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次吃癟
昨晚實在是把江淩累壞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江淩盤算著今天一早就去王天生的家裏拜訪拜訪。
前幾日和他的兒子王化,在鬥蛐蛐場上交過手,覺得王化也不像是旁人說的那般紈絝。
敢作敢當,輸了也沒有賴賬,這在江淩看來已經是極好的人了。
想來既然兒子教的有模有樣,那父親定不是那般冥頑不靈。
江淩這樣安慰自己,手裏提著一筐雞蛋又登上了王府。
剛一到王府的門口,便被小廝給攔下了,江淩仰著臉傲嬌的說:“說是樂浪城主來了,去通報吧。”
“什麽樂浪城主,一臉窮酸樣,趕緊滾吧。”守門小廝一把將江淩推下台階。
江淩沒站穩,手裏的一筐雞蛋被丟在地上,蛋清從筐裏流出,在王府門前流了一地。
“真惡心,趕緊收拾幹淨,別讓老爺看見了。”小廝嫌棄的關上大門。
“什麽年頭了,登門拜訪還送雞蛋。”路旁的行人紛紛上前圍觀。
江淩哪受過這般侮辱,二話不說,握緊拳頭‘砰砰’地敲著王府大門。
“你還想幹什麽呀,沒完了是嗎?”小廝開了個門縫,探出半隻腦袋,不耐煩的說。
江淩怒氣衝天,力道也加大了許多,快速的伸出左手,將大門硬生生的掰開,又是一腳將小廝踹進門裏。
“誒呦”小廝抱著肚子,疼的吱哇亂叫。
“我再說一遍,告訴王天生,說樂浪城城主來了!”
小廝趴在地上,怯生生地看著滿臉通紅地江淩,連滾帶爬的跑去稟告。
過了一會兒,迎麵急匆匆的走來一位手拿折扇的紫衣公子。
江淩氣的直翻白眼,這都入秋了還拿個破扇子裝模作樣。
“喲,這不是江城主嗎?我記得那銀票和私兵可是都給你了,我不欠你什麽呀。”
王化湊近江淩,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進去,有話好好說。
“我不是來找你的,你爹呢,我要找你爹。”江淩拍了拍身上的灰,徑直往前廳走去。
“誒,誒,且慢,你找我爹幹嘛呀。”王化攔著江淩,他以為自己在外麵惹了事,江淩是來告狀的。
“不關你的事,我是來商談糧價的事。”江淩推搡著王化,走到了前廳的花園。
“這王財主家的小廝可是好大的架子,竟敢攔城主。”江淩見王天生正在花園裏修建花草,故意大聲說。
“喲,江城主大駕光臨,怎麽沒人通報一聲呢。”王天生放下手裏的剪刀,小碎步向江淩走來。
“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大財主想造反了。”江淩抱著胳膊,不客氣的說。
“瞧您說哪的話呀,不知江城主此次前來,有什麽要事相商啊?”王天生客客氣氣的將江淩迎進屋中坐著。
江淩環顧王府四周,簡直不能相信這是樂浪城第一財主的家。
家裏基本可以說是家徒四壁,沒什麽家具,房屋也十分老舊,就連給客人上的茶具都是多有破損。
再看王天生身上穿的衣服,渾身上下皆有補丁,本是白色的領口,也已經便得又黑又硬。
江淩真是不知,這王天生賺來的錢都用來做什麽了?鐵公雞的稱呼還真是符合他。
這樣說來,他贏王化的那幾千兩銀票,定也是抽出了他的老血才換來的。
“我就長話短說了,現在城內擁入大批難民,可這大部分糧商都開始哄抬糧價,實在是讓百姓們負擔不起啊。”
江淩皺著眉,身體前傾,認真的說。
王天生眼睛一轉,笑嘻嘻地說:“城主啊,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做生意的,目的是賺錢啊,我們隻管做自己的生意,旁人怎麽做我們也管不著不是?”
“瞧王財主說的,誰人不知你們王家商鋪是城裏的領頭,各家各戶可都是標榜著你們才抬的價。”
江淩心想,這個鐵公雞非但一毛不拔,還想推卸責任。
“誒呦呦呦,我可受不起啊,我們王家的錢也是憑借著一分一毫辛苦賺來的。可當不了領頭的啊。”王天生好個哭訴。
江淩心裏鄙夷,這麽能演,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爹,要我說,咱們確實不應該把糧價抬那麽高。”王化站在一旁冒出來個聲音。
王天生立馬止住哭泣,看著兒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江淩憋笑,他這兒子養的好,真的好。
“畜生,我還沒找你算賬,整天出去丟人現眼,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王天生指著王化的鼻子便開始罵罵咧咧的。
王化耐不住王天生的責罵,憤憤地離開了前廳。
“好了,王大財主莫生氣,王化兄說的對啊,咱們都是城中的百姓,現如今城裏有難,不說八方支援,那怎麽也得盡一點綿薄之力罷。”
江淩實在忍受不了王天生的婆婆媽媽,真後悔沒有帶公孫飛蓮來。
“城主啊,說實話,這個我真做不了主,這糧價啊還真不是我說了算的。這可是經過城裏商賈們的議事大會決定的。你還真找不到我這裏。”
王天生收起鼻涕眼淚,恢複往日的狡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派。
“這麽說你是不肯降低糧價了是嗎?”江淩起身,惡狠狠的質問王天生。
“是”王天生昂著脖子,就好像剛才的做作都沒有發生一樣。
“好,很好。”江淩咬牙切齒地甩袖離開,心底發狠,我定會讓你今日所說的話付出代價的。
江淩走得急,出門正碰上幾個小廝在搬一塊比人高的玉石。
“誒呦,城主可小心些,這可是老爺過幾日給王老太太祝壽的賀禮。”
剛剛被江淩踹了一腳的小廝在一旁酸酸的說。
江淩撓頭,想著鐵公雞對自己很是吝嗇,倒是對老母親慷慨大方。
看著一塊玉石的成色,怎麽說也得千百兩銀子。
賀禮?王老太太的生辰?江淩看著玉石,心裏盤算著,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