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栽贓陷害
這聲音雖然是帶著命令的口吻，還有些不耐煩。卻給他們兩個人解了為。官差看到那個人之後，他什麽都不敢說，更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側過身子，讓沈譚他們先過。
這人卻有那麽大的威懾力，他沒有穿官服，認不出是什麽人。但看樣子絕對是自己說的算的人。
這兩個人什麽也沒有說，走過了那官差的身邊，他們都長長的出了口氣。
他們走到了那人身前之時，便看到了他是用那種特有的上位者姿態麵對他們。
沈譚沒有把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而是低著頭，走進了房間裏，那個人也同樣跟在了他們的身後進來了。
他們端著東西走上了樓。還多虧這手中的東西，不然他們今天怕是要穿幫了。
在他們混進來的途中，正好遇到兩個小丫鬟，她們手中一個拿著罐子，一個端著銅盆，一邊走一邊說。
“真是倒黴，這樓裏出了人命，本來想躲的遠遠的，這還偏偏就讓我們過去。”
“哎，沒辦法啊，誰讓我們這麽倒黴。”
“姐姐，你說那剛死了人，我們過去會不會有不幹淨的東西啊？”另一個更加膽怯的說道。
“別胡說！”另一個不耐煩的指責道，本來碰上這檔子事兒就夠鬱悶了，還要聽同伴的話，自己嚇唬自己。
聽到他們對話，沈譚和宋子懷對望了一眼，他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便上前要下這個差事。這就變成了他們兩個人端著東西堂而皇之的的來到了案發地。
走進了那個房間之後，他們看到這裏有幾個人。一個是頭戴硬翅襆頭，身著綠色官服的人，不用說那人的身份就應該是本縣的知縣大人。真是夠神秘的“大人物”，今日卻才得見。
他看上去已在天命之年，頭發就已經花白，雙眼無神，相貌倒是一副書生氣質，隻是儒雅中少了一些剛硬的性格。
在他的身側站著的一位著裝稍有些隨意的人。粗布灰色對襟長衫，這個人就是剛才嗬斥官差的那個。
他雖是穿著很隨性，隻是他那一身衣服也絲毫遮不住他身上外泄的霸氣。倒給人感覺他才是這一縣最大的官員。
沈譚和宋子懷進來之後，他們意外的發現了。除了這些官員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林慕楓沒想到他會在這裏。
林慕楓在查看屍體，知縣站在他的右側，左側便是那粗布衣裳的男人。
老鴇也在房子裏，卻站得很遠。她臉上這時布滿了陰雲，相信誰遇到了這檔子事兒，心情都不會好的。
“皂角水，拿到了嗎？”林慕楓，沒有抬頭，他還是專心的看著屍體。
沈譚上去，遞到林慕楓的麵前。
“林公子，皂角水拿到了。”
林慕楓立刻抬頭看了他一眼，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濃，但很快就撇過了頭，繼續查勘屍體。
沈譚走上前去，遞皂角水的時候，他的目光，把整個現場看了一遍。
塗二是睜著眼睛躺在**，半長著口，麵色發青，樣子有些猙獰。
林慕楓把一根事先準備好的銀釵，用皂角水洗淨，然後插入死者的喉內，用宣紙封住嘴巴。做完之後，他站了起來。用毛巾擦了擦手，用銅盆洗淨了手。
沈譚此時的注意力，便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上。看到死者的外掛長衫，被整齊地疊在了床頭處。兩隻鞋的鞋尖，都共同朝向了床的方向。
整個房間物品都是很整齊的放置，沒有搏鬥後的那種樣子。這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了解是事情緣由的他們，卻不這麽認為。在他們走的時候，塗二已經伶酩酊大醉。他怎麽能把外掛，整齊的疊起來。也有可能是那倆個陪夜的歌姬做的，那就算事實是這樣。可為什麽那雙鞋的鞋尖是朝向床的方向，正常人脫鞋，不是應該坐在**，鞋尖背對床嗎？
這些疑點要如何解釋呢？那兩個歌姬應該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到這裏沈譚就四顧看看，房間有沒有那兩個女的影子。可是這裏根本沒有。
事情也是很簡單的，隻要把那兩個歌姬找到問一問她們當時的情況，也就不用這麽費事了。沈譚這樣想著。
一晃時間過去了半盞茶，林慕楓把死者口中的銀釵拿了出來。插入嘴中的銀釵變成了青黑色。眾人看了之後嗟歎不已。
林慕楓再次把銀釵泡在皂角水中擦洗，銀釵上的青黑色仍不褪色。
“這說明……”
一直未開口的縣太爺，看到青黑色的銀釵之後，大驚連忙問道。
“是中毒而死。”林慕楓清晰扼要地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嘩然，雖然剛才驗證的結果已經表明了就是中毒現象，但是眾人都不敢相信。還是想讓他親口說出來才可信。
這樣驗證之後，死因已經確認無疑。
