆退了數尺才穩住了身形。
“這不可能！他是怎麽做到的？”
“剛才那個角度，就算是一般的玄武境都不可能接得下來吧。”
“......”
這一幕令蘇夢瑤眉頭一緊，剛才方淩的步伐與出掌，怎麽與先天八極掌如此相似。
但是這門掌法被皇室得到之後一直沒有外傳，方淩怎麽可能會？
公孫泉強壓住氣血的翻湧，苦笑一記，方才那一招足以證明，他與眼前這個青年的差距實在太大。
“多謝方兄手下留情，這場比試，是我輸了！”
一聽這個結果，觀眾席上再度一陣嘩然。
若是被人打下擂台，無再戰之力，那是口服。
但如公孫泉這般，明明未到力竭，卻主動認輸，這是心服。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沒看錯方淩，他沒有令我失望！”
方淩的表現可大大出乎鍾逸的意料，也讓他在眾人麵前掙回了昔日的麵子。
至少從今往後，他這個女婿，再也不會被人稱為廢物！
而在公孫泉之後，方淩遇到的對手皆是玄武境以下，三兩招也便分出了勝負。
修為再低些的，甚至一上台便主動認輸。
經過一天的角逐，四個擂台的前十終於落定。
左飛雲、蘇夢瑤、鍾靈等人皆在其列。
在離開擂台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左飛雲刻意朝著方淩的位置靠了靠。
“運氣不錯，沒在海選遇到我！”
方淩一偏腦袋：“你也是啊。”
左飛雲倒是沒想到方淩會這麽回答，稍稍一愣，旋即大笑：“哈哈哈，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過你最好祈禱明天也能有這樣的運氣，要不然，我可不會給你機會認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