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趙玉龍
在接下來的幾天，禦龍城變得格外熱鬧，酒樓坊間的小道消息開始滿天飛。
“你們聽說了嗎？原來川靈郡國的軍陣有缺陷，好像還被鍾家倒插門的姑爺給完善了！”
“放屁！那方淩就是個廢物，哪有這等本事？真正完善軍陣的乃是兵部侍郎鍾大人，那廢物隻是偷了圖紙請功而已。”
“我還聽說長生閣一本玄級極品武技拍出了天價，最後好像是落入了皇室手中。”
“玄級極品武技？嘖嘖，也隻有皇室才有這等財力了吧。”
“這算什麽，更勁爆的還在後頭呢！葉家你們知道吧？聽說葉家得罪了長生閣的某位大人物，一夜之間被封鎖了所有商道。”
“沒可能吧！葉大人怎麽也是一國尚書，身後更有皇室支撐，怎麽會怕區區一個商會？”
“出這事之前誰都這麽認為，要不是這次葉家作死，誰能想到長生閣有這麽大的能量。”
“隻是可惜葉家了，尚書被免職不說，還被翻出了以前的案底，這下怕是難逃牢獄之災咯”
“......”
不過長生閣的勢力當真恐怖。
當晚長生閣門前的衝突硬是被抹除得幹幹淨淨，仿佛本來就沒發生過一般。
對於外界這些風言風語，方淩也不在乎，一連數日，都呆在房裏閉關修煉。
這日，隻聞哢擦一聲，玉皇鍾鎖鏈斷裂，方淩突破靈武七重天。
方淩剛剛起身打開房門，迎麵走來一個丫鬟：
“姑爺，小姐讓您去大堂一趟。”
“......”
到了鍾家大堂，才見鍾逸和聞芳也在。
隻是每一個人都滿麵愁容，氣氛有些壓抑。
見方淩現身，聞芳臉色驟變：
“喲！這不是口口聲聲要退婚的皇子殿下嗎？怎麽還死皮賴臉呆在我們鍾家啊？”
見方淩不言不語，聞芳更是過分。
“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賤胚子永遠是賤胚子，你這樣的廢物，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還不快滾？我們自家人說話，你湊什麽熱鬧？”
鍾靈眉頭一挑：“娘，是我讓方淩來的。”
“你讓他來幹什麽？難不成你還指望這個廢物能起到什麽作用不成？”
“我告訴你，野雞永遠變不成鳳凰，你有幾斤幾兩老娘一清二楚，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
鍾靈叫方淩來此本是想修補一下他和家人的關係，也順便多了解方淩一些。
卻沒想到聞芳對他的抵觸心更重了。
而方淩仿佛又變成了曾經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窩囊廢。
“都是一家人，吵什麽吵？”
鍾逸皺著眉頭，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既然來了，先坐下來吧。”
“發生什麽事了？”方淩問道。
鍾逸歎了口氣：
“葉家得罪了長生閣，現在川靈郡國需要重新與長生閣建立合作關係。”
“朝中那麽多的文武大臣，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聞芳臉色一沉：
“你懂什麽？這幾天上長生閣談合作的大臣全都吃了閉門羹。”
“現在這個苦差事落到了咱們家頭上，要是談不下來，我們鍾家的臉可就丟盡了。”
“以前人家聽說靈兒嫁了個皇子，都說我鍾家燒了高香了，如今看來，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說到這裏，鍾逸悶哼道：
“還不都是你，四處去說白刃雁行陣是我完善的，還當著聖山的麵誇下海口，如今騎虎難下，你怪得了誰？”
“我......還不是你這老東西不爭氣，我嫁給你的時候你是個侍郎，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個侍郎！”
“要不是因為你不得聖上看中，咱家靈兒會嫁給這個廢物嗎？”
“你不為自己想，你也為我們娘倆想啊，我為了這個家容易嗎我！”
“......”
見聞芳又要撒潑，方淩忽然站起了身子。
“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交給你？我警告你，你少給我們家添亂！”
別說聞芳，就連鍾逸也不大相信方淩。
“方淩，這可不是兒戲，若是搞砸了，丟了麵子事小，若是惹得龍顏大怒......”
“嶽父大人放心，長生閣打開門做生意，不與川靈合作對他而言有弊無利，若是讓他看到我們的誠意，應當不難。”
“恰好我曾在風陽郡國學過些經商之道，或許可以起到些作用。”
而聞芳再度陰陽怪氣道：“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啊？這麽重要的事情，若是辦砸了，你負得起責嗎？”
“如果談不下這樁合作，我自己離開鍾家，如何？”
聞芳表情一滯，旋即冷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又死皮賴臉！”
她並不認為方淩能有這麽大的本事，也不認為方淩真的會離開鍾家。
但是能借機羞辱這廢物一番，她自然願意。
方淩走後，鍾靈有些後悔，她沒有想到方淩會如此魯莽。
“靈兒，我去打聽了，葉家和長生閣的關係根本沒那麽密切，當日幫你的可能另有其人。”
鍾靈不解：“誰啊？”
“明王家的三公子——趙玉龍！那天除了你們，他也在長生閣。”
“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還能是那個廢物不成？”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這趙公子打小就喜歡你，而且位高權重。”
“我已經拜托他去和長生閣說好話了，今天下午應該就會有結果。”
“......”
