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辦公室
女秘書雖然不喜歡費特曼，卻很歡迎楚鳴這樣的客人，因為他不僅懂禮貌，會說謝謝，更重要的一點，他的目光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某個部位停留超過三秒。女秘書遞給楚鳴一杯咖啡，“先生，您的咖啡。”
楚鳴微微點頭，對著女秘書說了聲謝謝，目光輕輕在她身上掃過。
她有著傲人的身材，迷人的臉龐，也有著這個收購廠中所有人都不具備的安靜氣質，楚鳴有些不明白，這樣的女子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工作。
“先生，咖啡對您的口味嗎？”女秘書梅瑟微笑著問道。帶著大金鏈子的費特曼也想喝一口，但女秘書隻準備了一個杯子，在她的心目中，像費特曼這種人隻會喝酒，也隻能喝酒。
楚鳴左手端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
這是東聯盟軍隊中常備的一種咖啡，很苦，但是提神。楚鳴已經很久沒有嚐到過這種滋味了，他忽然對雷傑諾產生了一種熟悉感，因為在他蘇醒後的這段時間，雷傑諾是唯一一個來自東聯盟軍隊中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算得上是自己的半個親人。
“喂，雷傑諾，”楚鳴麵帶微笑，放鬆了口氣，“你跑這麽快幹嘛？我隻是想找你談一談。”
“談一談？”雷傑諾冷笑說道，自打從軍隊中逃出來，他就一直被東聯盟的人追捕，有幾次險些喪命在他們的電磁槍下，要不是自己抱著頭蹲身體子，那一槍就會送他去見自己的隊友去了。這些迫使他東奔西跑的過往，又怎麽是簡簡單單的“談一談”！
“有什麽話手機裏談吧。”雷傑諾關上車門，靜靜地坐在車裏，他已經認定了楚鳴和那些人一樣，都是來追捕他的，而且，在通話中他清楚的聽到了梅瑟的聲音：對方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你一個人？”雷傑諾再次詢問道。
“來，小姐，你來告訴他。”楚鳴拿起手機，放在了正在煮咖啡的女秘書耳邊。
“是的，先生。隻有楚先生和費特曼兩個人。”女秘書麵帶微笑的說道，她雙手雖然拿著煮咖啡的器具，胳膊卻刻意往上攏了攏，以避免讓自己的兩團軟玉太過顯眼。
一旁鼻青臉腫的胖子站在沙發旁，眼神在女秘書身上瞄來瞄去。因為走路太慢的原因，再加上他與雷傑諾的通話又太緊張，所以他的雙眼和鼻子被楚鳴打了幾拳，又青又腫的，像極了一隻掛著金鏈子的大熊貓。
一個人？再三確認後，雷傑諾已經有些開心了。我雷傑諾好歹也是塔利班號聯絡組的隊長，你們居然隻派了一個人來抓我！他歎了口氣，四處張望了一陣，看見停車場外有兩名持槍守衛，便對他們招了招手。
“多帶幾個人，去我的辦公室，抓住裏麵的陌生人。”雷傑諾捂住手機的通話口，輕聲吩咐道。
“好的，先生。”兩名守衛端著槍答道。
“記住，不要打草驚蛇。”雷傑諾補充道。
守衛點點頭，快步走到外麵，找了幾個同伴，悄悄向辦公樓跑去。
“你想談什麽呢？”
雷傑諾長長出了口氣，從汽車的後視鏡中，他看到六個人六把槍一路小跑著衝向了遠處辦公樓的方向，而在他們趕到之前，自己要做的就是與他閑聊幾句。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就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可惜我不願意做老鼠。”雷傑諾掏出煙，從裏麵抽出一根，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下，“不過我很佩服你們的耐心，還有勇氣。”
看門的兩名守衛與他們的四名同伴一路小跑，來到了辦公樓的大門外。領頭的已經通過對講機調遣了最近的保安趕往頂樓最裏麵的房間。辦公樓內走動的人員並不太多，六個人乘坐一架電梯，很快就到了頂樓。
一出電梯，六人躡著腳步跑到雷傑諾的辦公室，另有四名保安拿著手槍，正潛伏在辦公室門外觀望。
“開門！”領頭的大喊一聲，一個身材強壯的莽漢隨即站出，一腳過去，大門應聲踹飛。
“舉起手來！”領頭的一聲大喊，十人魚貫湧入，拿槍對著辦公室。
女秘書梅瑟正撅著屁股彎著腰，收拾桌子上的咖啡器具，看到十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拿著槍對準自己，她先是愣了兩秒鍾，隨後身體一軟，暈倒過去。
此時的雷傑諾正一邊抽著煙一邊翹著腿與楚鳴閑聊，淡藍色煙霧徐徐上升，一碰到車頂便四散開來，偶爾被雷傑諾吸煙時的氣息帶動，便像流水般湧入他的嘴裏。
“我從軍隊中退役十年了。”雷傑諾說道：“十年前，我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十年後，我也沒一天不擔驚受怕。隻是以前防著的是瓦德人，現在防著的卻是聯盟的走狗。”
楚鳴不知道如何回應，對於軍隊以及聯盟，楚鳴不僅有著應當承擔的責任，在他的內心深處更是充滿了感激。所以，當他聽到同樣是軍人出身的雷傑諾居然罵自己這些人是聯盟的走狗，楚鳴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別看你現在這麽賣力，說不定將來你會跟我一樣，或者比我更慘。”雷傑諾聲音逐漸變冷，按照他的推算，那些槍手們肯定已經趕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外。
“你到底經曆了什麽？”楚鳴問道：“為什麽你從軍隊中逃了出來？又為什麽這麽討厭聯盟政府？”
“哈，年輕的孩子，”雷傑諾的聲音歡快而輕蔑，他經曆過瓦德人的入侵、見證過聯盟政府的成立，也參與過瓦德人防禦戰，更是為此失去了一條腿。作為一名老將，楚鳴的年紀看上去太年輕，經曆的世故也太少。
“等一會兒我們見麵了，我就親口告訴你。”雷傑諾已經可以想象出來楚鳴被一群槍手圍著的樣子，他也想象的出胖子費特曼吃驚咋呼的滑稽模樣，當然，還有俏秘書梅瑟一臉懵懂的表情。
“嘿，美人，我不用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