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你踢廢了
蘇笛見趙老太窮凶極惡的撲過來,立馬閃身躲避,趙老太撲了個空,直接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娘,你這火急火燎的幹啥呢?你看看,一個沒站穩摔倒了吧?”蘇笛說著,慢悠悠的走到趙老太身旁,拉著她的胳膊道:“來來來,我扶您起來!”
趙老太借著蘇笛的力道站起來,心裏頭氣不過,便隨口罵道:“姓蘇的,你就是個晦氣玩意兒,誰沾著你誰倒黴!”
蘇笛一聽這話,原本扶著她的手瞬間一鬆,已經快站起來的趙婆子沒了支撐點,“嘭”的一聲再次摔在了地上。
老太太這次頭朝下可是摔的不輕,趴在地上的老婆子抬頭時,眼睛裏頭恨不得冒出火來把蘇笛燒死,咬牙切齒道:“蘇笛你這個歹毒的賤蹄子,你就是故意的,你想摔死我是不是?”
蘇笛眨巴了下眼睛,十分無辜道:“老太太,你說這話可就冤枉死我了,我鬆手也是為了你好啊!”
“……”
“你不說我是晦氣玩意兒嘛,我怕把晦氣傳給你,這才鬆的手啊!”
趙老太被她這話氣的渾身發抖,可嘴皮子又沒她那麽利索,想說點啥反駁蘇笛,結果絞盡腦汁也沒蹦出半個字兒來,老婆子心裏頭憋屈,幹脆躺在地上耍起了無賴。
“老天爺啊,我這命咋就這麽苦啊!年輕的時候給人家當二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個小子拉扯大,餓的前胸貼後背也要緊著他先吃,本以為小子長大了我就可以享清福了,結果卻娶了個凶婆娘,連我摔了都不願意扶一下,要知道是這結果,我當初還不如跟著老頭子去了算了……”
蘇笛看著趙老太撒潑也不去阻止,就這麽雙手環胸靜靜的看著,趙大虎和趙二妞麵麵相覷,隻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是他們那個整天躲在屋裏頭抹眼淚,被趙老婆子打的半死都不敢啃一聲軟弱娘親嗎?
咋被車一撞,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性子凶悍不說,還敢正麵跟趙老太婆杠了!
至於趙小虎,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滿是崇拜的粉色泡泡,他娘好膩害,要不是心裏頭對趙老婆子還有陰影,這小子怕是已經給他娘搖旗呐喊了。
趙家三間破泥房子是連著的,在屋裏頭放個屁全家都能聽得見,更別提趙老婆子這殺豬似的叫喚了,沒一會兒趙金山和趙銀山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趙金山瞧著他娘滿地撒潑打滾的模樣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娘,你這是咋了?”
趙老婆子一瞧倆兒子,立馬有了主心骨,一屁股坐起來指著蘇笛告狀:“金山、銀山,這缺德的小賤人憋著壞心思呢,趁著你們不在,就把我這老骨頭推在地上,還咒我去死!”
說著,老婆子又捂著自己的腿哭喊起來:“哎呦,我的腿兒啊,怕是折了呦!”
“蘇笛你個臭娘們,連我娘你也敢打,今兒我要不替趙家好好教訓你,明兒你怕是要把我們都踩腳底下了!”
趙銀山被自家婆娘撓的滿臉血疙瘩,如今正記恨著蘇笛,剛好借著他娘這由頭發作出來,說話間,趙銀山已經擼起袖子,揚著巴掌就要去打蘇笛。
蘇笛見趙銀山麵目猙獰的衝過來,二話不說抬起腳就往他的褲襠狠踢了一腳。
“啊!”趙銀山痛苦的大叫一聲,雙手捂著自己的寶貝蛋兒上躥下跳,雙眸看著蘇笛時又驚又害怕:“你你你……”
“你什麽你?就憑你以前對我幹的那些齷齪事,我這一腳還是輕的!趙銀山,我警告你,往後你要再敢對我耍流氓,我就直接把你踢廢了!”
蘇笛說著,便腳尖著地活動了下腳腕,原主身體素質也太差了吧,才使了這麽點兒力道就差點兒腿抽筋。
要說趙銀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那趙金山就是個好麵子的孬貨!
