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預言
族裏的醫生上前檢查了諸葛矽的身體後說道：“剛才的這番回憶，讓家主再次陷入從失去愛妻的痛苦之中，加上先前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所以才會昏過去，不過不要緊，喝一幅調息養神的藥，休息一晚，便可以恢複。”
聽到這話，眾人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諸葛矽的生死與諸葛家的興衰息息相關。
“族醫，請您再給父親把把脈，看看父親是不是中了一種叫做黃曲粉的毒。”
諸葛亮早就知道諸葛氏一直都在偷偷的給諸葛矽下這種毒，隻不過以前的自己是個傻子，什麽都不懂，沒辦法保護父親，就算說出來，誰又願意相信一個傻子呢？
“哦？還有這種事？”族醫不可置信的看了諸葛亮一眼，繼續給諸葛矽細細的把起脈。
“這種毒毒性不大，正常人吃下不會有什麽事，但是如果吃下的是生病的人，不管是什麽病，都會讓病症越來越重，讓病人原本微弱的脈象越來越弱，中毒之人最後被病消耗掉精氣，折磨而亡，這種毒輕易不會察覺，就算是經驗豐富的名醫，也沒辦法通過號脈來發現病人中毒。如果不是諸葛亮說，我也沒有發現這脈象有些不對。”
族醫的一番話引得眾人議論紛紛，有的憤怒，有的恐慌。
“是哪個家族膽敢給大哥下毒？我看他是不要命了，等我查出來，殺了他們全家。”
“府中的重要事宜我都有參與，會不會我也中毒了？”
一時間竟人人自危。
諸葛亮冷眼看向諸葛氏，心想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諸葛家得門，新仇舊恨一起算。
“是我下的。”
癱坐在地上的諸葛氏幽幽開口道，此時的她已經雙目無神，神色渙散，像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
“好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族中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一腳將諸葛氏踢翻在地，拔出護衛佩戴的劍，直直的向她刺去。
諸葛氏重重的跌落在地，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心頭一熱，噴出一口鮮血，不等壯漢過去， 便已經氣絕身亡。
“把家主送回去吧。”說這話的是家裏的二當家諸葛龍，他對著手下冷漠的吩咐道：“把她和那個婢女小芳一起仍在城東亂葬崗吧，記住，做的幹淨一點，我們諸葛家丟不起這樣的臉。”
諸葛龍深鎖雙眉，厲聲道：“在座的都挺好了，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今天的事情，絕對不允許外傳，否則別怪我諸葛龍不留情麵給你們。”
“是，二哥。”其他人紛紛附和，沒人敢多一句嘴。
下人們嚇得縮著脖子，立在那裏，生怕熱麻煩上身。
這諸葛龍是出了名的雷利風行，做事果敢，思慮周全，有仇必報的性格，他雖沒做過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但是絕對沒有諸葛矽那樣的慈愛之心。
這也是當年在家主之爭中諸葛矽能勝出的原因，如果諸葛龍成了家主，以他的性格諸葛家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分崩離析。
“諸葛家大小姐諸葛氏因病離世，準備一口空棺材，按最低標準辦個葬禮，埋了吧。”
諸葛氏一不是諸葛家人，二犯下大逆不道的罪名，進不得祖墳，隻能埋一口空棺材掩人耳目了，否則諸葛家大小姐病逝，居然沒有葬禮，豈不是讓人懷疑？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次日清晨，諸葛亮喂父親喝完藥後，猶豫再三開口道：“父親，我母親她是怎樣的人？”
一個從來沒有擁有過母愛的人，對母親的期待是沒人能比的，他想要知道母親的樣子，性格，母親生前愛吃的東西。
“亮兒啊，那預言果真應驗了，看來我也沒必要瞞著你了。”
諸葛矽深深地歎了口氣，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諸葛與趙家是世交，世代交好，我與你母親趙氏從小變認識，她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暗暗發誓要將她娶回家，嗬護一生。”
“你母親也很喜歡我，我們一起長大，可天不遂人願，你母親因為長的太過於漂亮，被一個宵小之徒盯上。”
“那時正好我帶回了那名舞姬，你母親以為我移情別戀而為此而傷心欲絕，那宵小之徒居然趁著你母親借酒消愁之時，打暈婢女，在酒中下藥，與你母親做出極為下流的事情。”
“這件事情發生後，我去見你母親，打算把舞姬的事情說清楚，但是無論我如何懇求你母親都避而不見，我寫信說清原委，托人送到她手中，她還是不見我。”
“直到你母親懷孕，我才知道怎麽回事。”
說到這裏，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事情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他每次想起來，都痛心不已，他恨自己沒有保護好趙氏，這種自責一直埋藏在他的心中，仿佛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原來那宵小之徒以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為要挾，逼迫你母親多次。你母親沒有顏麵再見我，她想過自殺，但是她始終放心不下自己的父親、母親，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任由那狗賊為所欲為。”
諸葛矽緊緊地握著拳頭，狠狠的砸向床邊。
“父親，我......”
諸葛亮雖然始終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但他已經猜到了結果，他也不是諸葛矽的孩子，趙氏過門後隻生了一個孩子便難產而亡，那自己豈不就是那狗賊的兒子？
“亮兒，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隻可惜最後沒能抓住那個狗賊，讓他跑了，這二十年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找他，我一定要為你母親報仇，可是他就像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
過去通訊不發達，一個人改名換姓之後生活，是幾乎不會被人發現的。
“父親，那人叫什麽？”
諸葛亮此時的內心很複雜，我知道了親生父親是誰後能怎樣？殺了他有違人倫，不殺他，怎麽替母親報仇雪恨？但他依然問了出來。
“那狗賊叫做曹操，原本是趙府的一名護衛。”
曹操？
什麽情況？
諸葛亮原來是曹操的私生子？曹操原來是這樣的猥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