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你又不是種田老把式？
曹大挺機靈的，立刻吩咐道：“筆墨羊皮伺候。”
莊戶磨好墨，拿來羊皮，隻見曹均又拿起筆，在羊皮上畫出水車。
因為羊皮容易保存，也便於工匠揣摩。
畫好之後，曹均解釋道：“按照我的設想，這個圓形水車高約數丈，水車龍骨上綁牢斑竹筒，斜置溪邊，水車下部淹在入水中，利用湍急溪流的衝力，驅動水車，斑竹筒吸水上升，過了頂部就將水倒在高處的漏鬥內，連接打通的斑竹筒，送到坡地的蓄水池。”
“隻要水車連續轉動，就能把水輸送到山坡高地！”曹大看明白了，興奮地道，“這樣可以連續取水，操作搬運方便，均公子，你這水車能澆灌不少坡地啊。”
丁成在旁邊看了一陣，忽然問道：“均公子，你這水車最多也就天然居那樣高吧，那山坡可是比房屋高多了。”
“……”曹均臉上笑嘻嘻，心罵麥麥皮，哥又不是發明狂——等等，他似乎想起什麽，又拿起筆，繼續在羊皮上畫了個仿似自行車鏈條盤的木作器械。
“均公子，這是什麽？”曹大一臉膜拜地問。
“這叫翻車，用人力踩踏，跟水車配套使用，可以將靜止的水一段一段提高。”曹均放下筆，輕鬆道，“白天太陽曬，水汽蒸發大，可以夜裏踩翻車刮水。”
丁成完全成了老年癡呆症模樣！
他作為林溪堡大管事，還親自田間勞作，知道這水車翻車造出來，能開辟多少畝山坡良田，能多打多少糧食？
曹均琢磨，這翻車是諸葛亮的經驗，也不是諸葛的發明。
所以他隻知道個大概，不知道具體細節，到時候做出來不好用，也算在他頭上？
還得把發明這個東西的原主招來，三國大工匠馬均。
“丁叔，扶風馬均，不善言辭，但心思靈巧，你用我佐軍司馬的名頭，派人把他請來工坊，完善這水車翻車。”曹均吩咐道。
“嗯，均公子放心，我綁也要把他綁來。”丁成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逝。
“還是三顧茅廬，帶著禮物去請吧。”曹均帶著裝逼範兒，語氣淡淡道，“這件事意義重大，將水車翻車推廣，能澆更多的坡地，產出更多的糧食，可以助丞相早日完成大業。”
丁成麵冷心熱，脾氣死倔，隻是看了曹均一眼，不過口頭也沒啥表示。
“丁叔，水車翻車沒有完全成功前，不要到處去吹噓。”曹均朝他眨了眨眼，“還有這木牛車，也不要說是我發明的，我就是個紈絝子。”
丁成恍然大悟，原來他是用紈絝子來掩飾自己的。
“丁叔，坡地澆水的問題解決了。”曹均站起身，伸了伸懶腰，“那帶我們四處轉轉，看看在溪流哪兒建水車比較好？”
見曹均鎮住了丁成，曹大也跟著神氣活現：“丁管事，你不是說，林溪山莊的豬羊都是在山穀放養的嗎，平常啃藥草，吃堅果，喝溫泉水，腥騷味兒沒那麽大，所以價格高，帶均公子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丁成看不慣曹大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模樣，冷哼道：“我那是野外放養的豬，是野豬，不是養在廁所下麵的，吃便便的豬，自然價格高。”
曹均穿越幾天，在漢朝吃喝拉撒，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麽常說上廁所，而不是去廁所？
這是因為漢朝許多人家的廁所是建在豬圈上的，上廁所要踏著台階上去，而且，豬也沒有閹割，豬肉腥臊無比，所以稱為髒肉，一般隻是貧苦百姓才吃。
“我有個法子，不管是圈養還是放養的豬，完全去除腥臊味兒，把豬肉的價錢提高。”曹均隨口道。
“均公子，你懂水車翻車，或許是從那本書裏麵看到的。”丁成死倔的脾氣又上來了，“我不相信，均公子，你還懂種田養豬？你又不是老把式？”
其它幾個管事也雞一言鴨一嘴地議論。
“是啊，均公子，現在就開春了，一年之計在於春，你可不能瞎指揮。”
“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
“水利器械我們不如公子懂得多，但種田養殖，公子還是聽我們的。”
“嗯，我就是向你們建議。”曹均點了點頭，比劃道，“比如養豬，可以將圈養跟放養結合，這個圈養，不是建在廁所下，而是單獨建設豬舍，上有茅草屋頂，下砌土牆，我肩那麽高，秋冬天冷，就用竹席擋住，春夏暖和，撤去竹席，讓豬舍通風良好。”
“當豬被趕出豬圈後，就用溪水衝洗豬圈，保持豬舍清潔幹淨，免得豬生病。”
“還有，不能讓豬吃便便，而是要用煮熟的豬草搭配骨粉魚粉喂食，曹掌櫃，將酒樓裏的骨頭收集起來，碾碎磨成粉，還有泔水，也可以喂豬。”
“嗯，公子，記住了。”曹大點了點頭，“回頭我就辦。”
“豬糞衝到糞池裏，糞水需要過濾澄清，才能放出去，否則會影響下遊用水，豬糞發酵之後，用木牛車拉去肥田，糞水池能生蟲子，可以喂魚養雞。”曹均繼續道。
“放養豬羊，豬羊沿途拉下的糞便，會滋生蟲子，再放養跑山雞，一路跟著找食，人手不夠的話，可以多養幾條狗，用狗來放牧。”
那幾個管事麵麵相覷，聽起來頭頭是道，有些心動，要不試試？
忽然穆蘭的小腹咕咕響了兩聲，問道：“幾位管事，我食量大，現在肚子餓了，能借你們的廚房，將我帶的饅頭花卷蒸蒸嗎？”
這就尷尬了，曹均作為主人，來到他的山莊，也沒人殺雞宰羊，何況他不是白吃，還貢獻了木牛車水車翻車，又傳授了管事生態養殖之法。
連頓飯都沒混著。
真是說得鬧熱，過得淡白。
可見丁成先前根本沒把曹均放在眼裏。
“丁大管事，我記得，山穀溫泉邊上有幾間草蘆，養豬莊戶老鄧就住在哪兒，要不我們去那兒殺雞宰豬，犒勞一下均公子？”曹大提議道，“吃完飯，均公子還可以泡泡溫泉？”
丁成跟剜了肉似的痛苦，半響才點了點頭。
“到時候，我給大夥弄兩個菜嚐嚐。”曹均終於鬆口氣，露出笑容，真是不容易啊，終於收服了這死倔大叔，“穆蘭，先將我們帶來的饅頭花卷蒸熱，先墊墊肚子，讓丁叔也品嚐一下天然居的神仙美食。”
丞相府。
曹操跟手下的文臣武將，商議了大半天出征宛城張繡，不覺肚子餓了。
夏侯惇道：“丞相，你早飯沒讓我們吃飽，我們認了，因為我聽均公子說，中午有更美味的餃子。”
曹操仿似忘記了，他把曹均趕出議事堂的，環顧左右問：“曹司馬呢？”
曹昂還沒回答，曹丕搶先答道：“稟丞相，曹司馬被你訓斥退下，轉身就飛鷹走犬，出城遊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