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認罪也不能算犯人
江哲的話讓李祥意外，心底很想把這麻煩拋給江哲，但又害怕江哲下不來台。
“大人，這案子有些複雜。”李祥低聲說道。
江哲擺了擺手，笑道：“沒有難度的事我才不做呢。”
看到江哲堅定的眼神，李祥沒辦法隻好答應，退到一旁把前邊視野空出。
蘇石敏銳的觀察到審案換人，連忙大喊大叫哭訴起來。
“大人，您一定要給小民做主啊！小民母親還在家中等著小民，這藥如果不續上，小民母親就要一命嗚呼了！”
蘇石捶著胸口痛哭，眼中悲憤欲絕。
這淒慘模樣引來不少人共情。
“城主大人，您一定要還這位小兄弟一個清白啊，看他家中還有老母的份上，這案子不能再拖了！”
“大人！咱們都相信您，您就是咱們武威城的青天大老爺，咱們老百姓都指望你了！”
“要說我大人也不必再審，一定是這人貪圖錢財，對人家救命錢心生歹意，這種人就是斬頭都不為過！”
“這人叫黃二狗，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還有正經人誰去怡紅院做小二，都是些貴族養的鷹犬！”
衙門外旁聽的百姓義憤填膺，指著黃二狗就是一陣痛罵。
武威城百姓幾乎都是窮苦人民，對於淒慘的一方會有明顯的偏袒。
這話話讓黃二狗臉色難看，緊握著拳頭，惡狠狠的看著蘇石。
“蘇石，你說這錢是你的，可敢用你母親性命發誓！”黃二狗冷著臉道。
“有何不敢！反正我母親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如果這錢不是我的，我和母親定遭天打雷劈！”蘇石對天喊道。
“好！好！好！”黃二狗連聲道好。
看向上座的江哲，黃二狗苦笑道：“江城主，我一直聽聞大人為民著想，今日我證據不足，再加上這人心狠，這虧我吃了！隻想大人不要因為我折損了聲望！”
黃二狗大義凜然，起身拍了拍膝處塵土，就準備離開。
“哼！理虧在先，還如此大言不慚，不愧是怡紅院的鷹犬！”蘇石嗤笑道。
“城主大人，現在事情已經明朗，不知這錢何時能交予小民，小民母親還在家中等著救命！”
剛知道眼前江哲是城主時，他心中還有些慌亂，但沒想到黃二狗突然退出，讓他的慌亂的心立馬平複回來。
“大人一定是神仙轉世，惡徒在他麵前隻能乖乖認錯！”
“以後有了城主大人，咱們武威城不再害怕有不軌之徒，他們膽敢犯案大人一定能將其繩之於法！”
案件破案之快，之前李祥前後折騰了好幾天，到了江哲這都沒說話，惡徒就自己認罪了。
這讓百姓對江哲更加愛戴，認為江哲就是天神下凡來拯救他們。
……
事情發展的突然，讓江哲都有些懵逼。
如果換做其他官員，看到難題被解一定會順勢結案，不給自己再添麻煩。
畢竟現在的勢頭對江哲有利，事件真相不再重要。
但江哲可不是其他官員，是非曲折一定要說明，結案也要有個合理解釋。
就和現代案件一樣，沒有確鑿證據，就算嫌疑犯自己承認，都不能寫進案件裏邊。
“等會。”江哲叫住轉身要走的黃二狗。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按照大燕律法，貪圖他人錢財是要判刑的，你這樣一走了之不合適吧。”江哲說道。
“大人說的沒錯！貪圖人家救命錢，讓這事拖了這麽久，說不定讓人家母親病情加重，一定要有所懲罰！”
江哲這話引來百姓的附和，擋住去路不給黃二狗離開。
“大人，我看就不必了吧，這位兄台隻是一時貪念，念在他還年輕便放過他吧。”這時蘇石說道。
經蘇石這麽一說，百姓被他的舉動感動的一灘糊塗。
“這位兄弟也太大度了吧！如此好人，你怎好意思覬覦他錢財！”
“一定要嚴懲黃二狗，還蘇石清白，還蘇石公道！”
旁聽的百姓義憤填膺。
黃二狗看了眼他們，再看向上座江哲，笑了一聲，隨即重新跪倒在地。
“願憑大人懲處！”黃二狗眼中沒有俱意，靜靜等待著對他的判決。
蘇石一臉期待，旁聽百姓覺得案件終於到頭。
旁邊李祥雖然還有疑問，但在形勢下選擇閉嘴不語，任憑江哲審判。
“懲處？何罪可懲？我說過結案了嗎？難道衙門判案隻需嫌疑人認罪，不講證據嗎！”江哲發出質問。
“在沒有證據麵前，黃二狗就算有罪，也隻是罪在不把本官放眼裏，不把大燕律法放在眼裏！”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人能想到江哲會在對他形勢大好的情況下說出這番話。
要知道這話一出，不僅案件要重審，還可能得罪旁聽的百姓，一切看起來都隻是徒增麻煩！
……
“大人…”蘇石心有不甘。
“閉嘴！在案件沒有定論前，你還是嫌疑人，與案件無關的話就不必說了。”
“我與其他人不同，破案不希望有吵鬧，你們可以不說話，但你們說的一切，都是呈堂證供！”
江哲擲地有聲，令蘇石以及旁聽百姓不自覺間閉上了嘴。
李祥意外江哲的表現，看向江哲的眼中浮現一絲讚賞。
黃二狗更是被江哲的話感染，之前他隻想認罪了事不麻煩江哲，現在他隻想配合找出一個有確鑿正確證明的犯人。
哪怕最後證明犯人就是他，黃二狗也心滿意足！
……
“你們把事情經過詳細再說一遍，不許有遺漏，還有不必要的就不用再加進去。”江哲淡淡的說道。
黃二狗和蘇石相視一眼，不等黃二狗說話，蘇石就搶著回答。
“回大人，這事發生在五天前，那天小民要給家中母親買藥，經過怡紅院門口，不小心把錢掉在地上，本想撿起誰料這人搶先一步把錢奪走，還辯稱這錢是他的！”
“換做其他錢小民一定不和他計較，但這是小民母親救命的錢，我母親還在家中等藥救命！
大人是不知母親為小民做了多少，現在母親年老，小民連母親要錢都保不住，小民活在這世上還有何用！”
蘇石說著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引得現場再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