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食人者死
荒城市，
精神病醫院，幾輛警車停在大樓前。李坦、苗真勘察現場，收集證據。童薇、肖敏向發現命案現場的護士，詢問事情的經過。
死者是買賣嬰兒屍體，烹食女友屍體的趙軍。他因為被診斷為精神病，送入醫院治療，關入單間病房。
“法院對於瘋子都會赦免，但他逃不過臉譜的私刑。”
孟波對韓晨說道，“有時候我都覺得，臉譜的私刑還是有些道理，不放過任何人渣，哪怕他是瘋子。”
“孟隊，你這話被領導聽見，吃不了兜著走。”韓晨低聲說道。
孟波笑著點頭，“所以我隻說給你聽，今天心情舒暢，嗬嗬……”
這時，醫院的負責人走了過來，是孟波、韓晨認識的熟人，主治醫師蕭利國。
“蕭醫生，現在你是醫院的負責人？”孟波詫異問道。
蕭利國急忙擺手，歎息說道：“醫院的領導去外地開會了，這期間我代為管理醫院事務，沒想到會遇上命案。對了，監控視頻拍下了凶手，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孟波點了點頭，招呼林浩一起，三人來到監控室。
臉譜作案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半。值夜的保安在偷懶睡覺，根本就不在監控室。早上接班的人，也沒有察看監控，設備形同虛設。直到下午的時候，護士給趙軍送藥過去，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監控視頻顯示，臉譜殺手用開鎖工具，打開趙軍單間病房的鐵門，進到裏麵。然後，他布置好現場，從容割喉殺死趙軍，離開而去。
“他的手上還有熒光顯示，與上次留在現場的熒光，一模一樣。”
孟波指著大屏，對韓晨、林浩說道，“他一雙手觸摸的位置，都無法留下指紋。能留下指紋的地方，他是絕不會觸摸的。我估計現場如之前一樣，不會留下任何線索，一無所獲。”
林浩看了看大屏，轉身走了出去，來到現場。
戴上眼鏡之後，林浩看著臉譜觸摸過的地方，都有熒光的顯示。他拿過一塊白布，在熒光的地方反複擦拭，然後將粘上熒光的白布裝入塑袋，揣入衣兜中。
蕭利國希望警方保密，不要將這件事通告出去，以免引起病人家屬的恐慌，影響醫院的運作。
“案子警方不會向媒體通報，你們醫院也要保密，不能泄露任何情況。”孟波點頭說道。
“孟隊，真是謝謝你了！我們一定配合警方辦案，隨傳隨到。”蕭利國扶了扶眼鏡，笑著點頭。
韓晨將監控視頻收入U盤，順手發給劉岱，然後讓保安刪除文件，不留下存根，轉身走了出去。
童薇正在詢問一名護士，錄音筆記下經過。
“大家都很害怕這名叫趙軍的病人，他一進來就嚷著要吃人肉，一雙血絲的眼睛望著人，就跟野狗、豺狼似的。不管給他做什麽吃的，他嚐一口就吐出來。不是故意吐出來，而是真正地嘔吐，生理反應。”
護士談起趙軍，心有餘悸的樣子，“他每次看見我，就哀號自己很餓，央求我把殮屍房的屍體，割肉給他吃。我怕他會咬我，每次喂藥、輸液的時候，都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提防……”
“他進入醫院，一直沒有進食？”童薇問道。
護士搖了搖頭，“一直都是通過輸液，維持身體的消耗，每天一次。他沒有進食，幾乎沒有屎尿，比起其他暴力傾向的病人，倒是方便很多……”
“他的病情就不用說了。”
童薇打斷護士的談話，“趙軍其他的方麵，還有些什麽？比如言談舉止，做了什麽事等等。”
“精神病人的言談舉止，都是怪異無比……”
護士搖了搖頭，“趙軍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說話很高傲，總說自己是藝術家。在我們醫院自稱元首、總統的病人，多去了……對了，他還就說自己開了天眼，能看見仙人，精神病人都是這樣了。”
天色將晚，一幹警員也勘查完現場，將屍體裝入殮屍袋，一起帶回警局。
孟波讓人整理報告，明天準備交上去。林浩帶著熒光的白布，守在鑒定室，拿了結果對比，證實是與跟蹤液一模一樣的熒光。
“難道是我錯了？宋嶽峰真不是臉譜殺手？”林浩搖了搖頭，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證據如此。”
韓晨點頭說道，“眼下的情況，證實宋嶽峰不是臉譜，除非能找到另外的證據。”
林浩點了點頭。
“放開臉譜案件，我倒是想與你談一談盜嬰案，古老的犯罪集團山社。”韓晨說道。
“其他的案子，我不感興趣。”林浩搖了搖頭。
韓晨點了點頭，伸手推開車門，要下車離開。
“韓晨，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浩急忙說道，“關於臉譜的推衍，都被證據推翻了。我的思維處於混沌狀態，感覺頭緒混亂，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我開車送你回家，你談一談山社，咱們交流一下。”
韓晨坐回副駕座，點頭說道：“關於盜嬰案的偵破，我感覺太順利了。仿佛背後有一股力量，推著我去破案，而前麵的路，早就安排好似的……”
小車向前駛去，韓晨、林浩交流各自觀點，沒有太多的爭辯，便達成了一致看法。
“韓晨，跟你說話就是方便，無須太多解釋，彼此都能明白。”
林浩笑著停車，“我還有點事，要往這邊走了。前麵五分鍾的路程，我就不送你到小區大門了。”
“林隊，多謝你送我。”
韓晨點了點頭，推開車門，下車向前走去。
剛走到小區大門前，韓晨看見趙蓉蓉從遠處走來，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向旁邊回避。但是，趙蓉蓉已經看見了他，大聲喊著他的名字，揮著手跑步過來。
韓晨隻好站在原地，看著趙蓉蓉過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怎麽這麽巧？”
“韓晨，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我也覺得太巧了。”
趙蓉蓉呼吸有點急促，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跑步過來的原因，“我有件事想請你幫我參考一下，事關我的人生大事！”
韓晨頓時愕然，你的人生大事，找我參考？
趙蓉蓉笑著說道：“我想換一個工作單位，一家外企向我發了聘請書，薪水是現在的三倍。但是半年之後，可能會安排去外地工作……”
“三倍的薪水，果斷地去了。”韓晨點頭說道。
“可是，以後要去外地，我不能留在荒城，再也看不到你了。”趙蓉蓉歎息說道。
韓晨內心的那個尷尬，瞬間凝結成尷尬癌，但臉上卻保持微笑，“現代的都市社會，賺錢當然是第一位了，嗬嗬……”
趙蓉蓉點了點頭，懂了的樣子。
幾天之後的周六休息日，童薇朋友的健身館，喜慶開業。韓晨答應了童薇去捧場，一大早就坐了出租車，趕到了健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