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漏雨的檔案館
屍體在眨眼！？
韓晨神情一怔，急忙像推車上的三具屍體看去。
臉部摔傷的女屍，看上去麵部猙獰，惡形惡狀。但三具屍體都閉著眼，一動不動地躺在推車上，沒有眨眼。
“童薇，你可能這幾天太累了，產生了錯覺。”
韓晨扶起童薇，輕聲安慰，“你好好看看，三具女屍都好好地躺著，沒有一點異動。”
童薇也回過神來，“我、我一個人在殮屍房，就感覺害怕……”
“死者的親戚在外麵喧鬧，要領回遺體，被我勸退了。”韓晨點頭說道，“我出去的時候，你感覺害怕，不一起跟著出來？”
“我發現屍體有差異，埋頭檢查，根本沒有察覺你離開。”
童薇心有餘悸的樣子，“其實隻要有人在身邊，我就什麽也不怕了。在警校的屍檢課程，都有同學、講師陪在旁邊，不覺得害怕。現在好多了，不用擔心我。”
韓晨點了點頭，走到屍體旁邊，繼續查看。
“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非常驚豔的腦洞！”童薇走過了來，對韓晨說道。
“你是在想這具屍體，也許不是蔣玥本人？”韓晨抬頭答道。
“韓城，你……”
童薇歎了口氣，“你就不能讓我先說出來，心裏自豪一下？”
“嗯……下次一定讓你先說。”
韓晨暗自好笑，點了點頭，“咱們離開吧，先跟孟隊說下情況，確認一下。”
“韓晨，求你件事，好嗎？”童薇輕聲問道。
“這要看什麽事。”
韓晨一邊將屍體放回冰櫃，一邊說道，“太難的事，我做不到，肯定不能答應。”
“一點都不難，不要將我產生錯覺的事，告訴大家……”
童薇急忙說道，“還有一點，以後不要將我一個人，留在殮屍房，好嗎？”
“這事我可以答應，絕不告訴別人。”
韓晨點了點頭，“與你一起在殮屍房鑒賞屍體，我相信次數不會不多，所以第二點我也能答應。”
“多謝了，等這件案子忙完，我請你吃大餐！”童薇笑著點頭。
兩人一起回到車上，聯係上孟波，回到警局。
孟波等人找到了蔣玥的資料，對比血型之後發現，屍檢報告被人更改過。
屍檢以及屍檢報告，都是出自柳醫生之手，他沒有必要做假。就算他與案子有關，要做假屍檢報告，可以直接寫上去，用不著塗改，引人懷疑。
排除了柳醫生之後，最大的嫌疑，就是他身邊的人。
柳醫生的辦公室，進出的人特別多，有醫生、護士，也有病人，這些人都有嫌疑。
“蔣玥有可能還活著，這個玩笑開大了！”
孟波歎了口氣，“如果是咱們自己的屍檢法醫，絕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下麵的案情分析會，要重新擬定方向。局長大人也會參加，大家都要發言！”
韓晨插話說道：“這次發現屍體的差異，全靠童薇的細心。”
“做得不錯，立功了！”
孟波眼光看向童薇，笑著點頭，“實習成績，我給你加分，點讚！”
“謝謝隊長！”
童薇笑了起來，急忙立正敬禮。
案情分析會，除了局長宋嶽峰之外，還有局裏的兩位負責人參加。
孟波首先做了檢討，也談了案情的重大發現。
首先是在警局裝鬼，嚇死夏海的凶手。初步估計有一定的藥理知識，有機會接觸到柳醫生，塗改屍檢報告。這需要花時間摸排調查，從柳醫生身邊的人，開始入手。
眼下最緊急的任務是找到蔣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另外那具替換的屍體，也要加快查找，確定身份。
其他的人都依次發言，輪到韓晨，也談了看法。
“審訊夏海，本可以擺出證據，令其伏法。但為了弄清一個疑團，所以才慢慢套他的話。夏海對十二年前的臉譜連環殺手，非常的清楚，這讓人感覺疑惑。”
韓晨侃侃而談，“根據夏海的交待，他接下了檔案館的維修施工，有機會偷看檔案。但檔案館如山的檔案，他就恰好拿到了臉譜的檔案？這種低概率的事，很難令人相信，需要進一步調查確認。”
“你先等一等。”
一名警局的負責人，打斷韓晨的分析，“十二年前的臉譜案件，我也有所耳聞。疑犯以主持正義的鍾馗自居，為什麽要與疑犯產生關係，介入到案件中來呢？這與他一貫秉持的作風，實在是不相合了。”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韓晨回答說道，“人隨著環境而改變，臉譜殺手也是一樣。蟄伏十二年之後，思想行為都有所改變，這很正常。”
“韓城說出了疑點，一種可能性，總是要調查之後，才能放心。”孟波補充說道。
局長宋嶽峰最後做了總結，鼓勵大家盡快結案，然後散會。
刑警隊的人回到辦公室，孟波立刻布置下去，全城搜索蔣玥的下落。蔣玥如果還在荒城，就一定要將她找出來。
“孟隊，這個是什麽？”
韓晨看見證物中，有幾張素描的簡圖，覺得有些眼熟，來了興趣。
“苗真、李坦，從夏海家中搜來的物證，好像建築施工的簡圖。隨手畫出來的，有些潦草。”孟波答道。
“這幾張建築圖看上去，好像是檔案館？”
韓晨拿著圖紙，點頭說道，“夏海接了檔案館的維修施工，我想應該是了。”
“你能看懂建築施工圖？”
孟波詫異的臉色，用一種“驚為天人”的眼神，打量韓晨，“你的專業的檔案管理類，還有哲學類，建築與這些沾不上邊啊？”
“外國讀書很自由，感興趣的課程，都可以旁聽。要看懂這種施工簡圖，不需要專業素養，幾天就能學會。”
韓晨笑著回答，“這幾張圖我帶在身邊，實地考察一下，說不定對破案有用。”
這時，肖敏跑步過來，告訴孟波，警員已經準備，可以開始行動了。
孟波拍了拍韓晨的肩膀，轉身疾步離去。一會兒之後，大隊的警車駛離警局，開始全城搜查旅店、出租房，尋找蔣玥下落。
韓晨、童薇兩人，駕車來到檔案館。
檔案館的吳建館長，正穿了一身舊衣服，拿著水泥桶正在修補漏雨。看見韓晨、童薇過來，急忙順著長梯下到地麵。
“吳館長，你親自動手？”
韓晨望著滿身泥灰的吳建，詫異得不敢相信，“你可以請幾個人，何必自己爬上屋頂操勞，太操勞了吧？”
“屋頂漏雨太厲害，等不了這麽多。請工人來修繕，上麵不給報銷。”吳建歎氣說道。
“檔案館漏雨，不報銷修繕費？”韓晨更加詫異了。
吳建搖了搖頭，說出其中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