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古玩
韓晨來到隊長室，敲門之後，走了進去。
屋子裏麵沒有開燈，一股嗆人的煙味。孟波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後麵，兩隻腿放在桌上，嘴裏的香煙在黑暗中，尤其明顯。
“孟隊，我來了。”
韓晨咳嗽兩聲，走過去打開窗戶，“這麽大的煙塵，你坐在這兒抽悶煙，當心被熏成臘肉……”
“熏成臘肉才好，容易保存，不會壞……”孟波將嘴上的煙蒂，扔入方便麵桶中，吱地一聲，煙蒂熄滅。
“找我什麽事？”韓晨坐在椅子上，望著孟波問道。
孟波說道：“你手裏的案子結束了，局座讓你來幫我，想和你談一談盜嬰案，理清思路。”
“案子還有疑點，死者李紅英與柳文成醫生是同學關係，兩人私下有聯係。另外荒城精神病醫院的蕭利國，與他們竟然是同學關係。”
韓晨分析案情，覺得蹊蹺，越來越複雜了。
“現在是深夜三點，我感覺餓了，饑腸轆轆。”
孟波站了起來，活動筋骨，骨節發出哢哢聲，“陪我去吃水餃，隨便談一談我這邊的案子。”
“孟隊，敢情你剛才噴雲吐霧，是在修煉神功，現在大成了？”韓晨聽著孟波骨節的啪啪聲，笑著說道。
孟波笑了笑，與韓晨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警局，韓晨、孟波沿著街道走去，來到附近的水餃攤。經營夜攤的老板，五十多歲，胖身材光頭，看見孟波笑著點頭。
“經常來吃，都是老熟人了。”
孟波要了兩斤水餃，抓了幾顆大蒜坐在桌前，慢慢地剝了起來，談起這段時間的盜嬰案。
荒城市發生十一件盜嬰案，加上最近這一件，一共十二件盜嬰案。警方一共破獲七件，還剩下五件，也就是說有五名嬰兒被盜，沒有找回來。
“五名嬰兒，三男兩女，都不滿半歲。男嬰子時出生，女嬰午時出生，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孟波說道。
“估計與邪教有關吧？”韓晨皺眉說道。
“我也是這麽認為，感覺此案詭異……”
孟波歎息點頭，“盜竊這五名嬰兒的嫌疑犯，我們抓住了幾人，但嬰兒沒有找回來。被抓住的這幾人，都是不知情的小嘍囉，背後主使人就是紅姐。”
“古老的犯罪組織山社，不但盜走嬰兒，還挑出生時辰？”韓晨搖了搖頭。
“其他城市的盜嬰案，並沒有挑選嬰兒出生時間。唯獨咱們荒城市的案子，才挑選了時間！”
孟波將剝好的蒜粒，放在小瓷碟上，歎了口氣，“這就是我和林隊兩人，覺得詭異的地方，不得其解。”
“會不會是顧客的要求？紅姐挑選時辰盜走嬰兒，是為了顧客的要求？”韓晨分析說道。
“有這種可能，但沒有證據支持，隻停在推理中。”
孟波將一瓣剝好的蒜粒，放入嘴裏，嚼了起來，“老韓，你也來點蒜粒？”
“我就不要了。”韓晨搖了搖頭。
“大蒜殺菌，對身體有益。就是有點衝辣，一般人受不了。”孟波吃著生大蒜，感覺滿足的樣子。
老板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湯，放上一點蔥花，笑著放在兩人麵前。孟波喝了一口湯，愜意地呼出大蒜味，滿足地點頭。
“給我也來一瓣吧，看你吃得舒爽，我都心動了。”韓晨笑著說道。
蒜粒放入嘴裏，牙齒咬下去，一股難以名狀的辣味，從顆粒中迸濺出來。韓晨感覺味蕾被刺激，口水迅速地流了出來，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滴在桌上。他急忙喝了一口湯，抑製住這股蒜辣，雙眼流下兩滴淚珠，嘶了一聲。
“老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第一次。”孟波笑著說道。
韓晨點了點頭，“任何新事物，都得嚐試一下，不是嗎？”
水餃端了上來，還有兩個小碗的調料羹汁，是老板的獨門配方。韓晨、孟波兩人一邊談話，一邊吃了起來。
“今天下午，宋局讓我和林隊拜訪柳文成醫生，問了關於李紅英的情況。”孟波吞下一隻水餃，對韓晨說道。
“結果怎麽樣？”韓晨抬頭問道。
“柳醫生對他與李紅英的關係，沒有隱瞞，都直說了。”
孟波回答說道，“他與李紅英是同學關係，又都喜歡古玩，經常在一起交流。所謂T貨就是兩人習慣用語，就是好貨、天貨的意思。荒城飛鴻路是有名的交易市場，專門經營文物、古董、古玩，都是合法的買賣。當然了，非法的事也不少，經過整治之後，黑市轉入地下。”
韓晨低頭沉思，然後問道：“林隊對此，有什麽看法？”
孟波搖了搖頭，“林隊什麽也沒有說，我和他告辭柳醫生出來之後，他便說要查一查資料，自己駕車離開。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消息，手機關機，打不進去。”
“林隊一定是發現什麽。”
韓晨急忙問道，“你和林隊見到柳醫生，除了詢問李紅英之外，還談了些什麽？”
“沒有談什麽。”
孟波搖頭說道，“參觀了柳醫生的收藏，我不懂這些，就是一個外行。林隊倒是對古董有些見地，與柳醫生談得投機。”
兩人一邊吃著水餃，一邊談著案情。
這時，孟波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下一刻，韓晨的手機也發出振動，有留言消息傳來。
“咱們的林浩隊長，居然在圖書館？”
孟波看著手機，詫異的表情，“他居然在圖書館查資料，還讓咱們去過去，有話不能回警局談？”
“一定是有了發現，讓咱們快些過去。”韓晨點頭說道。
兩人急忙返回警局，一起駕車，向圖書館疾馳而去。
荒城市圖書館大樓，林浩坐在寬敞的閱讀大廳，桌上堆著數十本磚頭搬的書籍，麵前十多頁稿紙，腳下散落著幾張廢紙。他雙眼看著電腦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摘下眼鏡，舒了口氣。
突然，大廳頂上的照明熄滅，林浩一怔，露出詫異之色。
間不容發的下一刻，四周牆壁上的壁燈，也一起熄滅。四周一片黑暗，林浩麵前的筆記本液晶屏，在黑暗中顯得尤其醒目。
“有人關上了電閘……”
林浩向四周看去，一片深邃的黑暗中，唯有牆根的緊急逃生指示，發出淡淡的綠光。
如果是供電故障，大廳上所有的燈，應該同時熄滅。照明燈、壁燈一前一後熄滅，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關上了電閘。
突然，一道白影飄逝般地過來，速度極快，從背後向林浩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