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教堂

“這他媽是一隻兔子？這簡直就是一條狐狸！”獨眼龍忽然笑了，一種久違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忽然覺得自己心裏癢癢的，這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女王瑟琳娜身穿一身貼身短打在角鬥場上與人搏鬥時的情景，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一名脫光了美女躺在**撩撥自己的情景，更像是第一次感受到子彈射入別人胸膛中的美妙質感。

“有這種人物，你們死的真他媽冤枉！”獨眼龍嘿嘿笑了笑，然後拿起那把灰蛇突擊步槍，對著地上的屍體一陣掃射，他望著屏幕中飛速閃動的身影，喃喃自語道：“來吧，特種兵，看看是你的盾夠硬，還是我的拳頭更強！”

穿過那一片沒有高層建築遮擋的空地，就來到一座教堂。這座教堂模仿的是聖瓦西裏大教堂，有九個金色洋蔥頭狀的教堂頂，中央塔高三十多米。

戰爭後的這片大地，舉目荒涼，四處曠野，宗教成為了許多人的精神慰藉，既然此生再無意義，那些假裝沉睡的人們便把希望寄托在了來生，因此，教堂反而成為一個區域內必不可少的建築。

楚鳴轉身進入教堂，牆壁上繪有許多十五六世紀的壁畫。頭頂的天花板上有許多描繪天堂、地獄、人間等宗教係統的壁畫，兩側牆壁上除了有一幅是16世紀的俄羅斯軍隊攻克喀山時的壁畫外，更多的是紀念瓦德抵禦戰勝利的浮雕。

“這是哪一場戰役？”楚鳴望著浮雕中最為慘烈的一場戰鬥畫麵說道，畫麵中一群魁梧高大、勇猛彪悍的隊伍正用鐵拳和尖刀與瓦德人進行肉搏戰，領頭的一人麵龐剛毅，長著茂密的胡子。浮雕旁邊寫道“北鎮之光司伯特”七個字，後麵是一行小字，但因為上麵有些刻痕，已經看不清了。

楚鳴隻匆匆掃了一眼就趕緊往上奔去。他並不是來欣賞壁畫的，教堂外腳步聲噔噔響起，接著便有一陣犬吠衝著教堂往汪汪大叫。

楚鳴急忙爬到教堂回廊，側身鑽進一座塔裏。聖瓦西裏大教堂為俄羅斯東正教堂，八個塔樓與中心教堂彼此相通，因此從任何一個門進去都可遍覽教堂全貌。

“他在這裏！”教堂外有人發一聲喊，一群人牽著幾條狗湧了進來。然而他們剛進來就立刻停止了喧鬧，人們紛紛低下頭，對著教堂正中央的耶穌受難像喃喃低語，單手畫了個十字，就連那幾條獵犬也瞬間沉默起來，蹲坐在地板上，望著巨大的十字骨架吐著舌頭。

這突然起來的安靜翻到讓楚鳴感到有些驚異，他透過門縫向下看去，見一群手持步槍的男人正像一個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在低著頭乞求長者的原諒。

楚鳴心裏突然有一絲觸動，然而也僅僅是一瞬間，因為那群槍手們禱告完畢，已經兵分兩路向整個回廊蔓延過來。

來吧！楚鳴想道，他快速的來到中央塔樓，然後爬到塔頂，三十多米高的位置，已經可以將A、B、C三區的全貌盡收眼底。

“這裏還真是不小。”楚鳴輕聲感歎一句，A區內燈火通明，在遠處密林裏看到的亮光就是從那裏發出的，C區本來還亂哄哄的一片混亂，此時卻漸漸安靜下來，隻某些路口處站著幾個人在巡回走動。倒是眼前的B區，幾隊人馬紛紛聚攏，向教堂這邊圍合過來。

“我可真是以身犯險啊。”透過窗戶，楚鳴看向肉雞所在的高樓，二者的距離已經拉得很近，在這種狀況下，如果被那隻菜鳥或者他的觀察員發現，自己就免不了要吃上一枚子彈。

而在高樓之中，菜鳥肉雞在趴在瞄準鏡前，他並沒有捕捉到楚鳴的蹤跡。這名縮頭縮腦的入侵者跑的太快，簡直像渾水裏的泥鰍一樣，本來就因為天黑視線不好，他更是在各種建築物和樹影之間穿來穿去。

我一定要打中他！肉雞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這種顫抖並不是因為SSG3100巨大的後坐力引起的，實際上，他平時訓練的很認真，他的肩膀一點也不疼。也不是因為他第一次參加實戰而導致的緊張，恰恰相反，肉雞覺得自己很放鬆，他還沒有為了什麽事緊張到發抖。

他之所以顫抖是因為他心中有一絲興奮，就像一個獵人在打磨了許久的獵槍之後，終於碰到了一隻難纏的兔子一樣。不，不是兔子，或許是一隻狐狸。

肉雞調轉角度，將視線集中在教堂上。這座教堂模仿的是瓦西裏升天大教堂，壯觀華美，典型的大航海時期的俄羅斯建築。教堂內部各個回廊之間彼此相通，正因如此，他們必然會將入侵者趕到中央塔樓，那是這座教堂最高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逃脫的地方。

被這麽多人圍追堵截，他一定會來到中央教堂的升天大窗前。肉雞內心的那一絲興奮像是被一條火線燃燒著，從心髒開始，一直蔓延到胸膛，繼而擴散到全身。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熱血在漸漸升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覺縈繞在他的心口。

“來吧！”肉雞忍不住說出聲來，他的聲線就像他的雙手一樣，雖然止不住的顫動著，但始終堅定有力。

身側的觀察員早已察覺到這隻菜鳥的異樣。“很好！”他暗暗說道，他深刻的明白想要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狙擊手時要麵臨的抉擇，“來吧，孩子，用你的槍打爆他的頭！”

在子彈爆碎頭顱、鮮血與腦漿迎風曼舞的那一刻，你就會明白。

SSG3100狙擊槍的槍口對準了瓦西裏大教堂的升天窗，忽然，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幾人高的升天窗下方出現。

“Bingo!”肉雞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過，穿過黑暗，打碎了升天窗的玻璃，打中了人影的頭顱。

砰的一聲，窗戶上的人影整顆頭顱瞬間碎裂炸開，肉雞麵帶微笑，激動的心情已經開始恢複平靜。真是漂亮的一槍！他緩緩站了起來，望著從天空中飄下的玻璃碎片和歪倒在窗戶跟旁的身形，他忍不住為自己鼓起掌來。

“等等！”觀察員忽然抬手，阻止了肉雞的動作，他看到許多人圍在那具屍體旁邊，抱著他的手臂和腿腳向這邊看來。威力巨大的子彈打碎了他的頭顱脖腔，連肩膀都碎裂了一大塊，觀察員仔細看著那具的衣服，一股不祥的預感驀地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