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如此簡單之事,都難以做到?

李愔此話一出,全場皆是陷入了寂靜之中,氣氛一時間尷尬到了可怕之地!

一百萬流民,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

一個堂堂上等州揚州,安置了一個五萬流民,那都是有著極強的財力支持才能做到,才讓揚州五萬流民有了一個簡易的安置住處。

可益州的經濟,那可完全是比不上揚州的,李愔又是憑什麽硬生生的將益州百萬流民安置住了?

要知道,別的大州、上等州,安置個一千流民那都是了不起的政績了!

那安置百萬流民,是何等熱怖的政績?

這是眾人心中無比之大的一個疑問。

李泰更是感覺到了李愔的壓製,一時間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六弟,急於尋求政績可以,但過於追求政績,以誇大自己的人數,這可是欺君之罪!”

李愔冷冷一笑,說道:“是不是欺君之罪,大家都可去益州調查,如果是欺君,我甘願以人頭落地為證!”

見到李愔都如此之說了,一眾大臣皆是不敢再多言了,李愔都以人頭為證了,還能有假?

可這件事依然是沒有結束。

李恪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六弟,安置百萬流民其經濟花費那可是一個巨大的數字,我在益州當了幾年大都督,無比了解益州,其經濟絕無可能支持上百萬流民的生活,所以,在我看來,你所謂的安置百萬流民隻不過是一個幌子!”

“而我想要表達的就是,你所謂的安置無非是將流民召集在一塊,讓其抱團取暖,自生自滅罷了!”

李恪說著,看到眾多官員都點了點頭,忍不住更加自信。

“所以,你這個安置也不過是在欺君罷了!”

此話一出,全場再次沸騰!

房玄齡適時站了起來,補充道:“三皇子在益州多年,自然是無比了解益州的,我相信他的話不會有錯,所以,六皇子你就是在欺君!”

“欺君可是死罪!”眾人也是紛紛點頭。

李愔險些都被氣笑了,問道:“我就是簡簡單單的做了一個百萬流民的安置,怎麽就被扣上了一頂欺君之罪的帽子?你們實地調查了嗎,沒有調查你們又有什麽發言權?”

“是不是說,你做不到的我也做不到?就憑你一言之詞有什麽用?那我是不是同樣可以給你說上一句,你這是在誣陷皇子,那可也是死罪!”

李愔一連發問,可謂是問懵了眾人……

你不行,那是你廢物,但不代表我不行!

一個人說的話,那都是屁話。

又一次誣陷皇子,那可也是死罪!

李愔可謂是把不服來辨發揮到了極致。

然而,李愔自信,李恪此次卻是更為自信。

隻見李恪直接是離開了座位,走到了李世民之前,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我沒有誣陷六弟,我也是經過實地探查過的!”

房玄齡也是站了出來,拱手接著道:“皇上,凡事都是要講求證據的,臣以為六皇子隻是片麵之言,不足以證實他的功績!”

“那若我拿出證據了,又如何?”李愔趕緊便補上了一句,挖出一個天坑,等的就是讓李恪兩人入坑。

可房玄齡是何等之聰明,他自然不會輕易的往這個坑裏跳。

可李恪就不一樣了。

自從李愔取代他益州大都督之位後,李恪便心懷怨念,此刻他也是無比相信自己的調查結果的。

李恪一臉認真說道:“父皇,兒臣有派人親自前往益州調查,六弟所謂的安置,就是讓他們自己找房,而且還以低價雇傭流民,讓他們修路開荒,此事千真萬確!”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李愔:“李恪之話,你可有何解釋?”

“凡事不能隻看表麵。”李愔回道。

李愔的回應從來隻是如此簡單,甚至都沒有打算解釋的意思,敢問當今敢如此忽略李世民存在的人,恐怕也隻有李世民了。

李恪見李世民也愣住了,又見李愔此刻含糊其辭,這一下他更為堅定了。

“父皇,兒臣以為,六弟就是在欺君,兒臣願以誣陷皇子之罪應之,還請六弟拿出所謂證據出來!”

這一下,李愔笑了。

眾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李愔身上。

然而就在這時候,李愔竟然笑出了聲來,其笑容卻是難以分辨,究竟是輕笑還是無奈之笑。

唯有比較了解李愔的李靖,在看到李愔笑容之後,幾乎是瞬間便肯定了下來。

李愔這絕非輕笑與無奈,而是一種奸計得逞的自信之笑!

“既然四哥都這麽說了,要是我不拿出證據來,反倒成為了欺君之行為,既然如此那便讓證據出來吧!”李愔微微笑著說道。

緊接著,便又是兩名侍衛抬上了一個厚厚的東西。

這個之所以稱為東西,原因正是這絕非是普通的書,而是一本超大的書籍,足有半個人之大!

“父皇請看,這是兒臣的合同,也是與眾多流民簽訂的合同!”

“呈上來!”李世民淡淡開口。

很快,這本厚厚的書便呈到了李世民的麵前。

前麵兩頁,乃是契約內容。

李世民看得十分仔細。

在兩頁之後,便是百百萬流民的親筆簽名!

“哈哈哈……真是絕了,太絕了,如此方法去處理流民,不僅在短時間裏增加了無數耕地,更是讓百萬流民有家可歸,同時帶動了我大唐之經濟呀!”

李世民都很少如此興奮,更是很少在百官麵前如此失態!

這一瞬間,眾人幾乎都驚了!

這種驚,在於李世民究竟是看了什麽,為何會如此興奮,又究竟是什麽樣的賦稅與經濟,竟然會如此讓李世民都誇讚了起來。

“愛卿們,大家都看看!”

李世民說著,便讓太監將書籍傳閱了下來。

幾乎每個人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在他們臉上都出現了無比震驚之色,以致於他們都爭搶著想要看!

他們在細細品味這其中的道理!

李愔不禁撇了一下嘴,無奈道:“我本來隻想安安靜靜的低調一點,如此簡單之事卻都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