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取其辱
這日大清早，聞芳與鍾天便到了長生閣。
“二位，需要買些什麽？”
拿著昨日方淩簽下的契書，聞芳的鼻子都快翹上天了。
“哼！我們今兒個可不是來買東西的，認識這個嗎？我找你們萬掌櫃！”
侍女一瞧聞芳手中契書，立馬變得畢恭畢敬。
“原來是貴客來了，奴婢失禮，請跟我來。”
侍女的態度讓二人有些飄飄然。
“要我說啊，長生閣說不定本來就想與我鍾家合作，那廢物不過走了狗屎運。”
“就是，萬掌櫃何等高瞻遠矚，定是看我鍾家有前途，這才答應合作，和那個廢物半文錢關係都沒有。”
“......”
二人一路嘀咕到二樓。
“萬掌櫃，鍾家的貴客來了！”
一聽是方淩的家人前來，萬掌櫃不敢馬虎。
“趕快去沏兩壺雪龍茶”
“萬掌櫃客氣了！”
“哪裏哪裏，能與鍾家合作，是萬某人的榮幸。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是所謂何事？”
聞芳假笑一陣。
“是這樣的萬掌櫃，這兩家合作不是什麽小事，方淩的能力相對欠缺，所以我想將合作的主事人換成我兒鍾天。”
“換人？”萬掌櫃臉色漸漸凝重。
“萬掌櫃你隨便出去打聽，整個禦龍城都知道方淩是個廢物，哪裏能擔此大任？”鍾天幫襯道。
聽了這句廢物，萬掌櫃皺了皺眉頭。
“此事是誰的意思？方公子知道嗎？”
“這是整個鍾家的意思，至於方淩，您管他做什麽？這是咱們之間的合作，他隻是個外人。”
“對對對！他進我鍾家白吃白喝了三年，而且還主動提出要退婚，說不定馬上就要離開鍾家了。”
萬掌櫃沉思一陣，冷笑道：“也就是說，方公子和鍾家的關係並不密切？”
“這是當然，那廢物也就臉皮厚點，一直賴在我們家，趕都趕不走。”
萬掌櫃揉了揉額頭：“也罷！既然如此！”
“您同意讓天兒主事嗎？”聽萬掌櫃的話鋒轉變，聞芳大喜。
“不！我打算終止與鍾家合作！”
“什麽？”
萬掌櫃的言語對於聞芳而言無非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她所有熱情。
“萬掌櫃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大掌櫃看二人的眼神徹底變了。
“沒有開玩笑。”
“我若是想找一方勢力合作，這禦龍城多得是，又何必找你鍾家？”
“之所以選擇鍾家，全是因為方公子雄才偉略，眼光獨到，與他合作才是上上之選。”
“不過既然你說方公子就快離開鍾家，那很遺憾，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我相信方公子這等能人，就算沒有鍾家，一樣能受此大任！”
聽了這話，聞芳徹底慌了：“萬掌櫃，難道在您看來堂堂一個鍾家還比不上一個廢物嗎？”
“請注意你的言辭，鍾夫人！”
“別說是一個鍾家，就算是十個、一百個，也比不上方公子一根毫毛！”
“來人！送客！”
“萬掌櫃，你聽我解釋......”
“不聽！送客！”
......
被侍衛駕著扔出了長生閣，這母子倆一臉呆滯，顯然還不能接受這發生的一切。
前一刻他們還被長生閣奉為上賓，而下一刻卻被掃地出門。
這樣的落差，他們如何能接受？
“娘，這......這怎麽辦？”
“不行，好不容易才談下的合作，如果讓聖上知道這件事的話，我鍾家就完了！”
說到底，方淩再強，也是敵國皇子。
將這樁生意給了方淩，便等同於給了風陽郡國。
若是因為鍾家的過錯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此罪等同於叛國！
“不行！隻有一個辦法，去找靈兒，隻有她能救鍾家！”
“......”
鍾家，鍾靈閨房。
“靈兒，這事兒你一定要幫為娘啊，不然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就全完了。”
聽了聞芳闡述，鍾靈一咬紅唇。
“娘，你們怎麽能在這樣？這樁合作本來就是方淩談下來的！”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女兒啊，你去給方淩說說，你與他夫妻一場，他一定會聽你的。”
“你現在知道我和他夫妻一場了？以前你們是怎麽對待他的？我不去！”
鍾靈了解方淩，隻要她開口，方淩必會答應，但她卻不願意這樣做。
“你不去？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吧？”
“好！你不去，那你就看著我和你親弟弟死在你麵前吧！”
“唉，女大不由娘啊，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
見聞芳撒潑，鍾靈始終還是心軟了。
“行了，我去！”
“但我頂多讓他不離開鍾家，想讓鍾天主事不可能！”
“......”
在方淩門前徘徊良久，鍾靈始終無法鼓起勇氣敲門。
“門沒鎖，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
得言，鍾靈神情一滯，有些尷尬。
“你......你不會離開鍾家對吧？”
“你都在這兒，我能去哪兒？”
鍾靈雙頰一紅：“嗯！有個事情要和你說。”
“什麽事？”
“......”
挺鍾靈解釋完，方淩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這又是何必？此事我本就是為鍾家解圍，就算他們不說，主事的人也是他們。”
“雖然我娘對你不好，但她畢竟是我娘......”
“放心，我還不至於和她賭氣，萬掌櫃那邊我會解決。”
鍾靈沒有想到方淩這麽爽快。
“你和萬掌櫃是不是有什麽交情？”
“呃......”
方淩沉思一陣，心知有些事情瞞不住了。
“算是吧，以前我父皇在世之時幫過他！”
聽了此等解釋，鍾靈才想起方淩還有一個皇子的身份。
“那上次的凝元丹，萬掌櫃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給的咯。”
“不錯！”
“哼！人家幫你是人情，你別老去麻煩人家。”
方淩也不解釋，隻管點頭：“我知道。”
“我今天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兒，你如今修煉到什麽實力了。”
“實力？”
方淩摸了摸鼻子：“大概在玄武一重天上下吧。”
一聽這話，鍾靈秀眉緊蹙。
“玄武一重天？還上下？不吹牛會死啊！”
鍾靈的天賦在禦龍城已經算是天才，但饒是如此，她突破玄武一重天還是靠了凝元丹。
而方淩乃是出了名的廢物，就算如今能修煉了，也萬萬不可能這麽快。
然而她卻不知道。
就在昨晚，方淩一劍便斃了那玄武一重天的殺手，而且那還不是他全部實力......
“我真的......”
“行了，別貧了，一個月之後，禦龍城將會有一場會武，到時候天月宗的高人也會來。”
天月宗乃是在南域與秦嶺齊名的大勢力，雖是不比後者疆土廣袤，但其中藏龍臥虎，便是武王強者也有數位之多。
怪不得之前鍾靈需要凝元丹。
若能在這場會武中表現耀眼，被天月宗看上，從此之後可就脫胎換骨，成為人上人了。
“總之你準備一下吧，到時候可別給我丟臉！”
在此之前，鍾靈本將一切希望都寄托於這場會武。
隻要能加入天月宗，她便能擺脫方淩這個廢物。
但如今她卻改變了這個想法。
她不求方淩能取得多好的成績。
她已經決定了，隻要方淩的表現足以拿掉廢物這個頭銜，便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