雖然聞芳說得津津有味，但鍾靈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她也覺得萬掌櫃口中的“公子”不大可能是方淩。
但非要從趙玉龍和方淩之間選一個，她倒希望是後者
同時，鍾逸正盯著空****的門口發呆。
這個廢物女婿是讓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他隱隱想起了那句：
“方淩不會一輩子都是廢物，也不會一輩子都讓靈兒失望！”
他不信白刃雁行陣是出自方淩之手，卻也不信是方淩偷來的。
這種東西，上哪兒偷？怎麽偷？
他寧願相信在方淩的身後有一股強大的勢力。
這禦龍城的天，或許要變了......
剛過晌午，長生閣二樓。
萬掌櫃滿麵紅光：“沒想到公子這麽快就來了。”
聽出了對方言外之意，方淩輕咦一聲：“這事兒你故意的？”
“公子別誤會，小人隻是覺得這些人對待公子太不像話，才稍微加以敲打。”
聽了解釋，方淩不由多看了對方幾眼。
這那裏是什麽稍微敲打？
長生閣這幾日的虧損恐怕得以萬計數。
為了幫他出這口惡氣，長生閣還真是豁出去了。
“老萬啊老萬，沒想到你還真是舍得。”
“公子不怪小人自作主張便好。”
“我怪你作什麽？這事兒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公子言重了”
心底樂開花的同時，萬掌櫃從桌下取出一個錦盒。
“既然是公子上門談合作，為表我長生閣的誠意，這柄凝霜劍就贈給公子了。”
打開錦盒，方淩眼前一亮。
“好劍！”
這劍身長三尺，通體湛藍，冒著絲絲寒氣。
“此乃玄級上品兵器，劍中刻入了三個法陣，滴血認主之後，它便隻容公子驅使了。”
“既然是萬掌櫃一片心意，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
傍晚時分，方淩剛回鍾家，便見大門口停了一盞轎子。
轎子裏走下一個紫衫公子。
方淩對此人有些印象，乃是明王第三個兒子趙玉龍。
此人陰險狡詐，無恥下作，前世為了追求鍾靈，沒少在暗地裏害方淩。
見了方淩，趙玉龍眼中流露出幾分鄙視。
因為聞芳，白刃雁行陣是方淩偷來一事已經傳遍了禦龍城。
就在這時，大門嘎吱一聲，聞芳笑容滿麵的走了出來。
“趙公子！”
招呼趙玉龍之餘，聞芳看了看方淩懷裏的錦盒，似乎明白了什麽。
“唉喲，趙公子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吧，還帶禮物。”
不等二人解釋，聞芳一把便將錦盒搶了過來，同時還不忘瞪了方淩一眼。
“看什麽看？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嗯！已經辦好了，長生閣同意合作，契書晚點送過來。”
得言，聞芳不僅不驚，反而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
“我告訴你，你這得好好感謝趙公子，要不是他和萬掌櫃打了招呼，你隻有被趕出鍾家的份兒。”
一邊兒說著，聞芳一邊兒拆開了錦盒。
“玄級兵器！”
“趙公子果真不愧人中龍鳳，出手就是闊綽。”
見了錦盒裏的凝霜劍，趙玉龍也有些錯愕。
他原先還怕這廢物手裏的東西太寒磣，想要解釋。
如今倒是正好，反正這廢物在鍾家不受待見，說的話也沒人會信。
“哈哈哈，一點兒心意而已，夫人客氣了。”
聞芳愛不釋手抱著凝霜劍，連道：
“趙公子快進門說話。”
“你還望著幹什麽？像你這種窩囊廢，一輩子也送不起這麽珍貴的禮物，還不快去給趙公子泡茶。”
“若是怠慢了趙公子，你就完了。”
一進門，見了院子裏的鍾逸和鍾靈，聞芳滿臉喜色。
“老爺，你看，這是趙公子送給咱們家的寶劍！”
見了凝霜劍，鍾逸也大吃了一驚：
“這不是長生閣那柄玄級上品的凝霜劍嗎？”
趙玉龍臉皮當真厚，仿佛這凝霜劍真是他買的一般，一臉的慷慨。
“小王逛遍了長生閣，也就這柄凝霜劍還能入得了眼，希望鍾大人別嫌棄。”
“哪裏敢嫌棄啊？有些人進門兒三年，一件像樣的禮物都沒送過，你說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聽聞芳擠兌方淩，趙玉龍也趁機落井下石。
“這男人嘛，就得豪爽大方，如果扭扭捏捏，算什麽男人。”
“哈哈哈，鍾大人還是先試試這柄劍趁不趁手吧。”
“......”
見罷這一幕，一旁的鍾靈有些失落。
這柄劍若是方淩送的，或許鍾逸會更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