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吃人

宋嶽峰聽取匯報，從悍馬的車牌號，找到了車主。

肖敏等人駕車尾隨悍馬，依靠劉岱跟蹤儀的提示，最後鎖定位置。對方藏在荒城市郊，一座別墅式的莊園之中。

“車主名叫趙國發，早年經營古董起家，現在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別墅莊園也在他的名下。”

宋嶽峰通話韓晨、肖敏，布置任務，“你們守在別墅莊園外麵，等候援兵，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能打草驚蛇！”

韓晨、肖敏各自分開，守住別墅莊園的前後。三十分鍾之後，特警隊趕了過來，宋嶽峰下令攻入別墅，不能放走一人。

肖敏帶著一組特警，率先從前門攻入進去。韓晨、童薇帶著一組特警，從後門進入。兩組人衝入別墅莊園的主樓，沒有絲毫的懸念，所有的人被全部擒下，蹲在地上。

韓晨、童薇走入大廳，看見肖敏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樣子。

“敏哥，你這是怎麽啦？”童薇走了過去，不解地問道。

“太惡心了，勸你們不要去看。”

肖敏痛苦地搖了搖頭，“本人當過偵察兵，野外生存訓練，見慣各種怪事。但今天來到這兒，還是被惡心到了，臥槽！”

“到底什麽事情，令你不快成這樣？”韓晨笑著搖頭。

“簡直就是畜生……”

肖敏罵了一句，點上一根煙，搖了搖頭，不肯說出來。

“我自己去看。”

韓晨邁步走過去，看見童薇跌跌撞撞地出來，急忙跑進洗手間，不停地嘔吐起來。

韓晨望了童薇一眼，好奇地走了過去，看見一桌酒席。

酒桌的中間有爐灶，燃著木炭的火苗。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瓦罐，燉著一道湯菜，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韓晨將眼看去，雪白的湯水中，漂浮著一個嬰兒屍體！

吃人！？

他們將嬰兒屍體，做成菜肴，然後吃掉！

韓晨感覺胃部酸水上湧，忍不住一陣惡心，急忙向衛生間走去。

收到韓晨匯報的消息，宋嶽峰也被震驚了，親自趕了過去。

警員搜查整棟別墅莊園，在廚房的冰箱中，找到三具嬰兒屍體，還有十多個胎盤紫河車。另外還有各種狩獵的野味，熊爪、麅子肉、野豬肉、老虎肉、鹿肉、穿山甲、獐子等等。

最令人吃驚的是，在一個冰櫃中，找到半具女性的屍體。經過童薇的初步確認，應該是二十歲左右，未生育的女人。

饒是宋嶽峰這樣老警察，也被眼前起獲的贓物，震驚得無以複加。

“為首之人名叫趙軍，是趙國發的小兒子。他承認吃了人肉，但拒不承認殺人。所有的人肉屍體，都是他花大價錢，從秘密渠道進貨來的。”韓晨對宋嶽峰說道。

“荒謬，太荒謬了！”

宋嶽峰拍案而起，吩咐韓鳴審問趙軍，自己旁聽經過。

肖敏馬上去布置，就在別墅的房間，設下審訊室。趙軍被銬在椅子上，神色依然桀驁，仿佛高人一等似的。

“我是一個藝術家，不與你們這些俗人，一般見識。”趙軍搖了搖頭。

韓晨冷冷問道：“什麽藝術家，才會吃人？”

“不是吃人，是一種先驅者的體驗，超越的藝術。”

趙軍鄙視地看了韓晨一眼，“我是一名行為藝術家，在意大利、英國、法國深造過，很多作品獲獎，說給你聽，也不會懂。”

宋嶽峰坐在外麵，看著電腦視頻，拿起傳聲筒說道：“韓晨，你問一問他，為什麽要吃人，什麽時候開始的？”

韓晨聽見耳塞傳音，望著趙軍，重複問話。

“你吃過人肉嗎？如果你吃過，就會產生迷戀，就像對情人的思念一般。對所有的其他肉類，不屑一顧，視若糞土。”

趙軍臉上浮現出迷幻般的神情，歎息說道，“我在非洲一個食人部落，吃過一次人肉，那種甘之若飴的滋味，讓我著迷。我回到國內之後，再也無法享用這種美味。聽人說有人賣胎盤，我便試著買了幾個……”

“那一天，賣胎盤的人對我說，有剛死的嬰兒，價格有點貴，問我要不要？錢對我來說，就如同廢紙一樣，馬上買下死嬰。烹調之後，果然鮮美無比，比食人部落的人肉，好吃多了……”

“你一口咬下去，柔嫩的肉質在嘴裏，如同融化一般。順著咽喉，吞入胃中，一股暖流直通四肢百骸，簡直是羽化飛升一般……”

韓晨冷冷地看著對方，沉聲問道：“那半具女人的屍體，難道不是你殺的？”

“她是我的女友，我怎麽可能殺她？”趙軍搖了搖頭。

韓晨語氣加重，“你殺死了你的女友，冷凍在冰櫃中，吃掉了半邊屍體！”

趙軍搖了搖頭，回憶說道：“幾個月前，我和她躺在**，做了好幾次，各種的姿勢。當我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我找來她的家人，賠了一大筆錢，這才算了事……”

“我是真心愛她，非她不娶。央求她的家人，將屍體留給我，入我趙家的祖墳。她的父母也答應了，我就留下了屍體。”

“你不知道，我是多麽地愛她，既然這麽愛她，就應該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打算吃掉她，讓她成為我的一部分，再也不用分開……”

“你給我閉嘴！”

韓晨喝住趙軍，冷聲說道，“愛她就是吃掉她，這是以藝術家自詡的你，所謂的邏輯？”

“不是我要吃她，而是她在旁邊鼓勵，讓我吃掉。”

趙軍露出迷戀的神情，眼睛溫柔地看著旁邊，伸手輕輕地移動，仿佛撫摸看不見的無形之物。

“趙軍，你在做什麽？”韓晨沉聲問道。

“你看不見嗎？這是我的女友小雪……”

趙軍滿眼甜蜜的微笑，愛憐的右手，握住看不見的女友，“小雪，我親愛的妻，給客人打聲招呼，這位是韓警官……”

咻——，

一道寒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屋裏的氣流紊亂，冰冷的寒意，侵人心骨。

韓晨望著麵前的趙軍，一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愛憐溫柔，幸福的模樣。突然之間，韓晨感覺到內心的深寒，仿佛看見死者小雪就站在麵前，向他揮手微笑一般。

審訊室之外，

肖敏看著電腦畫麵，搖了搖頭，“宋局，這個人已經瘋了，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承認所有的事，就是不承認殺人。”

童薇說道，“兩個廚子也是幫凶，竟然烹飪屍體，匪夷所思，令人發指！”

“還有那些赴宴的人，食用人肉……”坐在電腦旁邊的劉岱，一臉厭惡的表情，搖了搖頭。

宋嶽峰歎了口氣，讓韓晨不用再問了。

這時，趙軍渾身一震，露出驚恐的表情，“小雪，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死了吧？鬼、鬼……你是鬼！！救命啊——”

趙軍拚命掙紮，拖著木椅倒在地上，癲癇般地口吐白沫，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