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遇到老牛
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我一跳。人影是撲向劉芹菜的，我怕是喪屍，拿起十字鎬就向前衝去，此時的劉芹菜正彎著腰找著什麽。
眼看著那人就要撲到劉芹菜身邊，哪知後者卻是早已察覺，一個驢打滾，後腿一踢，直接將身後的人弄了個狗吃屎。
周圍漆黑一片，我看不清此人的麵貌。在他要起來時，我已衝到了收銀台邊，打開微光射去。
“老牛，怎麽是你？”
當看清倒在地上的人，我大吃一驚。我的天哪，這便利店的牛老板還真就在這裏留守？
我這第六感，神了啊。
“你是……小陽？”
老牛不敢確定地問道，我忙將弱光照在自己臉上，好讓對方看清我。
“真是小陽，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你，快快點離開這裏，整個城市全完了，四處都是喪屍。”
遇到老牛我很興奮，在這裏能見到一個認識的人，是多麽的難啊。
從聊天中，我知道老牛之所以沒跟救援隊一起走，是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經營大半生的便利店被糟。蹋掉。
可當他回來後，卻看到糟。蹋商店的並不是喪屍們，而是一群群失去理性的正常人。大家為了搶奪食物，洗劫了便利店。有的為了食物，還大大出手，弄出人命。
從老牛的語氣中，我感受到了當時的那種慘烈。那是一種人性的考驗，一種為了活下去而展現出的人性惡的一麵。
當然，這並不能怪那些糟。蹋老牛便利店的人們，大們都是為了生存，為了能在這次巨大的喪屍災難中活下去。
看著流淚的老牛，我心中不知滋味。而劉芹菜卻也是默默地蹲在地上抽著煙，剛才的搜刮。他可是搜到好幾條好煙。老牛正痛恨著那些搶劫的人，劉芹菜自然不好意思出聲。
“對了，前段時間，就是救援隊來時，我還看到了煙兒。她非要在這裏等你，是同事拉著她離開的，現在看到你沒事，我算是欣慰了一些。”
當聽到老牛見過煙兒，我頓時來了精神。我不斷的問了好幾個關於煙兒的問題，此時的我，迫切地想知道有關於煙兒的每一個信息。
“我也知道的不多，他們是隨著大老板走的。要不是那個老板能量大，也不至於有好幾批救援隊過來。本來我想跟著一起去，卻是放不下這裏。小陽你也知道，牛哥我一生無兒無女，妻子死的早，這大半輩子也就操心便利店這些營生。我是放心不下這裏啊……”
老牛很喜歡說話，仿佛好久沒和人說話，像一次性說個夠一般。他說的很多，但有關於煙兒的卻是很少。
我知道他內心的創傷，因為我明白這裏對於他意味著什麽。老牛為何不收拾這裏的雜亂呢？也許他心涼了吧，又或許他沒有了生的念頭。
沒有了生的念頭？
當想到這裏，我吃了一驚。目光努力地看向老牛，像從他那暗淡無光的雙目中看出些什麽。
“別看了，你們快走吧，我被感染五六個小時了。躲在這裏好幾天，還是被這裏唯一的喪屍發現。他力氣很大，咬了我。好在我手上有刀，將他頭砍了下來，被我掩埋在那堆商品中。小陽，這些喪屍很厲害，還有，好像和煙兒一起的同事中，也有個男人受了感染……他在上救援車時，來我這裏買煙，打電話時我聽到的……”
和煙兒一起的有被感染者，這一條重磅消息打擊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如此說來，煙兒也有可能被感染了。
本以為在避難城，煙兒會很安全。
“什麽，去避難城的不檢查嗎？進去感染擴大怎麽辦？”
當之前老牛說自己被感染後，我發現劉芹菜就警惕了起來。他的手摸向後腰。現在又聽到去避難城的人中有被感染的，劉芹菜更是急了。
“唉，檢測隻是個形式，有權有勢的還不依舊能進去。這個世界，沒有一片淨土，到哪裏都一樣，還不如留在自己最喜歡待的地方。”
老牛的觀點，讓我更一步認識到他為何要留在這裏。原來不光是因為對於這個便利店的熱愛，更是因為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
“不，老牛，你感染在了哪裏。要不我幫你切掉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其實我這也是在給對方打氣，被感染後隻能等死，就算切掉，血液也會受染。我隻是不想看到老牛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不，你們快離開吧，一會兒要是我屍變了，就不好了。本來我想在這裏等死，你們的出現，讓我以為遇到喪屍，想拉上一個是一個。現在看來，無所謂了，死不就那麽回事，但我不想連累你們。”
“不，一定會有救的。老牛，跟我們一起走吧。”
“不行，他不能和我們一起走。他隨時都有可能屍變，留在我們身邊會是一顆定時炸彈。”
我還沒說什麽，一邊的劉芹菜卻是跳了起來。他堅決反對我的意見。
我還想再說什麽，卻是被老牛擋住了：“這個小夥說的對，我的確會害了你們的。小陽，能在死之前見到你，我已經滿足了。你快去避難城找煙兒吧，我看好你們，你們一定會一直活下去的。”
是啊，一直的活下去，現在對於我和煙兒是多麽奢望的事啊。
“對了牛哥，你這裏有汽車嗎？”劉芹菜問出了關鍵問題。
“有啊，對對，你們開我汽車離去。油是加滿的，鑰匙在我身上，車停在門口。”
老牛激動地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遞給了我。看著他那被腥血染綠的手和後手臂那可怕的傷口，我忍住淚水，接過車鑰匙。
“老牛……我……”
“什麽也別說了，我是不會走的，你們還年輕，你們有活下去的希望與理由。牛哥我不行了。
最後我沒有堅持下去，我和老牛敘著舊，而劉芹菜則收集著這裏可以用到的東西，並觀看著前門喪屍們的動靜。
隻是當劉芹菜將燈光小心的打到玻璃門外時，頓時吼聲不斷，陣陣吼聲幾乎將我的心都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