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殘缺的遺言
老者這才知道,水滿天原來已經不是王爺了,已經成為了草民一個。
當然,其中具體詳情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
這個青年的心機也太沉了,竟然想到了這樣一個偷梁換柱的方法利用水滿天。
青年男子輕輕的拍了一下老者的臉:“怎麽樣?我是不是很有才華?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我以外隻有你了,當然,過了一會兒就隻有我自己了。”
快速的說完了這句話後,青年男子從袖口當中掏出了一張明晃晃的匕首,將匕首亮在了老者的麵前。
匕首明晃晃的,在這個幽暗屋子裏泛著光澤,給人一種霜刃未曾試的感覺,照著老者的眼睛不斷的恐懼。
老者再次求饒起來,聲音和平時相比有些失真:“求求你放過我吧,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給你銀子好不好?你放心,你的這個秘密我完全不會告訴任何的人,隻要你放過了我,我馬上搬家離開。”
隻是,無論多麽熾熱的話語,都無法改變這個青年的信念。
他拿起匕首將尖頭往下,使勁的朝對方刺去。
一個短促慘叫聲,迅速的在這個充滿憂鬱的屋子裏響起,慘叫聲又戈然而止,原來男子害怕叫聲引起他人前來,便快速點了老者啞穴。
對老者刺的這個傷口是致命的,但男子似乎有些不放心,拔出了匕首再向對方連捅了幾下,血液將整個匕首都染紅,比西天落幕的殘陽很紅。
老者最終大睜著雙眼一動不動,在生命即將結束的那一刻,他隻能用心中的憤懣表達著自己的不甘。
青年男子終於起身,鄙視的看著那一動不動的老者。
之後,洋洋得意的從這裏離開,經過院子裏的時候,卻猛然聽到了狼狗狂吠的聲音。
青年人憤怒的眼光看向了狼狗,又將匕首來了一個拋物線的形狀,最後刺向了狼狗的腹部,狼狗發出一聲慘叫,躺在地上打滾。
青年人冷哼了一聲,終於從這個地方離開。
青年人想不到的是,過了不久,那老者的手還有一些輕微的顫抖,其實並沒有死透氣。
得意洋洋的青年男子忘了最後的試探,那就是把手放在老者的鼻息上查個究竟。
不是說他太大意,就是說他太盲目自信了。
離開了老者的家以後,男子朝村子裏四處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這才輕蔑的一笑,消失在了這裏。
老者眨了一下眼睛,發現自己還沒有死透氣,可是他知道,這隻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他開始慢慢的側身,他不斷的用手撫摸著胸前,卻發現那裏已經血流如注。
他艱難的打了一個滾,平時很簡易的一個動作,卻做了很久。
然後,他趴在地上用滿是鮮血的手,恰好看到地上有一張紙。
他準備在紙上寫下一段話,那就是提醒別人,有人現在要冒充九王爺做案。
隻是自己孤身一人,這麽多年來一直和外麵的狼狗一起生活,一般不會有人到這裏,可是他總不會放棄希望。
他幾乎忍受著全身的劇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猛然的用顫抖的手在紙上寫字。
平時的時候,寫字對於自己而言,是順手拈來,然而此刻,每寫一筆一畫,仿佛都是那麽的費力耗神。
他甚至現在就想閉著眼睛,等待著馬上死去,然而,又一股良心不安的味道襲擊了自己的全身。
最終,他艱難的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有人冒充九……。
“九”字的最後一勾還沒有寫完,他卻感覺到眼前有眼花繚亂的味道,仿佛置身於雲端,仿佛有張牙舞爪的遊絲在他麵前搖晃。
他就眼前一花,再也沒有了力氣。
屋子裏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大睜著雙眼的老者,就這樣趴著,慢慢的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裏。
水滿天和小斌子在即將去清風縣的時候分道揚鑣。
兩個人是正常的按照計劃分離,並沒有那種愁雲慘淡般的哀傷,也不會演繹兒女共沾巾的纏綿。
隻是,水滿天獨自一個人在大街上行走,有那麽一瞬間,心情是不舒服的。
以前,他和小斌子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對方早已經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可現在,終於獨自一個人起來,這種滋味有些莫可名狀。
清風縣很快在自己的腳下呈現。
夜幕降臨的時刻,紫紅色的天空裏,一彎新月隱隱的露出了雲端。
水滿天當務之急是尋找一個地方吃東西。
隻是今天,他本來覺得要光顧一下蘇家的酒樓,可最後又改變了主意。
日月閣旗下有許多的產業,其中自然也有酒樓,他打算到自己的日月閣下屬的一家酒樓去吃東西。
當然,他此番一去算是微服,因為本身就算是他頂著本來的麵目去的話,日月閣上下沒有一個人認識,那些小酒樓更是不會有人認識自己。
而現在,自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就更不會有人再認識自己了。
不遠處,有一家酒樓名叫沐風酒樓,正是日月閣底下的產業。
從來不拖泥帶水的水滿天立刻往沐風酒樓而去。
沐風酒樓坐落於一條胡同的中央位置,門楣都是朱紅色的漆門。
四個鎏金大字,寫得龍飛鳳舞,乃是水滿天暗中找書法大師書寫,身處酒樓當中的每一個員工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寫。
這家酒樓已經在清風縣有著數年的曆史,經營著一些特色菜,每天的生意也算是不錯。
人人都知道,這家酒樓乃是日月閣的產業,卻很少有人知道背後的真正主子到底是誰。
兩個橘黃色的大燈籠,已經懸掛在了酒樓的門口,如同整個酒樓的一雙眼睛。
整個酒樓,坐東朝西,足足有三層高的房子。
最高的三層為住宿區域,二層樓經營一些昂貴的佳肴,專供一些達官貴人享用,而一樓,乃是平民的天堂。
“幹什麽的,這酒樓也是你能進的?”正在打量著門楣的水滿天,忽然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