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後院之爭

經過水豔娘的胡旋舞後,眾人的酒水喝起來未免無味,是以眾人相繼告辭而去。

趙太公一路勞頓,若不是顧及鄉裏鄉親的麵上不好看,早就回房休息了。

現在諸人退卻,趙太公覺得很是疲倦。吩咐趙德慶為親兵吳戈和王寧安排好住處,隨即讓趙太炎扶著回房休息。

趙太炎頗為乖巧的將趙太公在一個使女的引導下送入了房中,隨後就退了出去。

退出去的趙太炎沒有回到自己原來住的東廂房,而是重新回到了柴房。

柴房裏的刁仆已經不見了,或許是被趙叔寶弄走了。不管怎樣,趙太炎還是坐下來靜靜的理一理還有些混亂的時差。

每逢大事有靜氣,這是趙太炎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以前常做不到平心靜氣,現在環境變了,趙太炎的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自己是一個衙內,一個傻傻的衙內。目前自己在家中並無地位,因為趙何氏和趙叔寶占據了便宜父親趙德慶的一切。

而且經過趙何氏和趙叔寶種種陷害,特別是昨日坑害自己上了水豔娘的床,算是徹底將自己踩在了腳下。

這種人生的汙點對自己必然產生影響,特別是徽宗應該特別討厭這樣的人。

因為前朝執政章惇曾說端王輕佻,不足以為天子。而章惇曾和其叔父的小妾私通,而且章惇的父親更是和自己的嶽母私通。

宋徽宗深恨章惇,若是有人以此攻擊自己,那自己在宋朝是無立足之地了!

決不能讓自己的名聲為趙何氏和趙叔寶所敗壞,自己雖然生性君子,但從早到晚的報仇也不能少。

時至傍晚的時候,休息了一陣的趙太公來了興致,或是想體會體會兒孫環繞的溫馨場麵,是以通知趙德慶一家人坐著喝喝茶。

這次趙太炎算是認清了便宜父親的四個妻妾,唯一一個年紀大些的就是趙何氏,因為生下了趙叔寶而成了趙德慶的正妻。

其他的幾個都不過二十來歲,最小的就是水豔娘,不過二十歲。

禽獸,封建社會養出來的禽獸!

趙德慶都將近四十了,娶過來的卻還都是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這封建社會真是太喪盡天良了。

想著想著趙太炎不禁傻笑了起來,趙太公看到了趙太炎在傻笑,出口問道:“炎兒,你想到了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趙太炎回過神,掛著不變的傻笑道:“祖父,我看著吳叔叔身後的弓箭好漂亮,我想學!”

趙何氏嘲諷道:“大郎不是想考進士的嗎,怎麽又想學弓箭了?”

趙太炎傻傻的道:“俺聽說君子當有六藝,進士是君子,我當然要會六藝!”

趙太公大喜,道:“炎兒連六藝都知道,看來也不是不可栽培呀!”

“吳戈!”

吳戈答道:“小的在!”

“從明日教大郎習箭!”

“諾!”

趙太公吩咐了吳戈教習趙太炎練箭,隨即道:“武將也當通文,以前太炎在何處讀書?”

趙德慶道:“父親大人,太炎因為天生愚鈍,是以未曾進學!”

趙太公聽了眉頭一皺,道:“不可,叔寶在何處讀書?”

趙德慶回道:“叔寶在城裏的一處私塾處讀書,頗為用功,明年即可轉入縣學!”

趙太炎道:“那就將炎兒送入叔寶所在的那處私塾,讓叔寶照顧好炎兒!”

“叔寶,你可能擔此重任?”

趙叔寶的一隻眼睛還是黑紫一圈,看著趙太炎還是不想領此重任,不過在趙何氏的連番暗示之下,趙叔寶還是宛如吃屎般的應承了下來。

看到趙叔寶應承了下來,趙太公滿意的點頭道:“你們隻有兄弟兩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望你們好自為之,至於我蔭補的承節郎……”

眾人的心不禁提了起來,“我覺得還是給炎兒比較好,畢竟叔寶早慧,以後或許會有所成就,炎兒可能就不一定了……”

趙德慶急道:“叔寶早慧,有了承節郎的官身就算文武不成,那麽在這鄆城縣總能得到個一官半職,可在我百年之後護得我們祖業呀!”

趙何氏也道:“是呀,父親大人。叔寶可是我們大房一脈的希望,您總不能看著大房一脈沉淪下去吧!”

趙太公一時為難起來,自己現在已經在鄜州定居。二子跟隨自己征戰多年,也已經升任一軍統領。

現在大房這裏文不成武不就,若無人護佑,恐怕真的很難在鄆城立足。

正在趙太公猶豫間,趙太炎突然道:“祖父,您把那什麽郎給叔寶吧,我不要!”

趙太公奇道:“炎兒,你為何不要?”

趙太炎傻笑一聲,舉著雙拳道:“孫兒的兩手大著呢,想要什麽不會去拿!”

趙太公開懷大笑,連聲道:“好,我的傻孫兒可真有誌氣!”

趙何氏看了看傻笑著的趙太炎,總覺得趙太炎有了難名的變化。

喝完茶之後,趙太公徹底放下了心事,決意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因為水豔娘還在客廳收拾,是以趙太炎趁機潛入了水豔娘的房間,偷得了一塊手帕。

看著鴛鴦戲水的手帕,趙太炎很邪惡的笑了,隨即在手帕上化了一個三字。

此時趙何氏將趙叔寶拉入了房間,關閉了房門,一臉疑惑的道:“叔寶,你有沒有覺得那大傻子有點變了!”

趙叔寶點了點頭道:“嗯,我覺得那傻子變得更傻了。以前我比劃自己,他還知道打別人,現在純粹是指哪打哪,疼死我了都!”

趙叔寶捂著自己的眼睛罵道:“那個夯貨還要我明天帶著去學堂,我怎麽帶?自己的眼睛已經夠丟人了,帶上他,我在學堂還能抬起頭來嗎?”

“閉嘴!”

趙何氏突然嚴厲了起來。“叔寶,你已經快是從九品的承節郎了!在你祖父在的這段日子必須對那個傻子好一點,否則你祖父隨時都可能改變心意!”

看著聲色俱厲的母親,趙叔寶低下頭,有些不耐煩的道:“好,那我對那個傻子好點就是了!看祖父走後,我不整治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