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路遇脫褲的少女
小斌子想，大約又到了主子行俠仗義的時刻了。
水滿天蹙了一下眉頭，卻見幾個人已經距離自己近起來。
那少女轉頭，看著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我跟你們說了一句，你們為何不相信？”
一開口，令小斌子一愣，因為他聽到的乃是男音。
一個男子看了水滿天一眼，又在女子身上打量一番：“我們為什麽相信你？除非你把褲子脫掉。”
“脫就脫，誰怕誰？”女子粗魯的解開腰間的腰帶，褲子馬上脫落。
小斌子正要為如此少兒不宜的畫麵遮擋眼睛，殊不知，女子的腿部已經撲入自己的視線。
那兩個男子也是瞠目結舌，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男子用脫褲子的誠意說明了自己是個雄性動物，看到兩人臉上不好看，便把褲子提起來：“是吧，告訴你們，你們就是不信。”
兩個男子極為尷尬，一甩袖子而離去。
看到兩人的背影，冷笑著的“女子”這才一笑。
“早就知道，化妝老人化妝技術高明，還真是這樣，竟然把我當做女人”。他此刻麵孔上竟然有一種興奮的光澤。
水滿天和小斌子對視一眼，小斌子在馬車上說的笑話在兩人腦海中盤旋。
原來，化過妝的女子都不能調戲，不一定是做奶奶的，也有可能是個雄性的。
如果，兩個人不是看了對方男性的標誌，光打量對方如羊脂般的臉蛋，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方淡淡看了水滿天兩人一眼，隨即離開。
那人走遠後，小斌子低聲得意的說：“爺，這下更相信那個化妝師傅了吧。”
水滿天沒有說話，卻輕輕點點頭，目光又在周圍的風景處打轉。
此處，空氣馥鬱，令人心曠神怡，尤其是遠處高山仿佛與天貼在一起，最高處一個山尖，似乎要穿透白雲。
水滿天心想，這真是一個空氣宜人的地方，什麽時候自己可以擺脫皇宮的羈絆，帶著水月閣的一些財富在這裏隱居呢？
隱居對於自己乃是奢望。
他願意在萬丈紅塵中擇一席之所，種花養鳥，慵懶的身子與田地擁抱，靜靜享受陽光的拂照。
他喜歡微風如同溫柔的手，在自己的鬢角滑動出歲月的痕跡。
就這樣融入自然，從晨曦到暮色蒼茫，這是何等愜意的生活。
他的心中，時時刻刻好像盼望的是歸隱，可是，總是有大潮將他席卷到充滿波瀾的宮廷爭鬥當中。
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小斌子不像主子一樣對生活帶著詩意的憧憬，他隻把主子當作天，主子的喜怒哀樂讓自己牽絆。
他在前麵帶路，收回思緒的水滿天在後麵跟著。
進入村內，他領著水滿天來到了一個民房當中。
這是一個典型的農家院，剛走進大門口，就聽到了汪汪的狗吠聲，一條狼狗出現在兩個人的麵前汪汪的直叫。
狼狗眼睛裏有些戒備，發飆般盯著兩個陌生人。
“狗兒，亂叫什麽呢？是不是又來客人了？”一個粗狂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
小斌子悄悄地對水滿天說：“爺，就是這裏了。”
那狼狗叫了幾聲以後，就開始往後退。
小斌子和水滿天就來到了院子當中，隻見裏屋當中出來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
那老者滿臉都是皺紋，一雙眼睛似乎有些敵意，渾身上下透露著疏離的味道。
小斌子看著老者，就露出了笑容，說道：“老師傅，昨天的時候我來過，我說我們爺要化妝，現在已經來了。”
那老者也並沒有什麽職業般的笑容，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兩個跟我進來吧。”
對於老者的冷漠，水滿天也不以為意。
跟隨老者進入了屋子以後卻發現，整個屋子特別的陰暗，這裏雖然有一個窗戶，可是被老者刻意的用紙張給蓋住了。
於是，室內顯得更加幽暗。
老者領著兩個人又進入了內屋，還是一股幽暗的感覺。
呈現在兩個人的麵前的便是一張粗躁的案桌，零零星星的擺放著一些化妝的材料。
老者很快就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那椅子有些破舊，大約有許多的年歲了。
老者然後就詢問兩個人：“想化什麽樣的，趕緊說。”
似乎，他不知道客氣是何物。
水滿天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不管化成什麽樣的裝束，隻要讓人能夠認不出我來就可以了。另外，你需要把我的兄弟化妝成我的樣子。”
這個話語讓小斌子感覺到十分的意外。
主子呀，就算你說了算，但至少提前和俺打個招呼呀。
可是，隨即聰明的他就馬上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他接下來要扮演主子的身份，因為，畢竟，九王爺貶為庶人以後，現在已經盡人皆知。
如果水滿天人間蒸發，可能會更引起人的懷疑，隻要有九王爺的麵孔在人間，就讓人們知道水滿天仍然完好無損。
而且，一般不會有人冒著風險化妝成水滿天的樣子，雖然在外人看來，他成為了庶民。
那老者看了兩個人一眼，最後就點了點頭，輕輕地說：“既然是兩個人都化妝的話，每一個人就是五十兩銀子，一共一百兩。來這裏的任何人都要遵守規矩，先付銀兩再說。”
小斌子有些瞠目結舌，這個價格也簡直是太高了。
他忽然開始自責，來打聽的時候竟然忘記詢問價格了。
雖然說主子不差錢，僅日月閣就富可敵國，但被人家獅子大開口，還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說這個人的化妝技術太高，不過這價格也太離譜了吧。
水滿天卻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他在想，這個老者的化妝技術真的值這麽多銀子嗎？
那老者看到兩個人稍微有些猶豫，就有些不高興：“兩位如果覺得很貴的話，盡管離開這裏，老頭子從來不強買強賣。”
他袖子一揮動，做出了送客的姿勢。
小斌子想，這個老家夥也太傲慢了吧，不過一個山野村夫而已，竟然對王爺無理。
他覺得，自己應該用拳頭表現一場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