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雨夜，命案現場
對講機中傳出孟波興奮的聲音，指揮眾人圍了上去。
韓晨聽著其他人圍上的方向，掉頭改變路線，從一條窄巷穿了過去。
前麵是兩間平房，兩道舊磚牆之間，一道縫隙。韓晨側著身子，擠入磚牆縫隙之間，挪動著向前而去。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是疑犯奔跑過來了！
韓晨聽著對講機中，各種急促的呼叫，知道凶手接近，不顧一切地向前擠去，呼——！
狹窄的磚牆縫隙，將韓晨的衣服擦破撕裂，但他人卻擠了出來，站在了巷道中間，擋住了疑犯的去路。
戴著麵具的疑犯，看見韓晨突然出來，望著磚牆縫隙，也是吃了一驚。
韓晨伸手向腰間摸去，什麽也沒有摸到。他在擠過磚牆之時，皮帶被扯斷，警棍掉在了地上。
呼——，
疑犯衝了上來，右手一把短刃揮動，左手突然揚去！
韓晨看見疑犯有凶器，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對方的左手揚去，灑出一些不明的汁液。
“是油辣子！”
韓晨隻覺得眼前一花，火辣辣地疼，踉蹌後退。疑犯乘機一衝而過，向遠處逃去。
“韓晨，不要緊吧？”
第一個追來的人是孟波，拍了拍韓晨，大聲問道。
“不要緊，你快去追疑犯，往那邊去了。”韓晨點頭說道。
“後麵有人照顧你。”
孟波說了一句，疾步向前追去。
其他的警員、協警都趕了過來，將韓晨扶到一邊，清水肥皂，清洗雙眼。童薇也趕了過來，知道經過之後，扼腕歎息。仿佛她在場能生擒疑犯，立下功勞似的。
孟波、肖敏沒有追到疑犯，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
小樓的臥室經過搜查，在門鎖裏麵發現了電磁鐵，由紐扣電池供電，可以遙控啟動。另外在房間的牆壁，外麵的過道上，都發現了暗藏的攝像頭。
搜查疑犯的住所，發現筆記本電腦，放出信號的裝置，死去三女的視頻。證據確鑿，不容置疑，疑犯就是逼死三女的凶手。
“韓晨，這次真要感謝你，若不是你的發現，咱們不會這麽快找到疑犯。”孟波點上一根煙，緩緩地說道。
“可惜的是，被疑犯跑了。”
韓晨雙眼紅腫，眯成一道縫，用濕毛巾捂住，輕輕地揉著。
孟波也無不遺憾地點頭，“我已經在車站、旅館布控，也許會有所收獲。”
“疑犯能租用民宅作案，說明他熟悉荒城，布控用處不大。”韓晨搖了搖頭。
“聊勝於無，咱們這麽做，也是按程序辦事。”
肖敏在旁邊答道，“這疑犯像是早知道，咱們是來搜查似的，做好了逃竄的準備。對了，韓晨，你敲門的時候，讓我不要拔槍，是個什麽情況？”
“疑犯安裝了竊聽監視設備，門前安個攝像頭並不困難。我上前敲門，是一般的走訪調查，你拔槍出來，疑犯就警覺了。”韓晨答道。
“這個、這個……唉，我當時就想著抓疑犯，沒有想到這一點。”肖敏懊悔地說道。
“小敏子，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一點皮毛都沒有學到，氣死我了！”孟波忍不住叱道，搖了搖頭。
“老大，對不起啊……”
肖敏也是滿臉的遺憾，向孟波致歉點頭。
“別叫我老大，要叫隊長！給你們說過多次，就是不改。”孟波糾正說道。
“其實在路口安排人手，布控的時候，也許疑犯就已經警覺到了。”
韓晨插話說道，“這疑犯不是小偷小摸，是智慧型的犯罪，對四周風吹草動，警惕性很高。”
“倉促行動，人手不夠，警裝人員站在路口，難免被懷疑。”
孟波也有些懊悔，“我也有些疏忽，隻想著抓捕，小覷了疑犯，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接下來的事，就是拉網排查。
疑犯逃入菜市，趁著人多混亂消失。所長張軍、張大年帶著人手，大海撈針，希望能找到一點線索。
孟波開車送韓晨去醫院，讓童薇陪著，也告辭離去。
童薇跑上跑下拿藥，將韓晨帶到一間病房坐下，然後陪坐在旁邊，不停地分析經過。整個過程，被她添油加醋地想出幾十種可能，仿佛編故事似的。韓晨聽得一個頭兩個大，耳朵起繭，嗡嗡嗡地響。
“韓晨，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童薇問道。
“說得好有道理，我無言以對。”
韓晨急忙點頭，生怕自己的話，又引得童薇長篇大論，“我肚子餓了，你幫我買點包子？”
“一轉眼就忙了一天，我也沒有吃飯，感覺餓了。你坐一會兒，馬上就幫你去買，你喜歡什麽餡的？”童薇問道。
“鮮肉、醬肉都可以，我不挑食。”韓晨眯著眼睛，點頭說道。
童薇答應一聲，轉身推門走了。
“做起事情來，時間過得真快，一天過去了……”
韓晨扭頭看向窗外，夜幕降臨，寒雨蕭蕭。街燈在雨霧中顯得朦朧，車輛行駛在夜色中試，行人撐著雨傘，匆匆走過。
護士敲門進來，幫韓晨敷了眼藥，告訴他好好休息。韓晨躺在沙發上，腦海浮現出畫麵，從昨天出警，到今天的抓捕，曆曆在目。
驀地，
韓晨仿佛想起了什麽，猛然坐直了身體，眯著的雙眼張開了許多。他急忙撥通電話，“孟隊，我對案情想到一點，要和你談談。”
“韓晨，我也正要找你，正開車趕過來，見麵再聊。”孟波坐在車上，結束了通話。
“居然掛電話，我隻要幾句話，就說完了。”
韓晨嘀咕一聲，繼續撥號，卻傳來無法接通的提示，估計是車上信號不佳的原因。事不宜遲，他急忙走出病房，電梯下樓，上了出租車離去。
“韓晨，你去哪兒？”
童薇從後麵追了上來，手中提著食品紙袋，望著韓晨上車離開，一臉的懵樣。
一定是出事了，大場麵！
童薇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扭頭向四周看去。沒有看見出租車，遠處街邊停著一排共享單車，她急忙奔了過去。
案發現場，小樓庭院，
大門前拉著警戒線，路燈在寒雨中愈發昏暗朦朧，燈光拉長的陰影，加上攔在大門前的警戒線，平添幾分詭異驚怖，令人發瘮。
兩名協警坐在大門的屋簷下，一邊喝茶抽煙，一邊閑聊。
“這天好冷，幸虧我帶了大衣……”一名年長的協警，裹緊大衣，喝了一口熱茶。
另一名年輕協警向旁邊挪動，躲開滴下的雨水，扔掉煙蒂，“這雨再大一點，屋簷下就不好辦了，要不咱們去小樓？”
“我可不去！”
年長協警神情一邊，急忙大搖其頭，“三名女人一起跳樓摔死，你還敢去小樓避雨？躲開都來不及！”
“老李，你迷信了不是？”年輕協警笑著說道。
“我可不是迷信，這是為了不破壞現場！”
老李爭辯說道，“趙大膽，我知道你膽子大，但有些事情啊，嗬嗬……”
突然，趙大膽神情驚慌起來，抬手指著遠處，
“老、老李，你看那是……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