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鬼霧之謎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局長宋嶽峰走了進來。

“宋局長，你怎麽來了？”韓晨抬頭看見宋嶽峰，詫異地問道。

“我就不能來嗎？韓晨、童薇，我正好找你們兩人。”

宋嶽峰滿麵春風，帶著笑意，“剛才市裏來了電話，表揚了你們兩人！你們兩人為警隊爭光，嗬嗬……”

“表揚？”

童薇一臉茫然，“為什麽會表揚我們，什麽情況？”

“在我麵前，還要隱瞞？嗬嗬……”

宋嶽峰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送了一個車禍病人，去中心醫院急救？現在病人已經脫離危險蘇醒過來，家屬隻知道你們的名字，找不到人，就打市長公開電話表示感謝，然後就查到你們兩人了。”

“原來是這件事，這不是應該的嗎？”

韓晨恍然的樣子，被案情折磨燒腦，什麽都忘了，“當時我和童薇從檔案館出來，遇上車禍，就送人去醫院了。醫院方麵非得讓人留名，我倆就留下了名字。受傷男子是一名中年人，騎著電動車，名叫郭晗。”

宋嶽峰點了點頭，“這是一件好事，正能量的新聞，政府網站已經在首頁，報道了這件事。電視台準備采訪你們，做一個訪談節目，為警隊宣傳……”

“等一等，宋局。”

韓晨急忙插話進去，“你不是要我放下手中的活，去錄製節目吧？”

“我就是這個意思，電視台馬上來人。”

宋嶽峰笑著說道，“怎麽你還不樂意？多少人想上電視，都沒有機會。你們去整理一下儀容，穿上警服，拿出氣質來，別給我丟臉。”

說完之後，宋嶽峰轉身離開，丟下韓晨、童薇兩人，麵麵相覷。

半個小時之後，電視台的人走了進來。

節目主持人名叫邱娟，攝影師名叫李正，另外還有三名助手。雙方握手之後，坐下談話，進入正題。

“韓警官，我知道你們忙，不會耽擱多少時間，今天就能錄製完畢。”

邱娟向韓晨、童薇解釋，讓助手將器材燈光搬了進來，就在辦公室錄製訪談，“等會兒要去醫院，你們兩位與病人以及家屬見麵，拿過錦旗，就算大功告成。”

“邱小姐，我要上電視，是不是該化妝？素顏上鏡，影響效果。”童薇在旁邊問道。

“化妝不用了，反正你們的臉部、警服編號，都會被技術處理，別人看不見。”邱娟笑著說道。

“這樣啊……”

童薇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呆呆地坐在旁邊。

韓晨看著童薇的樣子，心中暗自好笑。到底還是學生，露臉的機會被遮住臉，內心想必是相當失落了。

十分鍾後，邱娟等人布置好燈光，架上攝像機，開始節目訪談。

問答的稿紙早就寫好了，韓晨、童薇照著念稿，自由發揮的機會不多。

兩個小時之後，節目錄製結束。邱娟留下兩名助手收拾器材，帶著韓晨、童薇兩人，趕到醫院，與病人和家屬，還有主治醫生見麵。

“我現在特別討厭上電視，什麽都事先安排好了，感覺太假了！”童薇小聲嘀咕道。

“你以為是電視上的綜藝節目，滿堂的笑聲和喝彩，還帶著見縫插針的幽默？”韓晨笑著搖頭，“就算是那樣的節目，也是排練過多次，剪接錄製出來的。臉上笑著的人，心中都在叫苦，都是工作……”

所有的步驟，都按照邱娟的安排進行，握手感謝，送上旌旗，站在一起合影……

這時，韓晨才知道病人郭晗，是荒城一所大學的講師，研究氣象的專家。

邱娟錄製好了節目，帶著人離開。韓晨、童薇留了下來，坐在病床旁邊，與郭晗說話。

“原來你是為了研究氣象，才在半夜去貴人街。”童薇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貴人街的大霧現象，是非常罕見的氣候，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

郭晗躺在病**，喘息著說道，“我觀察大霧已經好多年了，還寫了幾篇論文，在學術雜誌上發表。學校這次提名副教授，有我的名字。為了進一步完善論文細節，我深夜來到貴人街，遭遇車禍……”

韓晨點了點頭，“車禍已經報案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肇事者。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郭老師……”

大霧的謎題，終於被揭開了。

獨特的地理環境，造就獨特的氣流，獨特的大霧。兩者相互影響，發出奇怪的聲音，就是流傳至今的鬼霧。

“郭老師，我在公路的中央被困住，找不到方向，這又是什麽原因？”童薇問道。

“這要從環境說起，大雨、深夜、怪風、大霧交織在一起，會形成影響大腦的輻射電波。這個怪異的自然現象，我記錄在論文中。”

郭晗回答說道，“不過這一點點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0.1秒的時間，就會消失過去。大腦有非常強大的糾錯功能，瞬間判定對錯，人類的意識根本無法察覺……”

“那天晚上的氣候，影響特別大，你的心理負擔又太重，所以造成‘鬼打牆’的錯覺。其實你隻要靜心下來，就能判定方向。如果要深究下去，就要談到醫學，心理學方麵，我不敢妄下定論……”

童薇點了點頭，心中的大石頭落地，放心下來。

“郭老師，我查了縣誌，據上麵的記載，建了鍾馗廟之後，諸邪退避三分，鬼霧不再彌漫。”

韓晨皺起了眉頭，“你能說一說，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貴人街大霧氣候中，最值得稱道的一筆。”

郭晗喘息著點頭，眼神變得興奮，“鍾馗廟的位置，剛好擋住了從西街口，湧進來的氣流，使得大霧現象降低很多，風聲也不再尖銳刺耳。這就是縣誌上說的，諸邪退避三分，鬼霧不再彌漫……”

“當然了，這種簡單的方式，不能完全阻止大霧。大霧還是有的，隻不過沒有以前的恐怖效果。”

“現在的貴人街公路，被拓寬了數倍。你想一想以前貴人街，兩邊都有房屋，狹窄的路口仿佛噴口一般。大霧在氣流的作用下，猛然噴射進來，順著貴人街洶湧流淌而去。那種駭人的聲勢，估計兩邊住宅的人會嚇得跪下磕頭吧？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妖魔鬼怪……”

“我在大學的實驗室，專門做了一個貴人街的模型，用來模擬氣流大霧通過的情況，收集數據。等我傷好了之後，你們可以來大學，看一看效果。”

郭晗說到自己的專業，滔滔不絕的樣子。護士走了過來，讓他不要說話，多休息。

韓晨、童薇兩人，趁機告辭離去。

走出醫院之時，已是華燈初上。韓晨還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疑問，無法解釋。

童薇望向韓晨，好奇問道：“鬼霧現象已經被破解，你還有什麽想不開？”

韓晨抬起頭，慢慢地說道：“我在想檔案館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