見趙銀山麵色慘白,這男人下意識的也拿手捂了捂自己雙腿間的玩意兒,心裏頭還暗暗慶幸自己剛沒衝上去,否則,這一腳就該到自己身上了,嘖嘖,那得多疼啊!
不過怕歸怕,樣子還是要做的!
隻見趙金山躲在趙銀山的後麵,祥裝一副正義淩然的模樣,對著蘇笛罵道:“蘇笛,虧你還是下鄉女知青,竟連這種下作的動作都幹的出來,你……你簡直是不要臉!”
可惜,蘇笛連理都沒理他!
“大虎,二妞,這麵餅子夠吃嗎?要是不夠,娘給你們去廚房攤雞蛋吃!”蘇笛無視趙金山,走到目瞪口呆的兄妹倆麵前笑著問道。
小孩子被他們娘彪悍的行為虎的一愣了一愣的, 半天才反應過來,趙二妞立馬喊道:“娘,餅子太少了,我沒吃飽!”
趙大虎也點了點頭:“我也是!”
這倆孩子還真上道!
蘇笛在心裏頭默默的給他們點了個讚,看樣子,做這仨孩子的便宜娘也不是很難嘛!
“走,娘帶你們去廚房吃雞蛋!”
見蘇笛領著孩子真往廚房的方向去,在地上嗷嗷叫的趙老太立馬騰的一下站起來,黑瘦的老臉皺的跟朵菊·花似的,張嘴就喊:“你們這幾個雜·種還想吃雞蛋,趕緊給老娘滾回來,誰要敢碰老娘的雞蛋,老娘就跟誰拚命!”
趙小虎聽著後頭傳來趙老太殺人似的叫罵聲,嚇的輕輕拉扯了下蘇笛的衣袖,感受到小家夥的害怕,蘇笛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道:“小虎別怕,有娘在,那老太婆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聽著蘇笛溫柔的聲音,趙小虎露出甜甜的笑容,一把摟住蘇笛的脖子道:“小虎不怕!”
蘇笛雖然換了個芯子,但有原主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趙老婆子藏雞蛋的甕子。那甕子也就比碗大一點兒,裏頭藏了七八個雞蛋,這年代連飯都吃不飽,雞蛋已經算是稀罕玩意兒了!
蘇笛毫不客氣的從甕裏拿出四個雞蛋,“啪啪啪”的幾下就把雞蛋打在了碗裏,聽著蛋殼破碎的聲音,旁邊的仨兄妹隻覺得格外動聽。
等趙老太趕到廚房時,蘇笛已經在打雞蛋了,看著甕裏頭少了四個雞蛋,老婆子心疼的就跟有人拿刀刮她的肉似的,拍著大腿叫喚:“你個黑心肝的壞分子、喂不熟的白眼狼,吃我的、穿我的,還敢偷我的雞蛋吃,賠錢,把雞蛋錢賠我!”
蘇笛冷笑一聲:“娘,孩子他爹寄給你那麽多錢,總夠我們買你這四個雞蛋了吧!”
這年代買東西要憑票,有些人手裏頭拽著錢卻苦於沒票而買不到東西,可趙老太不同,手裏頭有票卻不舍得花錢買東西,還偷偷摸摸把有些個布票啥的往外賣。
“放屁!老娘把他拉扯大,那些錢是他孝敬給老娘的,跟你們有個毛關係!”趙老太說完就要過去搶雞蛋,蘇笛幹脆舉起碗作勢就要往喂豬的破桶子裏倒。
“哎呦,你個敗家娘們想幹嘛?”蘇老太一看她的動作,嚇的立馬刹住腳,氣急敗壞道:“住手,快住手啊!”
“娘,我這人膽子小,經不起嚇,您要再罵我一聲,到時候我手一抖,那這碗裏頭的雞蛋可就便宜咱家的豬啦!”蘇笛說完,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可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她是裝的。
這雞蛋若沒倒,那就進了蘇笛娘四個的肚子;可要倒了,那就進了豬的肚子,趙老婆子覺得自己阻不阻止都對自己沒好處,這下子老婆子不僅覺得心肝疼,連腦仁也疼了起來。
兩人正對峙,王秋香突然舉著把薅鋤衝了進來:“蘇笛你個狗養的賤貨,敢踹我男人,我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