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別來求我
“娘，這些是......”見了這一百萬，鍾靈亦吃了一驚。
“女兒啊，你快來看看啊，這可是足足一百萬兩啊，你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一百萬兩？”
鍾靈神情一滯，突然想起了昨日月桂坊的事情，下意識看了看方淩。
“女兒啊，你看這個廢物做什麽，這是孫家送來的，一百萬兩啊，以後咱娘倆可享福了。”
鍾靈本欲解釋，卻見方淩衝她搖了搖頭。
“對了，娘，鍾家的會武名單裏為什麽沒有方淩的名字？”
皇城會武乃是禦龍城空前的盛事，凡川靈子民，想要參加，都要先行報備。
方淩如今屬於鍾家的一份子，想要參賽，自然該以鍾家的名義報備。
不過今日鍾靈查閱鍾家名單時，卻發現並沒有方淩的名字。
聞芳看了看方淩，冷笑一記：“他？他那三腳貓的本事，去給我鍾家丟臉不成？”
旋即又走到方淩跟前，假惺惺道：“方淩啊，我知道你想參加會武。”
“但這人啊，還是要有自知之明，就你這樣，怕是上台三兩下就被人給打下來了。”
“我鍾家丟人事小，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向風陽郡國交代啊？”
鍾靈眉間一鎖：“不行，方淩必須參加明天的會武。”
“靈兒，聽話！為娘也是為了方淩好！”
“娘，你要是真為了方淩好，就不該在這種時候阻攔他！”
見鍾靈還未方淩說話，聞芳臉色一變。
“你這死丫頭怎麽說話呢？怎麽？為了這個廢物，你難道還要忤逆為娘嗎？”
“娘！我沒有......”
“哼，你看看你，才成親幾年，就敢和為娘頂嘴了，這時間要是長了去，那還得了啊！”
“娘！我......”
“唉，怪不得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
見二人爭執，方淩深吸了口氣，上前示意鍾靈住口，旋即對聞芳道：
“行了，多說無益，你想要什麽，直說吧。”
一聽這話，聞芳眼底閃過一絲竊喜，卻又陰陽怪氣：
“你現在可是長生閣的貴人，我哪兒敢問你要什麽東西啊。”
方淩嘴角一揚：“原來是長生閣！”
“這樣吧，我借你鍾家之名參加會武，長生閣的生意，我全部交由鍾家。”
“......”
方淩說罷，聞芳眼中盡顯貪婪。
她不讓方淩參加會武，除了怕這個廢物丟人以外，還有一個心思便是想要趁火打劫。
沒想到這個廢物真這麽蠢，這麽簡單就將長生閣的生意交出來了。
“咳咳！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到長生閣去嚼舌根子，說老娘欺負你。”
方淩仍舊是那副笑容。
“你放心，萬掌櫃那邊我會和他說好！”
“不過嘛，有一句話你且聽好！”
“你說！”
“鍾家三載收留之恩，我如今便算是還清了，從今以後，我隻認鍾靈是我的妻子，鍾家其餘人等......”
“與我再無半點瓜葛！”
......
一時之間，方淩身上散發出了一種莫名的王者風範，讓聞芳一時失神。
回神之後，又不屑一顧。
她可正愁沒機會將這個廢物趕出家門呢，沒想到方淩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有本事的，現在就離開我們家！”
方淩也不糾纏，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隻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別來求我回你鍾家！”
“我會求你？我呸！”
“有了這一百萬銀子，老娘會求誰？”
......
方淩剛走出鍾家大門，一道倩影便追了上來。
“方淩，你給我站住！”
“怎麽？舍不得我？”
鍾靈白了這廝一眼：“還貧嘴，你怎麽這麽衝動！”
“你離開了鍾家你能去哪兒？跟我回去！我娘她說話是難聽了點兒，但她畢竟是我娘。”
方淩不由苦笑，聞芳要不是鍾靈的母親，恐怕早就和陳峰一樣的下場了。
“就算我回去，你能保證她能看我順眼？”
“我......”
“放心吧，我一個大男人，哪兒不能棲身？”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方淩嘴角一揚：“你不是想進入天月宗嗎？”
“天月宗？”
鍾靈有些茫然，曾經方淩爛泥扶不上牆的時候，她的確有這個想法。
但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幾乎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些事，想做就去做吧，不要讓任何人成為你的累贅！”
“我向你保證，皇城獵會，我會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
“......”
離開鍾家之後，方淩先去了趟長生閣，與萬掌櫃打了聲招呼。
這三年來，聞芳雖然對他處處刻薄，但他終究寄人籬下，這是恩，他得還！
旋即又去了趟孫家。
因為孫良這個敗家子，如今的孫家可謂是一貧如洗，便連家中豪宅也已經變賣充數。
“我孫家世代樂善好施，為何會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
正當整個孫家一片哀嚎，從門外走來一個年輕人。
“別催了，我們收拾收拾就走！”
院兒裏的人下意識以為是來這宅子的新主人來了。
“孫良！”
聽了這個聲音，孫良險些嚇得暈倒過去。
“你......你想幹什麽？”
“錢都給你了，你可不能出爾反爾！”
“爹！救我，救我......”
