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 瓶醬油
第九十五瓶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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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老頭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很深的恐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盡管來了陌生人，他也沒有多大的熱情地似乎沒有和雲悠等人聊天的打算，繼續沉默不語地砍著竹子。
三十多年前就消失掉了？這怎麽可能！
——這是眾人聽到這話後的第一反應。
與雲悠震驚的反應截然不同，第五夜則皺起了眉，用一種不能相信的語氣喃喃自語道：“不對啊，我在幾年前明明來過這裏……”
整個五月鎮騰空消失，而變成了一座荒涼的山穀？
回憶著之前老頭說過的話，第五夜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驅走腦裏那些不好的想法，他連忙向老頭追問道：“大叔，這個五月鎮，到底怎麽回事？您為什麽說它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
“最近總有人打擾這裏的清淨，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打量雲悠幾人的目光古怪。他長籲短歎，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著。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人來過？”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老頭。
老頭沉默了幾秒，微微點了一下頭，開始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來：“前段日子……”
五月鎮曾經發生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再也不複存在。
老頭是曾經的五月鎮唯一的幸存者，那時候因為外出探親，而逃過了那一場滅頂之災。
五月鎮消失之後，他因為忘記不了故鄉，便在五月穀附近的搭建了一座小竹屋，住了下來。他孤獨一人，終身未娶，也沒有任何的親人。
他就住在這個與世隔絕地方，守護著先輩們的土地。但是在夜晚，他時常會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
五月鎮曾經存在過的那片土地上，會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銀色光芒，跟月亮的銀白色光輝不一樣，那種銀色的光，帶著一種邪惡的氣息。
因此每到晚上，他都是在他的屋子裏閉門不出的。
可是最近的一天，當老頭如常一樣在竹林裏伐著竹子的時候，卻看見一個身穿著黑袍的年輕男子孤身一人走入了竹林中，並向他問路道。
“這位老先生，請問這裏是不是曾經的五月鎮，現在的五月穀？”
這人怎麽對五月鎮的事情如此清楚？
老頭心中奇怪，但還是如實告之了年輕男子。
“這位小兄弟，這裏就是五月穀。不過，你要找五月鎮做什麽？”
黑袍的年輕男子將兜帽拉下，神色遮掩道：“沒什麽，隻是來拜祭一下先人。”
拜祭先人？
老頭頓時愣了。
這名年輕男子，不過二八出頭，最多也不超過二十歲，而五月鎮早在三十年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他才是唯一的幸存者。
這名男子，哪來的先人呢？
老頭心中有疑，便跟了上去，卻發現黑袍男子來到一處土地前，鬼鬼祟祟地地上挖了一個坑，找著什麽東西。
將挖出的土重新填了回去後，黑袍男子又左右張望了一番，又匆匆離開了。
等黑袍男子離去後，老頭在他動過土的地方把泥挖了出來，可是挖了五米有深，依然找不到什麽東西。
但是那一晚後，他就再也沒有在晚上的時候，看見五月鎮的舊址上看見有銀色的光出現……
……
聽著老頭的敘述，雲悠一開始隻以為是幻境裏的，然而繼續聽下去卻漸漸察覺出異樣。
她跟白溯、第五夜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抹駭然。
黑袍的年輕男子，那個人……是誰？
“大叔，你說的那個黑衣人，是長什麽樣子的？”等老頭停止了說話，雲悠趕緊向他打聽道。
“那個黑袍的男子，大概二八年紀，長得眉清目秀……”老頭回憶了一下，將自己所知的信息告訴了他們，又疑惑地問道，“怎麽，你們認識他嗎？”
雲悠搖了搖頭，心中的疑慮卻一直驅之不散。
怎麽聽著老頭對那個鬼鬼祟祟的黑袍人的描述，她總覺得似曾相識？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她絕對認識。
這時老頭又歎了一口氣，似是自言自語地輕歎了一聲：“希望不要再重複曾經的悲劇了……”
