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此消彼長
秦牧在斥候的引導下，看到了帶著百餘騎的突利。
臉上露出笑容上前說道：“突利，你求見我有何事啊？”
突利看著麵帶微笑的秦牧，不假思索地翻身下馬。
如今自己已經沒有了和秦牧談條件的資本。
此番前來投效大唐的軍隊，若是不能成功。
隻怕大唐的軍隊就要拿自己的首級換取軍功了。
“秦將軍，我阿史那什缽苾願意歸順大唐，為大唐藩王。”
突利一上來便表明了態度。
秦牧看著突利，輕笑著點點頭說道：“你雪夜投效，我大唐自當接納。”
說著秦牧便對身旁的白袍軍將士揮揮手。
將士們上前要解除突利和其手下的武器。
突利的手下見狀自然是有些抵觸。
把手放在刀柄之上，警惕地看著白袍軍將士。
秦牧看向突利輕笑一聲。
突利見狀扭頭對手下點點頭。
突厥武士們這才老實上繳的武器。
等到突利等人被解除了武器。
秦牧也翻身下馬，走到突利身旁。
但是秦牧的目光卻放在突利身後的武士身上。
“既然投效大唐，就老老實實聽從我的命令。”
“大唐有句俗語叫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今天我把這句話送給你們！”
聽到秦牧所言，突利麵色微變，卻還是能夠控製住情緒。
接著突利便用漢人禮節，拱手對秦牧說道：“秦將軍今日之言，我等定會銘記於心。”
秦牧帶著突利等人回到營地。
頓時引得營地中的白袍軍將士一愣。
接連和突厥大戰，白袍軍將士見到的突厥人多半是死掉的突厥人。
要麽就是被俘虜的突厥人。
還是第一次見到突厥人跟在將軍身後老老實實如同屬下一般。
秦牧自然也察覺到手下異樣的目光。
於是輕笑著說道：“突利乃是突厥小可汗，今日棄暗投明，願歸順大唐。”
聽到秦牧的話，白袍軍將士們點點頭收起了異樣的目光。
秦牧將突利帶入自己的帳篷之中。
剩下的突厥武士則老老實實坐在外麵，被白袍軍將士監視著。
秦牧盤腿坐下，看向有些不安的突利說道：“你既然已經投效我大唐，就應當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等到想要的東西！”
聽到秦牧的暗示，突利連連點頭。
“秦將軍，頡利如今有大軍十五餘萬。”
秦牧聞言沒有說話，繼續看著突利。
突利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其中四五萬都是我的部眾，屆時我可以讓他們臨陣倒戈。”
秦牧這才點了點頭，示意突利繼續說下去。
突利暗中鬆了口氣，打起精神繼續說道：“頡利最近想要和將軍打消耗戰，將所有的物資集中起來管理。”
“而我前來投效將軍前，一把火燒了不少圈欄，有不少的牛羊四散奔逃。”
得知突利逃離突厥大營前的作為，秦牧臉上露出笑容。
突利這一下直接打亂了頡利的計劃。
十五餘萬人馬吃喝嚼用的壓力會加速頡利這頭大魚咬鉤。
“好，你若是能夠讓部眾臨戰倒戈，我定會上書陛下，封你為大唐的突厥汗王！”
話說兩頭。
突利逃離前放的大火，雖然連續引燃了不少帳篷。
但是天降大雪，使得火焰很快變得到了遏製。
隻是慌亂奔逃的牛羊因為天色已晚無法快速尋回。
頡利坐在帳篷之中麵色凝重。
一旁的執失思力和蘇尼失也是低下頭一言不發。
整個帳篷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寂靜。
許久之後，一名突厥武士飛奔入大帳。
半跪在頡利麵前說道：“大汗，突利汗牙帳被徹底燒毀，發現十餘具屍體，麵目已經無法辨認。”
聽到手下的匯報，頡利扭頭看了一眼執失思力。
執失思力不由皺起眉頭，又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額頭。
接著上前半跪著說道：“大汗，以當前的情況來看，突利可能並沒有被燒死。”
“很有可能是趁亂出逃了！”
一旁蘇尼失也起身半跪在頡利麵前說道：“大汗稍安勿躁，如今突利的部眾已經歸於大汗，我方才也將他們穩住...”
此時頡利長歎一口氣打斷了執失思力和蘇尼失。
隻見頡利起身搖搖頭說道：“不論突利究竟有沒有被燒死。”
“總會有人認為是我出手燒死突利。”
執失思力和蘇尼失聞言不再言語，抬頭看向頡利。
頡利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件事不會這麽輕易的結束，你們都出去吧，有什麽情況馬上匯報！。”
執失思力和蘇尼失兩人快步從大帳中走出。
蘇尼失扭頭看向執失思力問道：“此事真不是大汗所為？”
執失思力聞言搖搖頭，看著蘇尼失說道：“大汗若是正要滅口突利，早就動手了。”
“而且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何必弄成現在的模樣？”
蘇尼失不再言語，對執失思力點點頭快步離開。
執失思力則快步在大營中視察。
頡利更是一夜無眠，本以為大唐的軍隊會趁機偷襲，結果一夜無事。
然而天亮之後，壞的消息傳到了頡利的耳中。
牛圈羊圈的圍欄不知被誰燒毀。
不少圈養的牛羊昨夜受驚逃跑。
這樣的消息讓頡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自己和秦牧打消耗戰的計劃將會受到質疑。
自己的權威和地位也會受到挑戰。
執失思力和蘇尼失等人在受到消息還慌亂地跑到頡利的大帳中。
而此時的頡利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於是在執失思力和蘇尼失等人麵前，頡利推翻了自己之前打消耗戰的計劃。
“當下突利行蹤不明，又有人縱火放跑牛羊。”
“昨夜我軍大亂，以秦牧的戰術，定會襲擊我軍，但是一夜無事。”
頡利說到此處，執失思力和蘇尼失等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這是要對大唐的軍隊出手了。
隻是執失思力有些擔心，現在對大唐的軍隊出手能夠占到優勢嗎？
“大汗，是否再思索一番，昨夜天降大雪大唐的軍隊出擊也算是正常。”
執失思力還要勸說頡利。
卻忽然有人快步衝入大帳之中。
“大汗，突利部眾得知突利汗牙帳被燒躁動不安。”
“其他部眾也因為牛羊被放跑而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