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隻光頭喪屍
眾所周知,大多數超市、商場在裝修時都會封死窗戶,一是營造良好的購物環境,二是讓顧客看不到天色,便能增加逗留的時間,所以賣場裏一般少有自然光源。
兩人打著手電來到二樓,我擔心那金毛的叫聲並沒有將這層樓的喪屍吸引下去,於是撬開兩塊木板讓陽光照射進來,以防黑暗之中有什麽危險。
撬下木板,二樓再無喪屍,三樓卻“鐺“的一響,似乎碰翻了什麽,跟著有下樓的腳步聲傳來。
我們趕緊藏在一排衣櫃後麵,探頭一看,三隻喪屍下到二樓,圍著一個塑料模特團團打轉。
三隻喪屍自然是小菜一碟,解決它們後我和晏小雨又躡腳上到三樓。電筒光下,一眼望去都是藥品貨櫃——原來三樓是一家連鎖藥店。
想起晏小雨生病時何其難覓一粒藥丸,不想這裏卻是藥品如山,我安心地想,以後再也不怕沒藥用了。
呸,呸!還是用不上的好。
晏小雨拿了幾瓶維生素及一些常用藥品,兩人下到二樓又挑了幾件衣服,反正也不用付錢,穿髒了再換就是。
看看時間不早,我和晏小雨滿意且滿載地回去了。
2018.9.27晴屍變第115天
自從意料之外地收複超市後,我們這段時間的主要工作就是清理超市,期間又在桃園補種了蔬菜。這時九月即將結束,晝夜溫差逐漸拉大,時也中秋,夜晚涼爽了不少。
回想剛到魔都的兩年,秋季和夏季簡直毫無區別,一樣的悶濕燥熱。而這段時間,隻要天晴,天空便藍得象一塊寶石,這自然是沒有了人類活動,熱島效應大幅消弭的結果。
記得以前做一個公益廣告,查過資料,一輛轎車每年排出的有害廢氣,比自身重量還大3倍,而當年僅魔都一城的汽車保有量就是430餘萬輛,不說別的,單是這汽車尾氣,便讓自然不堪重負,而全球每年新增的公路裏程,又奪去了多少花草樹木的生存空間,讓大自然的自淨能力,每況愈下。這不由地讓我很不道德的想:屍變,或許隻是大自然忍無可忍後的一次“淨化”行動。
今天午後,兩人又來到超市三樓,我把幾瓶酒精裝進背包,準備帶會去當做燃料,液化氣早已用盡,用辦公桌椅生火時灑點酒精,容易點燃。
裝好酒精,見晏小雨打著手電在尋找什麽,我於是又撬開了兩塊木板,這樣藥店裏就更亮堂了。
“小雨,快過來看!”
晏小雨走過來:“天哥,你想去保安公司?”
“裏麵有工具,我得想法過去給你弄點。”
“馬路上塞了那麽多車,中間又有隔離護欄,不好過去呀!”晏小雨說。
要在平時,這短短的距離你幾步就能踱到,但現在滿大街的喪屍讓它成了難以逾越塹壕。
“要不拋根繩子過去?”我說。
“還是別去了。”晏小雨一聳雙肩,似乎又想起了被光頭喪屍拽下繩子的女孩。
“沒關係,我們從三樓拋根繩子過去,就算再有光頭那類的喪屍,也跳不了這麽高,而且馬路不寬,不過兩條車道,幾下就吊過去了。”
晏小雨皺著眉頭,仍然猶豫不決。
“不要想那麽多了,以後真碰到光頭那類的喪屍,可對付不了。”我繼續說。
“好吧,聽你的,但我身體比你輕,讓我去吧。”晏小雨說。
“那怎麽行?”我看著大樓三四樓喪屍晃**的身影,“你就算爬得過去,也對付不了。還是我去。”
“不,你不讓我去,你也別去。”晏小雨嘟著嘴說。
“別羅嗦了,我去!”