“是毒殺，誰在半夜？又過來下毒？”沈譚的心中疑惑。
所有的檢查都結束之後，林慕楓用銅盆兒把手洗淨，屍體這個時候也被人帶走。
“既然這樣我們就走吧。”說話的正是一直沉默的在知縣身側的那個粗布長衫男子。
他的話好像是命令一般，無論是外麵的那些當值的官差，還是這個房間裏最大的官員，聽到之後，都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當他們的腳步都要邁出的時候，那個長衫男人回頭對老鴇娘說道：
“案子還沒有結案，這個房間必須要封鎖起來。不得讓任何人入內。”
“是的，主簿大人。”
聽老鴇的稱呼才得知，這個長衫男人是位居九品的主簿。不過他的官威倒是壓過了七品的知縣。
這倒不是什麽新鮮事，誰都知道知縣是外來官兒，不如土生土長的當地官兒。大概這個知縣的權利，也是名存實亡。
隨著所有人出去，老鴇便回身把房門鎖上，鑰匙就揣在了她的身上。
眾人都散去，沈潭和宋子懷跟在了林慕楓的身後。
林慕楓走到一個拐角處無人，他回身從袖子裏閃出一把利器，就朝他身後刺去。
沈譚隻是突然感覺麵前一道寒風，便被宋子懷一下拽到了身後。宋子懷的另一隻手正好鉗住林慕楓，另一隻拿著匕首的手。
“好險啊！”沈譚在宋子懷的身後，長歎了一聲。
“你們是，”
“林兄別誤會。我是宋子懷，他是沈譚。”宋子懷忙用自己的聲音解釋道。
這聲音再配合這裝扮，倒是有些新奇特。
“你們怎麽穿成這樣了？”
林慕楓奇怪地問道，便又把匕首收回了長袖裏。剛才看他的身手發現，他身上的傷，好像並不礙事了。
“實在是迫不得已呀。”
宋子懷把他們偷偷來這裏的目的解釋了出來。從昨天請塗二來這裏開始講，把塗二的身份，和他們請客的目的都說了出來。
“你們就是想要套這個人的話，才來到這裏嗎？”
林慕楓沒有問其他的話，隻是對這個更加有興趣。
“對呀。那你還要為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宋子懷說完之後，他與沈譚目光相對。兩人一下近了然。宋子懷先是一怔，然後又哈哈大笑。而沈譚的火燒雲的臉，你是紅到了脖勁處。
想到了林慕楓會誤會他，就感覺很不好意思。
林慕楓臉上的表情也溫和了起來，猶如陰轉晴。他看了看四周，雖然現在外麵人不是很多，但是他們長時間的，站在這裏，還是會讓人起懷疑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先和我來。”
林慕楓帶著他們七扭八拐，來到了一處雅致的別院裏。這裏有小片竹林、小拱橋、小溪流，非常精致，
“這裏是哪？”
“是我暫時住的地方。”林慕楓說道。
“你們暫時可以在這裏。”
“這個案子有些複雜，明擺著就是衝我們來的。我想要仔細查一查現場。”沈譚把他的要求說了出來。
“現在不好辦，你們也看到了，那裏被官府封住了。唯一的一把鑰匙還在老鴇身上。而且你們現在又是最大的嫌疑人。行動起來諸多不便。”林慕楓為他們分析情況。
“可是我們要想洗脫罪名，就必須要找到對我們有利的證據。來證明我們無罪。”
“那塗二在被害前，沒有說出。那個女屍的身份嗎？”林慕楓問道。
沈譚和宋子懷都遺憾地搖搖頭，如果他們通過塗二的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現在也不至於這麽沮喪。
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又背上了，殺人凶手的名，這次是虧大了。
“從塗二的屍體來講。他的體溫還尚有溫度，身體也未僵。大概也就是死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之前他做了什麽？遇到了什麽人？究竟是為什麽中毒而死的？便不得而知。”
“不對呀，還有目擊者。我記得我們走的時候，塗二已經大醉，人事不省。在他身邊服侍的有兩個歌妓。那兩個女人至關重要，一定是知道什麽事情的，他們現在在哪？”沈潭急切地問道。
“你不用問了，那兩個人已經被官府帶走了。”
“他們還都好好的？”宋子懷詫異的問道。
“我沒見過這兩個人，出事之後我就到了案發現場。”
“是這樣啊。”沈譚有些鬱悶。
“你們現在就在這裏住下吧。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那些官差絕對不想不到你們會在這裏。”
“我現在倒不是擔心這些。隻是越晚去查就會感覺越被動，表麵的情況都不利於我們。就怕這些人再製造些‘證據’栽贓我們。”沈譚說出了關心的事情。
“好吧，我去安排。你們稍安勿躁，千萬不要出去。”
林慕楓走之前，再三叮囑，沈譚也知道，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無法在這樓裏隨處的走動。這目標太大了，如果不是剛才的情形，很可能下一秒就會被人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