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條道走到黑

李慶業神秘道：“大伯，我另有用處。”

“真的？”李洪昌看他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原本我們李家隻有你父親一位行腳商人，族裏人的確受益良多，隻是這條路沒有保障。你無論如何都要答應我，絕不能去關外做生意。如果你出了事，我沒辦法和你父親交代。”

“大伯，這衛武城的錢都賺不過來，我去關外做什麽？”李慶業也沒想四處亂跑。這個時代治安肯定沒有原來的好，把命搭進去什麽都沒了。更何況關外還是蠻族人的地盤，聽說那裏過的還是茹毛飲血的日子。

“那我就放心了。”李洪昌舒了一口氣，又皺眉道：“慶業，你要有心理準備，衛武城的錢也不是那麽好賺的。大炎王朝和大蠻帝國關係緊張，今年已經發生了兩次小規模摩擦了。你無論如何都要記住，一旦發生大軍攻城，必須要盡快回家，絕不可為了賺錢丟了性命。”

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段信息，想來是因為生病在家的緣故。

李慶業看著這位為了家族費心勞神的長輩，一時間頗為感動，“大伯放心吧，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呢。”

“好好好！隻要不莽撞便好！”李洪昌朗聲大笑。

“父親，你笑什麽呢？”李如夢拿著一個紙包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嬌聲道：“堂兄，這裏麵裝的就是石灰粉，都給你了。”

“謝謝小妹。不白拿你的，賺了錢請你吃飯。”李慶業信誓旦旦的說道。

李如夢開心道：“那我先祝堂兄生意興隆。”

“謝謝。”李慶業咧嘴一笑，又極不死心的問道：“大伯，衛武城有賣冰塊的嗎？”

“那東西太貴了。”李洪昌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的意思。

有冰就證明有硝石，硝石又是藥材，大不了自己製冰。

李慶業再次道謝後便回到了家中。

吳玉瑩還在進行果殼和果實分離，看他進門便問道：“夫君，借到石灰粉了嗎？”

“嗯。”李慶業坐在吳玉瑩對麵，掰著冰粉種子道：“玉瑩，咱們今天要多準備些冰粉種子，明天一早就去衛武城，晚上也不回來了。”

“啊？”吳玉瑩愣在了那裏，夫君這是一條道走到黑了呀。

李慶業詢問道：“你有意見？”

“玉瑩不敢。”吳玉瑩輕聲道。

“玉瑩，你有話就說，不用遮掩。”李慶業看她搖頭，繼續道：“我知道你不讚成我經商，更擔心我賺不到錢。不過你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

“夫君，可以留一兩銀子當做家用嗎？”吳玉瑩擔心賠了錢連飯都吃不上。

“行。”李慶業還真得花錢買其他配料。其實他想把房子賣了，搬到衛武城居住，可是又擔心房子還沒賣出去李洪福等人便登門討債。

吳玉瑩聽他答應，俏臉上才出現了一抹笑容。

“你還是不信我？”李慶業看她繼續搖頭，笑道：“我得露一手了，不然你今天晚上都睡不著了。今天就當練手了，省的明天砸了自己的招牌。”說罷，便往白布裏裝了些冰粉種子，將其浸泡在水盆裏。隨後又找來舀子，取了適量的石灰粉，用溫水衝開，便開始搓洗冰粉籽。

隨著時間推移，清水變得愈發黏稠。

李慶業又搓洗了一番，便開始倒入石灰水，還不忘呈順時針攪拌，待感受到阻力後便停了下來。

當忙完這些，他又用少量熱水沏了些紅糖，又往碗裏加入了適量的涼白開。

此時，冰粉漿已然凝固。

“嚐嚐。”李慶業往碗裏盛了冰粉，又將紅糖水澆在上麵。

“這個真能吃嗎？”吳玉瑩滿臉狐疑。

李慶業直接吃了一勺子，味道一般，涼度一般。不過也沒辦法，缺少材料，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吳玉瑩定了定神，這才大著膽子嚐了一口。旋即，俏臉上充滿了驚訝：“夫君，這食物比米粥好吃，還有些涼爽。你是怎麽做到的？莫不是戲法？”

“石灰粉可以起到凝固的作用。”李慶業看她一臉茫然，笑道：“現在能相信我了吧？”

砰砰砰……

吳玉瑩還沒說話，敲門聲驟然響起，李如夢的喊聲隨之傳來：“堂兄，快快開門。”

“來了。”李慶業回了一聲，指著果核道：“玉瑩，快把冰粉種子收起來，這咱們的商業機密。吃的就不用收了，正好給如夢嚐嚐。”說罷，便快步走了出去。

“堂兄，你做什麽好吃的呢？怎麽這麽慢？我也沒聞到香味呀？”李如夢快步走進了院子，飛快的抽著鼻子，當看到吳玉瑩又急忙站定，說道：“嫂嫂，你家中午吃什麽？”

吳玉瑩看她手忙腳亂，微笑道：“如夢妹妹，農家人哪有中午吃飯的習慣。”

“她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慶業看她有些尷尬，打趣道：“你這小饞貓兒，快點跟我進屋。”

“堂兄，這就是你做的吃的？”李如夢盯著盛放冰粉的小盆，又看了看旁邊的碗，“這裏麵放了紅糖嗎？”

李慶業給她盛了一碗，還沒來得及說話，李如夢便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涼涼的，可以解暑。堂兄，我知道你為什麽要買冰塊了。如果冰一下，肯定更好吃。”

李慶業驚訝道：“你這小腦袋瓜還挺好用。”

“那是自然。”李如夢風卷殘雲般的吃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高興道：“堂兄，你不用還我石灰粉了，以後多讓我吃一些麵團團就好了。”

“這不是麵團，這叫冰粉。”李慶業糾正後又說道：“玉瑩，你也吃，別不好意思，如夢不是外人。”

“堂兄說的對。”李如夢忙不迭的點著頭，“堂兄，我爹爹讓我來的。他不放心，讓我問問堂兄有沒有其他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