“不,我去!”
“好了,好了,怕了你啦,你去吧。”我假裝不甘地說。
超市一樓的家居區有尼龍繩售賣,自然也無人收銀。兩人下去提了一大卷上來,拉成四股後在一端綁了根彎曲的鐵棍。我拿著鐵棍連扔幾次,終於卡在了三樓走廊的護欄上。拉緊繩子,再把這一頭繞過兩個沉重的貨櫃打成死結。
晏小雨把弩弓套在後背,一扯繩子問:“這繩子結實嗎?別吊到一半斷了。”
“尼龍繩抗拉係數很高,一根拇指粗的繩子就能吊起一輛小車。更何況這四根繩子有兩個拇指粗了。”我一邊說著,爬出了窗戶。這時,晏小雨正蹲下身子重係鞋帶,沒有看見。
“你怎麽知道?”晏小雨頭也不抬地問。
“我剛來魔都時沒找到工作,幹過一段時間的戶外安裝,那時,我們幾個工友用兩根尼龍繩就把上千斤的廣告牌吊到六層樓高……”
“等等,你怎麽出去了!?”
“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得了,我有經驗。”我笑著解開皮帶圈進尼龍繩後從新扣上。
“天哥,你,你要小心……”
我雙手交替攀繩吊行,吊到一半也感兩手手心勒得生痛,在這種軟繩上攀援既考體力還考意誌,想起那離生死隻差半米的女孩,我禁不住地心生痛惜,一個小女孩在親人慘死,腳下又是屍群狼伺的情況下,需要多大的意誌才能攀過那幾十米的距離啊!唉,可惜了,就差最後的那幾十公分……
三樓走廊上遊**著兩隻喪屍,被晏小雨在對麵兩箭了結,我拔出一支當作匕首,朝四樓摸去。
上了四樓,七八隻喪屍迎麵走來,我躲躲閃閃間用弩箭殺了四隻,又將兩隻抬起腳來撂翻下樓,剩下的兩隻則被晏小雨三箭射殺。
等我一看清那撞門的喪屍,不禁憟然心驚,它上身的T恤也被自己撕成布條掛在身上,暴露的皮肉上墳起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疙瘩,十指彎曲,臉皮略腫,頭上、臉上,同樣結滿暗紫色的惡心疙瘩。同光頭喪屍一樣,身上的毛發也是脫落的幹幹淨淨。
我上前兩步,隔著鐵門和它對視,忽聽走廊上有拖著雙腳走路的沙沙聲,同時聽到晏小雨在對麵大叫:“天哥注意,有屍群下來了!”
我出門一看,二十多隻喪屍剛從五樓下到四樓。
我朝晏小雨揮揮手,示意她不必擔心,等這些喪屍走開,我自會回來。然後關上留置室的大門,轉身繼續打量這又一隻光頭喪屍。
喪屍眼中射出凶狠的寒光,喉頭一上一下,發出鬼哭般地嗥叫。另一小間中的瘦小喪屍撲到門上,也是幹嚎不已。
我掄起棍子把那瘦小喪屍砸得迸裂,剛一轉身,又和光頭喪屍目光相接,它眼裏凶光陡然一盛,跟著後退了一步。
嗜血成性、零智商的喪屍竟然後退了一步!!!這讓我感到了無比的詫異。
我腦海中電光火石般一閃,突然反應過來,我前段時間為什麽對第一隻光頭喪屍感到恐懼了,不是因為它瞳孔裏的目光有多麽的凶狠,而是因為這目光裏包含了、喪屍所不具備的本能的意識反映。
我作勢又要揮下,要是普通的喪屍,自然不會有躲避的意識。但這光頭喪屍忽地向後高高躍起,“呯”地一聲,它跳得太高,腦袋撞得頭頂的鐵欄微微顫動,剛一落地,它猛然又撲了上來,爪子一揮,忽有後退。正如一隻關在鐵籠中野獸,在受到人的威脅時所作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