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來得及

轟隆——似乎有一道驚雷。

顧南簫逐漸恢複了神智,迷迷糊糊聽到說話聲

“唉,小姐又鬧著要休夫了,姑爺也真是可憐。”

“是啊,姑爺被小姐打的那麽重,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顧南簫睜開眼四周看上一圈,這是……她的閨房?

她不是已經死了?怎會在這兒?

休夫,那是幾年前的事了?

“小姐,奴婢伺候您吃藥。”看到顧南簫醒了,思桃連忙上前伺候。

顧南簫收回思緒坐起來,渾身的疼痛瞬間襲卷而來,她猛的皺緊眉頭。

思桃趕緊把金絲軟枕放在她身後讓她靠好,端起湯藥小心的吹著:“小姐,你舊病複發從樹上掉下來了,還需要靜養呢。”

看著思桃通紅凹下去的雙眼,顧南簫把湯藥接過來,抬眼仔細打量四周,打量思桃。

這是她的房間,眼前是她的丫環,手中是切切實實的碗。

起身下床,坐到鏡前。

鏡中的臉依舊是她前世張那嬌美的臉,正是她風光無限最動人的時候。

她回來了!

上天真的給了她後悔藥!

顧南簫曾是顧家大小姐,掌上明珠,從小溺寵無邊被慣的驕縱任性。

雖有名師教導,學有一身本領,可卻從未用在正途。

當年,顧南簫的母親無意救下一個女人,那女人得知顧家想招婿,便讓自己的兒子入贅顧家,從此以顧家為尊。

顧南簫見人長的好看就同意了,但她和傅景鑠成親才半年,便聽信了妹妹顧靈雪挑唆,喜歡上渣男傅景維,還要休掉傅景鑠,對他百搬折磨侮辱。

那次,她讓他在身上抹上蜂蜜引開蜜蜂,供她采蜜。

然而她上樹采蜜時舊病複發,從樹上摔了下來,幸好傅景鑠用身體接住她,給她當了墊背,然後她就昏了過去。

顧家人不聽傅景鑠的解釋便對他動私刑。

在傅景鑠奄奄一息時,她醒了,吵鬧著讓他死,母親便讓人把他丟到荒郊任其自生自滅。

傅景鑠命大,活了下來,後來竟飛黃騰達登基為帝。

從此,他離開顧家,留在顧府的親人因她而死,而她也做下了不可挽回的一步。

想到前世的結局,顧南簫身上忍不住一顫,仍覺得後怕。

這一刻,她暗暗發誓,這一世一定要緊緊抱住自己夫君的大腿,改變家破人亡的命運!

深呼吸一下,仰頭一口喝下藥:“姑爺呢?”

思桃一愣,不習慣的表情:“姑爺……在柴房。”

“姑爺被關了幾天了?”

“五天了。”思桃回答。

顧南簫心一驚,五天沒吃沒喝?

她來不及再問,趕緊跑出去救人。

這時顧靈雪剛巧從前院過來,見顧南簫跑出來,眼底閃過一抹狠毒,隨即迎上去。

“姐姐跑這麽快做什麽,姐姐放心,妹妹已經跟大娘說了,姐姐不想再看到他,大娘已經讓人過去,姐姐今天就不會再看到他了。”

是顧靈雪!

前世,顧南簫就是信了這個妹妹的話才一步步走上死路,雖是同父異母,可這個妹妹卻時時刻刻想著她死!

“他們把傅景鑠帶去哪兒了?”顧南簫握緊雙拳克製著仇恨的心情,盡量平靜的問。

顧靈雪假作關心上前奉承:“他們剛過去後院,姐姐不必著急,定然讓姐姐如願的。”

顧南簫目光一緊,轉身就跑。

午後的太陽曬的厲害,顧南簫額前冒著汗珠衝進後院,一抬眼,便見兩個下人架著半死不活的傅景鑠出來。

顧南簫看著傅景鑠,上上下下打量,雙眸每到一處,她的心就被糾緊一分。

老天,他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五天沒吃沒喝,唇角幹的裂縫滲出血絲,渾身遍體鱗傷,這些都是她幹的!

顧南簫隻覺著心狠狠的被碾壓著,有無數根針一下一下的往上紮。

“水……”傅景鑠虛弱的發出一點聲音。

夏日的天,要不是柴房水桶剩的一點水,他早死了,可現在,他扛不住了。

聽到這聲虛弱的氣息,顧南簫恨不得拿鞭子抽自己。

“快拿水!”

等不及下人把水拿到跟前,顧南簫一把將水奪過來。

不顧下人震驚的目光,用帕子沾水擦試傅景鑠的唇,潤濕了後才給他喝水,直到他喝下去了,才鬆一口氣。

“小姐,夫人讓……讓我們把他扔到後山。”

兩個下人麵麵相覷。

“把他扶回去。”顧南簫冷道。

“啊!”

顧南簫知道他們驚訝什麽,畢竟前世的她是怎樣對傅景鑠的,顧家上下都知道,突然改變,定然會讓人不明所以。

不過,為了保住傅景鑠在顧家的安危,她已經有了打算。

“是,大小姐。”

正要走時,顧靈雪帶著趙姨娘和父親顧正洪還有母親沈氏走了過來。

“姐姐,你小心,離他遠些,你身子才剛好。”

“是啊,簫兒,他可是要害你,見你沒事,姨娘才放心。”趙姨娘故作關心的接腔。

看那母女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多真心。

前世的顧南簫就是這樣被騙的,當年父親娶了趙姨娘,也不知道趙姨娘使了什麽手段竟把沈氏哄住了。

接著生下顧靈雪,又把顧南簫哄住了。

好一對母女,現在在顧家就像他們才是女主人。

顧正洪和沈氏冷著臉不作聲,他們心知這個女兒嬌縱成性,可女婿若想害女兒,那是萬萬不能容忍。

麵對趙姨娘母女假惺惺的樣子,顧南簫便覺得作嘔,但還是先忍了下去。

“沒事,姨娘放心吧。”

而後看向顧正洪和沈氏道:“父親,母親,我要把他帶回去。”

這話一出,趙姨娘搶先一步開了腔:“簫兒,你想他死我們都知道,怎麽,這樣還不解氣?”

“姐姐還想怎麽樣解氣?”顧靈雪語氣中禁不住透出一絲興奮。

話剛落音,趙姨娘便朝她使了個眼色,顧靈雪趕忙掩下眉眼。

“他想害我死我呢,我怎能解氣,不過,我不想把他丟出去了。”

顧南簫故作沒有看到那母女倆的小動作,不著痕跡的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

“簫兒,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怎麽做都行。”沈氏隻知道心疼女兒,其他的什麽都不管。

“唉!”顧正洪歎了一口氣道:“簫兒,你到底想怎麽做?”

顧南簫向顧靈雪靠近一步,故意大聲說:“雪兒,你說的對,我決定聽你的。”

說完,才看向顧正洪道:“父親,把他丟出去我不解氣,我要把他帶回去,砍手砍腳把他做成棍子泡在酒缸裏,看著他慢慢死。”

這話一出,顧正洪的臉色一變,沈氏忍不住身子發抖。

“你說什麽?你這是從哪學的這麽殘忍的手段?!”顧正洪.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