曾經的悲劇？
第五夜敏感地察覺到，他這話中似乎隱藏著什麽重要的信息。
仿佛想到了什麽，他問道：“大叔，五月鎮為什麽會變成五月穀？”
老頭瞥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似乎不欲多言，似乎十分恐懼。
在第五夜軟磨硬泡之下，他終於語氣沉重地開口：“你們知道這個小鎮是怎麽消失了嗎？”
幾人自然不知道答案，他似乎也沒有得到他們回答的打算，頓了頓便繼續說道。
“因為……他們都變成了屍人！”
“什麽？”雲悠和嚴無雙兩個小姑娘不由感到一陣無骨悚然。
屍人是被人抽去三魂七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並被人用邪術煉製的人。他們依然活著，但卻又不像是活著。即使血肉腐爛，腐成白骨，他們依然會因為邪術的控製而繼續行動……直至控製他們的人死亡。
白溯沉默不語，黑眸神色沉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第五夜則神色肅穆地追問道：“到底是什麽人會那麽殘忍？”
“這個……我也不知道。”老頭又再歎息一聲，“五月鎮的人都被煉成了屍人，成為了害人的工具。因為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五月鎮因此遭到了天譴，先後遭受了天災和瘟疫，最後甚至是毀滅性的地震。最後……這裏麵目全非了。”
聽完老頭的陳述，雲悠幾人久久沉默不語。
“真是作孽啊，作孽……若不是我當初外出探親，估計也難逃一劫了……”
搖頭歎息著，老頭不再理會幾人，扛著他伐竹的工具，獨自離去了。
看著老頭漸漸遠去的背影，雲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總覺得這樣的事件和時間段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三十年前……邪術……
三十年前！為什麽又是三十年前？
印象中，她似乎已經接連接觸過好幾件事情與“三十年前”有關。
這些事情之間，是否有什麽關聯？
看著雲悠那複雜的神色，白溯習以為常地牽起一臉沉思的她的手，想給她一些安慰。
雲悠的身體卻是一僵。
察覺到自己對白溯的心意後，她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於是，她有些不自在地掙了一下，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
白溯猝不及防，一陣怔愣後恍若無事地收回手，眼睛黯了下來。
在竹林裏盤旋飛行的黑鴉恰好看到這一幕，它絲毫沒有掌握“察言觀色”這樣的技能，扇了扇翅膀飛到他的肩上，附在他耳邊幸災樂禍地低聲嘲笑道：“嘿嘿！她不愛你了，你被拋棄了，你被始亂終棄了……”
白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腳下的小白貓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喵喵”叫了一聲，然後走開了。過了一會兒，它不知道從哪裏叼來一朵漂亮的小花，抬頭舉到了他的麵前，嚐試著安慰他。
第五夜見到這一幕，頓時心生嫉妒。
他走上前，先於白溯一步，若無其事地把花一把搶了過來。
“嗚喵？”小白貓仰起毛茸茸的小腦袋呆呆地看著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這麽漂亮的花，哪裏配得上白溯這個家夥？應該送給我才對。”第五夜朝白溯扔去了一個炫耀的眼神。
大仇得報，他又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衝小白貓得意地挑了挑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十分幼稚。
小白貓的耳朵耷拉了下來，失落地喵喵叫著跑到雲悠身邊求安撫。
雲悠十分同仇敵愾地給小白貓撐腰，她抬眸不滿地看著第五夜，義憤填膺地指責他道：“大紅，連貓都欺負，你幼不幼稚？”
有了靠山的小白貓精神抖擻，它抬起了頭，氣勢洶洶地朝第五夜“喵喵喵”地叫了一聲。
“哪有？這花分明是送給我的。”第五夜不以為恥，還故意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用手指把花碾碎。
“嗚喵！”小白貓氣得毛都豎起來了。
雲悠連忙給它順毛。
第五夜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所帶來的得意沒有持續多久，剛把花碾碎，他便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癢。
抬起手一看，隻見剛剛拿著花的那一圈皮膚泛起了駭人的烏青色。
這是……
中毒的跡象？
糟了！剛剛那朵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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