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貓
喵喵——，
黑暗中傳來貓叫，一隻黑貓從角落走了出來，乖乖地蹲在地上，望向韓晨。
“夏海，我想請你解釋一下，小樓失蹤的大貓老虎，為什麽會在你這兒？為什麽你要將貓的花紋皮毛，染成黑色，故意掩飾？我應該叫你鍾馗臉譜殺手，對不對？”
韓晨緩緩說道，“你可能沒有想到，你在小樓裝鬼嚇人、遺留的錄音，會揭穿你吧？”
夏海聽見“臉譜”兩個字，雙眼瞳孔猛地收縮，下一刻放鬆下來，鼻子裏哼了一聲。
“哼什麽哼？不服氣嗎？”肖敏站在旁邊，叱喝說道。
“別跟他囉嗦，帶走！”
孟波揮了揮手，警員押著夏海向外走去。
韓晨皺起了眉頭，覺得夏海哼了一聲，有些費解。像他這樣的智慧型罪犯，都是自視甚高，病態自戀，也許哼一聲是為了保持尊嚴、麵子吧？
“你在想什麽？”
孟波拍在韓晨的肩上，打斷他的思緒。
“沒想什麽，有點走神。”
韓晨回答說道，“這幾天太緊張，感覺有些累了。”
“回警局先洗個澡，困了就睡覺，然後再審夏海。”
孟波笑著點頭，也是如釋重負的樣子，“李坦、苗真，你們帶著人，仔細搜查院子，其他的人跟我回局裏。”
“老大，這次順利破案，你要請客，犒勞大家。”肖敏笑著說道。
“小敏子，你就惦記著好吃的，等最後結案再說！”孟波笑著點頭，“先給我把審訊做好，盡快讓疑犯坦白交待。”
肖敏討好的笑臉，大點其頭，“老大放心吧，咱們手中有鐵證，不怕夏海狡辯！”
李坦、苗真帶著人留下，韓晨、孟波、童薇、肖敏等人，返回警局。
夏海被關在審訊室中，麵色平靜、心如止水的樣子，閉上眼睛，一言不發。任憑肖敏擺出證據，就是不開口說話。
“老大，我沒轍了。”
肖敏走到旁邊，低聲說道，“他不開口說話，我可不可以打他？”
“你第一天做警察？明知故問。”
孟波叱責說道，“你先出來，讓他一個人呆著，就算是不說話，證據也能定他罪。”
肖敏答應一聲，轉身推門出去。
“這兒太冷了。”
夏海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肖敏停步回頭，望向對方。
“我餓了。”
夏海緩緩睜開眼睛，又說了一句。
肖敏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前說話，審訊室音箱傳出孟波的聲音，“水餃好不好？警局旁邊有家水餃夜攤，味道不錯，我常去光顧。”
“要幾瓣大蒜，調料碟隻要食醋、薑絲，少許調味鹽。”夏海又閉上了眼睛，練氣打坐似的。
“我去！”
童薇感覺不服氣了，“隊長，這也太拽了吧？”
“隻要他坦白交待，拽一點，又有何妨？”
孟波笑著搖了搖頭，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悅中，“實習生……童薇同學，你去買水餃，咱們都餓了。”
童薇喔了一聲，隔著玻璃窗恨了夏海一眼，轉身走了。
二十分鍾之後，熱氣騰騰的水餃，擺在審訊室的桌上。夏海拿過小勺，慢慢地吃了起來。
“這個吃餃子的動作，很沉著啊？”肖敏一邊狼吞虎咽水餃，一邊說道。
童薇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是沉重，最後的晚餐……”
“咱們請他吃了水餃，下麵該他說話了。”孟波點了點頭。
一會兒之後，夏海吃完水餃，要求換人，
“來一個素質高點、聰明一點的人，談話可以融洽一些，你們的孟波隊長，或者韓晨，都可以。”
“居然嘲笑我的素質！？”
肖敏指著玻璃窗，憤憤不平地說道。
“小敏子，你的素質真是有待提高，還是本隊長出馬吧。”
孟波笑著揶揄肖敏，拿著資料走過去，被韓晨攔住，“你是隊長，還是讓我先來吧。”
“也好，你如果搞不定，我再出馬。”
孟波將資料交給韓晨，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隔著玻璃窗，望著夏海。
韓晨走入審訊室，在桌前坐下，“事已至此，你就說出來吧。”
“你們有什麽證據，指控我是連環殺手，那個戴著鍾馗臉譜麵具的人？”夏海睜開眼睛，緩緩地問道。
“你當然不是十二年前的臉譜殺手，你不過模仿作案的贗品。”
韓晨點頭說道，“你作案殺人的事實，我們都有證據。就算你不交代出來，也一樣能定罪。但我有一個疑問，十二年前的臉譜殺手是內部機密，你是怎麽知道詳情的？”
“你們有證據指控我？”
夏海搖頭冷笑，“臉譜殺手這四個字，我今天是第一次聽見。想給我扣上罪名，請拿出證據來。”
“我們就說說那隻貓吧。”
韓晨笑著問道，“案發現場小樓的貓，怎麽會染成黑色，在你的住處？如果我沒有猜錯，案發當天晚上，你返回小樓，就是為了找貓。你的手機中有許多貓的照片，證明你是一個愛貓之人。”
“愛貓沒有錯吧？雪梅與我一樣，也很愛貓。”
夏海回憶的樣子，歎息搖頭，“一隻走失的貓，循跡回到主人的家，這不是什麽難事吧？老虎有野貓的基因，野外生存覓食、找路回家，不是難事。”
“你表現出思戀的樣子，是故意做給我看嗎？”
韓晨聲音一冷，“鄧雪梅就是被你害死的，她冤魂不散，找你索命！你回過頭去，就能看見，背後有人！”
嗬嗬嗬嗬，
夏海發出冷笑，身體向前傾斜，拉近一些距離，“警局無人啊，用鬼神嚇唬這一招，顯得智商欠費，徒增笑爾。”
“我們說另一件事，證人趙鴻被殺，警方抓捕了劉小軍。但劉小軍並不是凶手，而是穿了同樣的裝束，混淆視線，幫助凶手逃走。我們找到了你的視頻，你當時就在附近，這該如何解釋？”
韓晨將手中的平板，調出一段視頻，向夏海示意，“其實，你就是殺害趙鴻的凶手，劉小軍是幫你逃走！”
“不錯，我去過那條街，視頻裏麵的人是我本人。”夏海看了視頻，爽快地點頭，“但我不是凶手，沒有殺人。”
“這還真是巧了，案發的時候，你去那兒幹什麽？你從外地回到本城，知道鄧雪梅死了，還有心情逛大街？道理上說不通吧。”韓晨問道。
“我知道雪梅已經死了，就想漫無目的走一走，怕睹物思情傷心，不想回家。”夏海緩緩答道，“逛大街不回家，不觸犯國家法律吧？”
“不愧是智慧型罪犯，說的好有道理，竟讓我無言以對。”
韓晨拿起平板電腦，調出一張照片，“蔣玥的租房，被燒的一片狼藉。這個保險箱是火源，被人澆上汽油焚燒。保險箱中十幾部手機，被燒成廢鐵，但還是留下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