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複雜的人際關係

這些叔伯們也不想放下身段來祝賀阿客,可這是他們刺客世家的規矩,家主除外,其他人之間不分輩分,隻看實力,誰的實力強,誰就是大師兄,大師姐,這也是才十八歲的阿客就被人尊稱大師姐的原因。

阿客走在最前麵,蘇辰加快步子與之並排,側頭看了眼那些跟在身後叔伯,想問什麽,終究還是什麽也沒有問。

“蘇公子見笑了,剛才想對我動手動腳的是大伯田狄,光頭是二伯田鍾,至於剩下的兩位分別是,醉心山水的四叔田鎮,還有紈絝五叔,他們二人對刺客世家的貢獻最小,威脅也最小。”

“和蘇公子動手的便是大伯田狄的兒子,人稱田小胡,我們都叫他小胡,至於旬仲是五叔的私生子,正是因為如此,旬仲不願意用田姓,而選擇了旬姓。”

“其他的叔伯隻有女兒,沒有兒子,若都是兒子刺客世家的天隻怕早翻了,根本等不到我出關。”

阿客輕聲說著,像是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唯有最後一句才有了些許情感起伏。

若有所思的蘇辰緩緩點頭,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們此刻世家也重男輕女?”

“不是,許是因為刺客世家罪孽慎重,叔伯生的女兒不滿周歲便夭折了,他們的夫人也都。也都借故離開刺客世家,也有不願意離開的,下場也都不怎麽好。”

“刺客世家的紛雜從未停止過,從那本玄針法開始,從不停息,”

阿客說著,聲音也越來越小,步子也緩了下來,死死的看著前方她再熟悉不過的木門,

“到了。”

“進去吧。”

蘇辰說著就要推門,卻被阿客攔下:

“叔伯們,你們請。”

“這……我們就不進去了,你們進去就好,三弟想見你們,未必想見我們這些老骨頭。”

田狄摸著滿臉的胡子,不打樂意。

“叔伯們請便。”

阿客也不挽留。

蘇辰看著這奇奇怪怪的四個人走遠,總感覺這刺客世家內暗潮洶湧,危機四伏。

“叮!請宿主前往刺客世家後山密 林簽到,救出閉關者,限時三個時辰!”

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冒出來,嚇了蘇辰一跳,這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看著眼前真實存在的阿客,不由咬了咬嘴唇。

這個阿客不是真的?還是會所這後山密 林之內還有另一個閉關者?

他正想著,便聽到屋裏傳來阿客的聲音:

“蘇公子,進來吧。”

“來了。”

蘇辰應了一聲,快步進去,還未踏進去,他便嗅到陣陣死氣,不禁眉頭緊蹙,很顯然旬仲不在的這些日子,很少有人進去照顧這位家主。

他如此猜測,可踏入兩步就立刻否定了剛才的推論,因為整個房間裏布滿玄關陣法,若是不了解這裏的人進來,隻怕身死道消。

陣法層層重疊,威力更是強悍,雖然沒有異聞錄裏的陣法強勢,可也算是陣法中的上乘陣法,木製的地板上數滴鮮血有規律的排列著,很顯然這便是突然闖入的不法之徒的血。

地板之上甚至有指甲的劃痕,可見這陣法的恐怖,死者是死去的過程是多麽痛苦。

蘇辰靈識掃過陣法,步步輕巧,次次為營,躲過各種機關暗器來到臭味的源頭、阿客父親的榻邊。

他又回頭看了眼門口,從門口到榻邊不過十步,卻有十處陣法,二十處機關暗器,可見布局之人心思何其縝密,不禁暗自感歎。

難怪那些叔伯不願意進來,看樣子是有前車之鑒,不敢再踏入這房間。

阿客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偷偷抹了抹眼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與平常無異:

“蘇公子,你看我父親……”

“麵色青黑,四肢僵硬,血脈暢通,但血流緩慢,心髒處炙熱不冷,可四肢百骸卻冰冷至極,可見旬仲走前用了什麽法子護住你父親的心脈,不然你父親撐不到現在。”

蘇辰直接道。

“是,旬仲用了刺客世家保命的法子,護心針法,這是玄針法裏的秘術,除了我、父親、旬仲沒有人知道,原本是為了護住旬仲的性命,因為五叔和旬仲的關係,父親怕五叔對旬仲下手,”

“這才教了他護心針法,這護心陣法能保中毒者四個月內毒素難侵心脈,算是保命的絕佳手段,可惜旬仲的功力太淺,父親撐不到四個月了,現在心髒熾 熱,怕是回光返照。”

正說著,她的眼淚便不停的掉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他的父親為了讓她破開生女夭折的詛咒,不惜用自己的心頭血滋養她直到她五歲,也是這個原因,隨著她長大, 她父親的身子骨便每況愈下,她如此心急的閉關,就是為了進入化神境界。

化神境界的再加上玄針法中的秘術,為她父親延年益壽便不是空話。

蘇辰取出最後一顆盈血丹,遞給哭的已經失聲的阿客:

“給他喂下,就算是回光返照,也能再多堅持幾日。”

“蘇公子,這,這是極品盈血丹?千金難求啊,你,謝謝你,謝謝。”

阿客激動捧著盈血丹,滿眼淚花,小心翼翼的給家主喂下,

這盈血丹入口即化,瞬間擴散到家主的四肢百骸,不過分秒之間,他僵硬的手腳也了一分溫度,也變得柔 軟起來,心口的火熱也降了降,這盈血丹算是給熾 熱的心髒降了溫。

阿客的淚水砸到家主的臉上,突然她的身子顫了顫,眸子的驚慌取代了心痛,死死的摁住心口,轉身差點兒裝上蘇辰,可她已經顧不得注意那些禮節,急匆匆的拋下一句:

“蘇公子,父親拜托你了。”

“什麽意思?”

蘇辰的話還沒有說完,阿客逃也似的跑了,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哪兒還有阿客的影子,整個刺客世家冷清清的,像是空城般。

阿客古怪,她的叔伯也古怪,這旬仲可就更古怪了,還有這裏麵躺著的那位更是古怪。

他摸著下巴悠悠的想著,回頭看了眼屋裏的家主,反手關了門,朝後山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