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讓你像從前一樣一無所有

“在的,今天中午剛到家。”焦佩珍踟躕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支支吾吾的說,“小小姐,我也知道我不過是個保姆,有些話我不應該說,但是……”

“珍姨,我有分寸。”甘幼蟬輕聲打斷她,“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趁焦佩珍愣怔,甘幼蟬直接推開了客廳門,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

客廳沙發上坐在三個人,聽到門推開的動靜,一個梳著背頭,大腹便便的男人倏地站起身,指著甘幼蟬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聲音之大,幾乎能震破耳膜。

“甘幼蟬,沒有我的準許,你怎麽敢回來!你想想你以前幹的那些事,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你現在馬上就給我走,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M國,這輩子都不準回來,死也要死在外邊!”

甘振雄情緒很激動,胸口起伏不定,好似隨時都會厥過去一樣。

“老公,你不要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薑萍急忙攙扶住他,“幼蟬,不是媽想說你,你回來就回來,可以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你看現在弄成這樣多不好,你爸有心髒病,不能受刺激,不能激動……”

“既然有心髒病,那平時就多修身養性,把心放寬一點,還有,薑女士,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了,現在他不是我爸,你也不是我媽。”甘幼蟬紅唇一勾,沒讓薑萍把話說完,用十分嘲弄的語氣,述說一個事實。

“逆女!逆女啊!”甘振雄差點一口氣沒接上,就這麽仰了過去。

他三年前在社交平台上會發表斷絕父女關係申明,還不是因為甘幼蟬做了那麽多混賬事,還一度影響了公司的股票,為了穩住公司聲譽以及各位公司股東,他不得已才那麽做的。

但甘幼蟬被他送出國後所有的一切花銷,不都是他供給的嗎?那申明有沒有法律效應,做給外人看的罷了,誰能想到甘幼蟬竟然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

“幼蟬,你怎麽能說這種話?”葉婉清站起身,溫婉可人的臉上掛著一層薄薄怒意,“爸做那些事都是情有可原,若是他真不認你,又何必將你送出國避風頭,直接將你逐出家門,任憑你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甘振雄對葉婉清投去讚同目光,可惜這會他胸口難受,無法出聲責罵甘幼蟬,隻能瞪著一雙眼,凶巴巴的瞅著她。

甘幼蟬撩了下自己的長發,雙肩上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搖曳,折射出攝人的光。

“三年沒見,你裝綠茶白蓮花越發厲害了。”甘幼蟬毫不客氣的譏諷,“葉婉清,我這次回來,你應該感到害怕,現在你所擁有的一切,我都會一點點全部碾碎,讓你像從前一樣,一無所有。”

聞言,葉婉清隻是蹙眉,輕輕歎了口氣,像是一個寬容的長輩般,包容胡鬧的晚輩:“幼蟬,我真沒想到我們姐妹之間的隔閡竟然這麽大,以前我念在我們姐妹情深,你做出那些過分的事,我都一一忍讓,可後來……現在我明白了,幼蟬,不是讓著你就能解決問題,你現在依舊是不清醒的。”

“我不清醒?”甘幼蟬嗤笑,用手指點了點葉婉清的肩膀,“你們擦亮眼睛等著吧。”

說完這句話,甘幼蟬轉身離開,這次來甘家可不是為了尋找丟失的親情,而是來下戰書的。

甘幼蟬一走,甘振雄的情緒就舒緩了很多,薑萍扶著他坐下,葉婉清目光閃了閃,飛快看了眼客廳一角的監視器,然後去廚房倒了杯水過來,遞到甘振雄手上,柔聲勸道:“爸爸別這麽大的脾氣,小心自己的身體。”

薑萍輕撫甘正雄的背,幫著他順氣:“婉清說得對,什麽都不比你身子重要,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麽辦。”

“她越來越過分了!簡直不可理喻!”甘振雄喘著氣,“她媽要是知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能被她活生生氣死!”

說到甘振雄已亡的前妻,薑萍母女很有眼色的沒有接話,客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葉婉清電話響了,看了眼名字,是她的經紀人。

葉婉清起身到陽台講了幾分鍾電話,返身走回來。

“爸、媽,我得走了。”

薑萍和甘振雄皆是一愣,薑萍問:“這不剛回來嗎,怎麽又要走。”

“過兩天要去國外出席一個時裝秀,今天晚上的飛機,這是早就定好的行程,不能改,爸、媽,你們好好保重身體,我先走了。”

甘振雄點點頭,他畢竟是個男人,比較看重事業,大女兒在娛樂圈發展的很好,這事他樂於成見的。

“好,那你注意安全,按時吃飯,別熬夜。”薑萍跟著起身,一路送到大門口。

“好了媽,就送到這裏吧。”

“婉清,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她回來了,會不會……”

客廳有甘振雄在,薑萍不好問,本來打算晚上跟葉婉清單獨聊一聊的,可誰想女兒這麽快就要走,她隻能趁送她出來的機會問一問。

“甘幼蟬是什麽樣的人媽還不清楚嗎?”葉婉清揚起自信的笑容,“我們能把她弄出國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她翻不起什麽浪花。”

“再說了,我現在在娛樂圈是什麽地位,她又是什麽地位?”葉婉清眸中露出一抹暗光,很快隱沒不見,“她要折騰就隨她折騰,等她誌得意滿的時候,我隻要隨便出手就能將她碾死,到時候你看她會不會發瘋。”

薑萍想了想女兒現在已經是各種影後獎杯拿到手軟,年紀輕輕成為了家喻戶曉的百億女演員,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她點點頭,放下心來。

“好了媽,你快進去吧,我趕時間就不跟你多說了,有事你打我手機。”

葉婉清根本沒把甘幼蟬當成一回事,手下敗將罷了,又不是穿上黑裙,畫上煙熏妝就會變厲害,甘幼蟬再怎麽變也不會變到哪裏去,還是當年那個蠢到極致的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