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受教

欒廷玉麵對四人的夾擊臨危不懼,一個上步齊眉棍由下而起直接掃中了高寵的槍。

高寵雖然力大,但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武藝,不懂得發力的技巧。

在欒廷玉的一掃之下,長槍頓時朝著趙太炎**了上去,連身形都跟著想趙太炎的方向偏去。

趁著高寵身形不穩,欒廷玉兩步衝出了包圍圈,避開了身後的棍和刀。

趙太炎反身回紮,欒廷玉一棍打了過來。這一棍恰巧打在了趙太炎槍中最不受力的地方,這一擊讓趙太炎非常難受。

趙括到底是欒廷玉的徒弟,反應迅速,緊隨其後的朝著欒廷玉撲去。

欒廷玉自從破開了包圍圈,手中的齊眉棍就徹底施展開來。根本不給眾人合擊的機會,長棍的風雷之聲不斷。

一棍**來趙括之後,腳下步法一變,接著一棍就抽在了劉秉之的手腕上。

劉秉之失落了刀,抱著手腕齜牙咧嘴的看著王文遠道:“大狗熊,快給我報仇!”

王文遠撿起刀就衝了上去,王文遠衝的速度和退回來的速度一樣快,抱著手腕和劉秉之站在了一起。

歐陽慶一直張著弓,手臂酸麻酸麻的。看著腳下不斷變換的欒廷玉,歐陽慶根本找不到出手的機會,索性扔下了弓箭,一路甩著胳膊拿起了一根棍子。

此時高寵也被打中了手腕,有些不甘的看著地下的長槍,覺得自己還想再撿起來。

此時場中隻剩下了趙太炎趙括和剛剛趕到的歐陽慶,欒廷玉腳下仍然不斷遊走,這讓每個人都有在獨自麵對欒廷玉的感覺。

好好的圍攻變成了單打獨鬥,這樣幹誰能贏得一個武道宗師呢!

趙太炎給歐陽慶使了個眼色,歐陽慶大吼一聲就對著欒廷玉正麵衝了上去。

隨即趙太炎和趙括一左一右圍了上去,欒廷玉眼中精光閃過,這次竟然沒有向外閃避,而是直麵麵對三人。

欒廷玉手中抖動,一聲大喝道:“九州風雷起,鐵棒震九州!”

九道棍影看的趙太炎三人眼花繚亂,轉瞬之間,欒廷玉同時擊中了三人的手腕,三把兵器掉落在地!

趙太炎捂著手臂,驚歎道:“真是神乎其技,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劉秉之幾個也徹底服氣了,紛紛跟著趙太炎道:“拜見師父!”

欒廷玉顯露過神技之後,淵停峙嶽的宗師氣度盡顯的道:“這樣拜師未免也太過寒暄了吧?”

趙太炎哈哈一笑,起身道:“師父快屋裏請,弟子們為您奉茶!”

看著資質絕佳的趙太炎三人,欒廷玉有些老懷大慰的道:“老夫平生還沒收過真正的入門弟子,今天就破例收下三個入門弟子吧!”

劉秉之怪道:“師父,我們是六個人呀?”

欒廷玉道:“你們的資質隻是中上,除非於後天努力,否則武道難以大成,是以我就先收你們三個為記名弟子吧!”

王文遠和歐陽慶看著高寵和趙括覺得頗為不服氣,王文遠道:“既然如此,師父可不可以盡心盡力教我們一個月,若一個月後我們能夠打敗高寵趙括,那就收我們為入門弟子怎麽樣?”

欒廷玉嗬嗬一笑:“你們恐怕是追不上啊……”

看著三人不服的眼神,欒廷玉歎了一聲,道:“也罷,我自會拿你們一樣對待,且看一個月後誰勝誰負!”

趙太炎看著欒廷玉,心道這個欒廷玉果然非同一般,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很擅長教徒弟呀!

第二天一早,趙太炎雖然沒有書包,但還是早早的就到了縣學。

一共是十九名學子一同坐到了名為經典堂的教室裏,第一堂課赫然是宋教諭親上的。

在問候了教諭之後,宋教諭的臉色很陰沉,讓眾位學子覺得很壓抑。

宋教諭沉聲道:“昨日,就在昨日,爾等目睹了一場鬧劇!鬧劇的主人叫烏雲,一個年少成名的官宦子弟。

我之所以來上這第一堂課,不是教你們經典也不是教你們策論,我是想教你們做人!

要做事先做人,以烏雲之才,隻要專心學習,幾年之後科舉可能都不在話下!

但是烏雲這樣的人縱然考中了進士能做官嗎?不能!嫉賢妒能,信口開河,狂妄至極,無恥之尤!

此子的事我以寫成具體條陳上報了知縣和州學正,這樣的小人絕對不能成為讀書人,更不能成為大宋的棟梁!

我申請將烏雲禁考終身,任誰都包庇不了這樣的無恥小人!就算是烏雲在京的叔父,都會以有這樣的侄子為恥辱!

今日告訴你們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們怎麽做人,怎麽做官!我相信你們以後都是國家的棟梁,最不濟也能在縣裏混個一官半職。

但是無論你們做什麽都不能太過昧著良心,水至清而無魚,但是你身上太混,就會被清的所驅逐。

烏雲就是一個明例,我從未見過如此有辱斯文之人。望爾等以此人為鑒,做一個君子!”

宋教諭給眾位學子上了相當深刻的一課,特別是宋教諭對烏雲終身禁考的處理建議讓所有人噤若寒蟬。

沒有人想到宋教諭竟然會對烏雲的處理意見這麽重,終身禁考,相當於直接終身沒有了前途。

其實宋教諭的存在感一直並不是很足,讓人覺得不過是一個老好人。

但是一旦出手就是將人往死路上逼,絲毫不給對手留情麵,這讓趙太炎重新認識了宋教諭。

趙太炎不知道的是宋教諭的這番上報,知縣時文彬看了不是很高興,學正王黼更不高興。

是以兩方都沒瞞著,直接將此事寫入了奏折之中。因為終身禁考的處理州裏並不能做決定,是以這封小小的事情就出現了京師的中樞,大宋宰執的都堂。

尚書右丞何執中看到了這封來自濟州的奏折,不禁怒道:“烏家子何其猖獗也!”

位於左手的一位年約六旬,卻滿麵紅光氣度不凡的老者輕笑道:“伯通何故置氣?”

何執中恭謹的將奏折起身雙手遞給了老者道:“太師,你看看這烏家子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