孫良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卻被方淩再次嚇得尿了褲子。
“噗通！”
跪在方淩跟前的是個半百老人。
“孫家家門不幸，得子如此，觸怒了貴人！”
“如今已經按照貴人的吩咐，家財散盡，若貴人還不解氣，大可衝老夫來，隻求放過我這一家老小！”
孫家也算是大戶人家，這院兒裏男女老少也有數十人。
見這個年輕人現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放心，今日我不是來討債的！”
“隻是，今早上你們的銀兩送錯了地方！”
聽了這話，老人一眼便朝孫良瞪去：“孽障，你敢撒謊！”
“沒有，我沒有啊爹，昨天是他讓我送去鍾家的，元掌櫃可以作證！”
“他說得不錯，隻是今日不同昨日，我也被鍾家掃地出門了！”
“這......”
一時，在場的眾人皆一臉茫然，方淩是何等人物？區區一個鍾家敢將他掃地出門？
方淩也不解釋，隻管吩咐：
“你們索性再幫我辦一件事，去鍾家將那一百萬銀子討回來，全部送去長生閣，並替我向萬掌櫃帶個口信兒，這些銀子，便當我入股了。”
老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雖然不懂方淩葫蘆裏買的什麽藥，卻也不敢忤逆。
“小人遵命！”
方淩笑了笑，轉身便朝大門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住了腳步。
這一幕讓眾人再次懸起了心髒。
“拿到錢之後，從中取一萬兩銀子作為安家費吧！”
“切記，離開禦龍城，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得言，孫家眾人甚至懷疑是不是聽錯了，這個惡魔居然願意給他們錢財。
“多謝貴人高抬貴手！從今晚之後，凡孫家人，見了貴人必當退避三舍！”
走出孫家之後，方淩深吸了口氣。
在強者麵前，螻蟻的生死往往不過一念之間。
譬如當初神族降臨，羸弱的人族不也淪為血食奴隸嗎？
孫良或許罪有應得，但孫家家眷何其無辜？
方淩不是聖人，但看著這一家老小飄搖無依，卻也生了些惻隱之心。
一萬兩銀子算不上多，但足夠讓孫家人安穩渡過後半生了。
與此同時，鍾家......
得了一百萬兩銀子，又擺脫了方淩這個廢物，聞芳正高興的緊。
“夫人，外邊來了一批人，說是孫家人。”
一聽這話，聞芳的表情更加燦爛。
“孫家人，莫非是來提親來了？快快快，帶我去，我要親自接待。”
走至鍾家門前，門前的人數倒是有些出乎聞芳意料。
不過她依舊笑吟吟的湊了前去：“想必這位就是孫堯孫老爺吧！”
“正是老夫。”
“快裏麵請！”
“不必了！今日老夫差人送來了百萬銀兩，不知夫人可有收到？”
提起這百萬兩銀子，聞芳便一陣興奮：“收到了，收到了！”
“收到了便好！孫泉、孫忠，還不帶人去取。”
見狀，聞芳立馬變了臉色：“慢著！你們要幹什麽？”
“那一百萬兩銀子乃是孫家給方淩方公子的，我等剛剛得知方公子已離開鍾家，特來替他將銀子取回，還請夫人配合。”
“方淩？不可能！你們一定不是真的孫家人，你們是那個廢物找來騙我的錢的對不對！”
“你們給我出去！這是我家！”
孫堯皺了皺眉頭：“胡攪蠻纏，你們進去，把銀子都給我搬走！”
得了命令，孫家人魚躍而入，將早上親手抬進鍾家的箱子又一個個抬了出來。
“不行，你們幹什麽，這是我的錢！”
見狀，聞芳可哭的撕心裂肺。
“這都是我的錢啊，給我放下，你們給我放下！”
“你們這群土匪，知道這是哪裏嗎？我定要稟報聖上，讓你們全都腦袋搬家。”
“隨便你，這些銀子上都印有我孫家印章，就算在聖上麵前，我也有理。”
“你們......”
“靈兒！靈兒你快攔住他們，他們要搶我的錢啊！”
聽到前院的動靜，鍾靈也趕了過來。
“娘，你怎麽了？”
“你們是什麽人？”
見了鍾靈，孫堯行了一禮：“鍾姑娘，我們隻是替方公子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得言，又看了看滿地的銀子，鍾靈愣了愣，旋即點頭：“你們走吧！”
“多謝鍾姑娘體諒。”
“靈兒你幹什麽？你不能放他們走！”
“你們給我回來，我的錢啊，我的一百萬兩！”
鍾靈歎了口氣，終於不再隱瞞：“娘，您冷靜點，那一百萬，的確是方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