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偵探與警察

韓晨心中還有疑惑，覺得案子有疑點。

“老韓，你還有疑點？”

孟波望著韓晨，滿頭問號的表情，“殺死吳建、劉國海兩人的凶手，朱小瑛、鄭學誠被抓獲歸案，並供認不諱。檔案館的秘道，鬧鬼的秘密，還有洞窟的秘密，已經揭曉。此案已經破了，你還想怎麽樣？”

“那天晚上，我和童薇走出檔案館，在樹林中看見的人影，還沒有揭曉。朱小瑛、鄭學誠都說不是自己，我相信兩人沒有說謊。更大的罪都交待了，沒有必要隱瞞這個。”

韓晨緩緩地說道，“我看見的人影，是另有其人。”

“老韓，你會不會看錯啊？”

孟波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表情，“下著大雨的夜晚，枝葉嘩嘩地搖晃，眼神有些錯覺太自然了，好不好？”

“那天晚上的經過，在我腦海越來越清晰，不是錯覺。”韓晨搖了搖頭。

“我說老韓，你就不要鑽牛角尖了，好不好？”

孟波一臉苦比的樣子，“咱們是警察，憑著證據辦案，將嫌疑定罪。真相隻有一個，那是江戶川柯南說的話，隻有偵探才追求這個真相。咱們的工作，用證據說明罪行，細節可以邏輯推理，不用太深究。”

韓晨低頭沉思，歎息著點了點頭，“好吧，我也覺得有些執拗了。案件到了這個地步，等全部的勘察完畢，可以結案了。”

“這樣就對了嘛，不要去鑽牛角尖，嗬嗬……”

孟波拍著韓晨的肩膀，笑著說道，“洞窟裏的屍骸清理出來，接下來就是DNA鑒定，確定失蹤人口。至於檔案館的秘道，局長已經匯報上去了。估計要等上級領導發話，才能全麵挖掘出來。不過這都是文物局的事，與咱們無關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前走去。

山崖前搭建了腳手架的高台，技術人員進出忙碌著，勘察洞窟的詳情。一具具骸骨被裝入殮屍袋，抬出來放在地上。新來的領導法醫梅玉婷，正指揮警員做好記錄。童薇在旁邊協助，忙得一頭汗水的樣子。

“老韓，你有沒有覺得，童薇看見她媽……嗯，就是梅玉婷梅法醫，有一種遇上克星的感覺？”孟波笑著說道。

韓晨點了點頭，“女兒怕媽，不怕父親，好像都是這樣。再說了，梅法醫的性格很強勢，絕對是一位虎媽。”

“等技術人員勘察完整個山洞，就能知道結果了。這麽多人失蹤，被困在洞窟中，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恐怖。”

孟波歎息搖頭，“老韓，咱們不想這些，跟我一起回局裏，商量一下案情報告，該怎麽寫。”

兩人一起上車，向警局駛去。

韓晨坐在駕座的旁邊，還是皺著眉頭，低頭沉思的樣子。

“你還在想你的錯覺，拜托了，別這樣。”孟波一邊駕車，一邊說道。

“沒有想，嗬嗬……”

韓晨回過神來，笑著點頭，“我在想你剛才的說話。”

“我剛才說了什麽？”孟波愕然。急忙問道。

“我在想你說的，偵探與警察的區別。雖然都是破案，但一個側重事件的真相，一個側重證據說話，很有道理。”

韓晨笑著回答，“真相隻有一個，江戶川柯南的名言。我說孟隊，你警局的刑警隊長，還喜歡看動漫，看不出來啊？”

“小時候特別喜歡看，這部動畫開播有二十多年，挺懷念的。”

孟波笑著答道，“前段時間，我找到這部動畫片，重溫了一下過去。簡直是慘不忍睹啊，幾乎每一集的推理，都有那麽一丟丟的破綻。也不知道當初的我，是怎麽喜歡上的……”

“你這話傳到粉絲的耳裏，會被唾沫口水，活活淹死。”韓晨笑道。

“本隊長沒有微博，很少上網閑逛，不畏懼水軍的攻擊！”

“就算你不上網，粉絲也會拉橫幅，堵你大門……”

“我會求助管治安的張隊，處理這事，嗬嗬……”

……

兩人回到警局，商議案情的報告。洞窟的勘察，也陸續匯報上來。

洞窟裏麵發現骸骨三十多具，法醫的初步鑒定，死亡時間從建國到現在，跨度很大。洞窟裏麵還發現槍支彈藥數箱，另外還有各種聯動機關，有的機關被腐蝕，有的機關還能運作。

韓晨聽見匯報，其中有兩具小孩的骸骨，忍不住舒了口氣。五十多年前舊案，終於真相大白，死者可以安息了。

小孔成像的凹凸鏡，也被警員找到了。

凹凸鏡就是一個觀察點，可以從洞窟裏麵，觀察外麵的檔案館。朱小瑛、鄭學誠從洞窟經過，在光線的作用之下，造成了小孔成像。

“抗戰時期，唐駿誓死抵抗，依托自己的別墅，也就是現在的檔案館，建立了防禦體係。所以洞窟裏麵，才會有這麽多的機關。”

韓晨點了點頭，歎息說道，“也許是地質的改變，或者其他的原因，啟動了彈簧機關，入口被暴露出來。時間跨度七十餘年啊，多少人走入秘道，被困死在裏麵……”

“唐駿下落不得而知，估計是死於戰場。家眷賣了別墅，離開荒城，沒有帶走錢財，想必不知洞窟的實情。1990年檔案館搬入別墅，吳建是主任的職務。他是建築專業、科班出身，知道了這個秘密，一點點地挖掘出來……”

“在這期間，吳建工作上升職，成了檔案館的館長。直到檔案館被認定為文物，要被文物局收回去。他感覺時日無多，便散布鬧鬼的謠言，加快了進程……”

“有些地方的挖掘，吳建一個人搞不定，便請了夏海的施工隊。所以兩人的圖紙上，相同位置上，都有標記。這些位置如果挖開，我相信就是秘道……”

孟波聽到這兒，插話說道：“根據走訪失蹤人口的家屬，打聽到檔案館舊樓，一直有鬧鬼的傳聞。”

“一座老舊的樓房，有鬧鬼的傳聞不足為奇。吳建的謠言，卻讓鬧鬼的傳聞，變得更加真實。檔案館的員工都害怕值夜班，更方便他的操作。”

韓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相信鄭學誠在檔案館撞鬼，就是吳建假扮。他給鄭學誠灌下白酒，就是要他醒過來之後，告訴其他人鬧鬼。而旁人卻認為鄭學誠，是酒醉胡說。相悖的言辭，讓人難分真假，才能增加恐怖……”

“洞窟發現的屍骸，梅法醫的鑒定，有十餘具的死亡時間，大致在1990年之後。也就是說，吳建在這些年裏，涉嫌殺死了十餘人！將人暈厥，關入洞窟，不是驚嚇而死，就是餓死……”

孟波打斷韓晨，歎息說道：“也有可能是自己誤入，不過眼下的情況，很難分辨了。這些人拚命敲擊石壁呼救，被人無意中察覺，添油加醋地傳出去，坐實了檔案館鬧鬼……”

“吳建自己也沒有好下場，被朱小瑛、鄭學誠兩人吊死。”

韓晨緩緩說道，“兩人原本想問出秘道的究竟，但吳建不肯說出來。朱小瑛已經找到了一個入口，見吳建不肯說實話，便將其滅口。”

“吳建知道自己說出來，也會被滅口，自然不肯說了。”

孟波點了點頭，正欲繼續分析下去，外麵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