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船後被懷疑

所以,聽到兩個人都給自己送生意,他不動聲色,心中卻在希望水滿天不要上船,最好是那藍衣男子單獨進入自己船艙。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要到滿福山那邊去走親戚。”說話的自然是那個藍衣男子。

說完了這話以後,男子的臉上竟然有了輕微的紅暈,也開始怦怦跳了起來,猶如百合叢中一支紅玫瑰般鶴立雞群。

而水滿天這時候卻把目光看向了那個船家。

當船家剛才看到有人打招呼的時候,劃船的速度就更加快了起來,此刻早就滑到了兩個人的身邊。

“兩位公子是要坐船嗎?”

水滿天皺著眉頭問:“船家,這麽一個海上,就隻有你這麽一艘船嗎?”

搖船的近半百歲的男子露出一雙虎牙,尷尬的笑了一聲:“是的,目前就我這麽一個船,生意不好做,他們都停了下來。”

水滿天本來不習慣與別人同船,可是,他如果貿然的把這條船給搶了來,對方可能就沒有船坐了。

雖然他來的比較早,可是似乎不忍心別人沒有船坐。

而那個男子就害怕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心情緊張的不行。

最後,水滿天卻說道:“兄台,不如咱們兩個共同乘一條船吧,如果不嫌棄的話。”

嫌棄?怎麽會呢?絕對不會嫌棄呀。

還求之不得呢!

藍衣男子的兩隻大眼睛睜得很大,如銅鈴一樣,一副笑容與遠處飄**的柳條相互輝映:“真的可以嗎?那簡直是太好了,就有勞兄台了。”

看到這個表情,水滿天心中暗想,至於這麽高興嗎?不過就是同乘一條船而已。

那船家心中卻有些不悅,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假如隻讓這藍衣男子獨自上船,該是多麽美妙。

男子拎著粽子,慢悠悠的到了船上,很快,水滿天也撂起長袍進入了船內。

船家無可奈何,偽裝出笑意:“兩位可坐好了,老頭子我開始劃船了。”

兩個人進入了船艙以後,坐了下來。由於船內空間狹小,兩人的身子,靠的有些近。

藍衣男子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水滿天感覺到有些疲勞,就閉上眼睛,那男子本來想和他說幾句話,卻發現他好像閉目養神,於是就撅起了小嘴。

水滿天卻不是為了休息,隻是為了心靜。

閉上眼睛,腦海當中再一次出現了曾經在皇宮當中的每一個點點滴滴。

不知道現在母妃到底是怎麽樣了,但他相信,父皇竟然配合自己用了一個計策,那麽肯定會好好的對待自己的母妃。

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那個對自己很好的老太太皇太後,也不知道皇太後得知自己被貶為庶人以後,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他現在告訴自己,唯有很快的把事情查清楚,才能夠早日回到皇宮當中。

雖然,他有些厭倦宮廷中的生活,更多的時候向往自由自在,可是有一些東西卻是自己無法改變的,他出生於皇宮就注定要屬於那裏。

自由和現實似乎兩者無法得兼。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有些時候,總是顧此失彼。

自己追求江湖生活,追求商人生活,在其他人看來似乎胸無大誌!

那個男子就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一會又將自己的頭部用雙手交叉起來,呆呆的望著天空。

然而,他總是時不時的打量著這個閉目中的男子,看著他的身影與自己相鄰,仿佛是一種享受。

他忽然又感覺到,這個男子真睡著了,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倘若這個男子一直醒著,自己又如何光明正大的打量著對方呢?

雖然水滿天沒打算休息,但疲勞仍然把他催促,轉瞬間就真的進入夢鄉。

那男子看到水滿天,即便是睡著了,迷離的眼神卻更加的迷人。

一種幸福感,讓自己感覺到渾身舒坦。

男子癡迷的眼神不斷的望著天幕,如水一般的眼睛,望著朵朵白雲,甚至希望這條船永遠不要停下來,就靜靜的在水中遊**。

然而,這隻不過是一種幻想而已,最終傳來船家的聲音:“兩位公子,已經到岸了。”

藍衣男子渾身一驚,便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而水滿天也從睡夢當中驚醒。

“哦?這麽快就到了嗎?”醒來的水滿天說了一句話。

藍衣男子有些不舍,但還是點點頭。

水滿天站起來,便下船而去,對方在心中歎息一下,也開始下船。

兩個人都已經下船,水滿天就想將那男子的錢一起付了,對那男子說:“既然咱們有緣通過一條船,所以兄弟也就不要客氣了。就算我請客。”

那男子看著他掏出銀兩,卻扭捏著身子:“兄台,這樣不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的,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在外靠兄弟。”

水滿天就要把銀子付給船家,船家點點頭,收過了銀子以後,就裝在了袖口當中。

兩個人準備離開船隻,藍衣男子不住對水滿天感謝。

而就在這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那船家臉色一變,威嚴的聲音傳來:“你們不能就這麽走。”

兩個人就同時回頭,同時驚異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個船家到底為何判若兩人,剛才還很溫順的樣子,忽然間臉上就布滿了陰雲。

船家雙手掐腰,說道:“你們偷走了我的東西,難道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嗎?”

水滿天看了一下那男子,便遇到了男子同樣莫名其妙的眼神。

他再把目光轉向船家:“到底誰偷了你的東西,又偷了什麽東西?你說清楚!”

水滿天在想,剛才他自己睡著了,難道說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公子是個賊嗎?

那藍衣男子並沒有拿什麽東西,況且,水滿天一直在閉目休息,也不可能是賊。

想到這裏,他也理直氣壯的說:“你這個船家你不要血口噴人,剛才我們兩個在你的船艙裏都是老老實實的,這位公子在休息,而我也自始至終幹坐著,我們哪裏偷你的東西了?”

河水似乎平靜下來,但水滿天和藍衣男子心中都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