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遙遠的北方
林衝拖著高衙內到了房中，看到了一臉驚容梨花帶雨的林張氏。林張氏看到林衝“哇”一聲哭了出來，撲向了林衝。
林衝緊張的道：“貞娘，你沒被這個畜生怎麽樣吧？”
林張氏搖了搖頭小聲道：“奴家誓死不從！”
林衝這才舒了一口氣，看著屎尿橫流的高衙內道：“衙內，你太過分了吧？”
高衙內一看林衝語氣有些軟，自己當即就硬了下來，挺著脖頸道：“好你個林衝，今日竟然對我這樣。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告父親，少說也要弄你個刺配充軍！”
有隨從扶著高衙內離開，林衝看到陸謙惶惶如喪家之犬般逃出門外，大喝一聲：“陸謙，枉我當你是兄弟，沒想到你竟然坑害於我，早晚要了你的小命！”
陸謙頭也不回的逃了出去。
接著看著趙太炎道：“趙兄弟，今番真是虧了你，否則我必然悔恨終身啊！”
趙太炎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無妨，我也不過是適逢其會。隻是打了小的必然惹出老的，高太尉對這個螟蛉子頗為疼愛，一直都是有求必應，我看林大哥的差事怕是保不住。
非但如此，我還跟著高人想過梅花易數。以我之見，林大哥幾日之內或許還將有牢獄之災啊！”
林衝歎道：“高太尉的性格我很了解，雖然對看得上的人恩賞深厚，但也是刻薄寡恩之輩。
他向來疼愛高柄，若是高柄添油加醋的誣陷我，丟掉差事是肯定的。不過我對我還算看得上，應該不能將我怎麽樣吧？”
趙太炎見林衝不信，也不多說。
眼見林衝告辭，趙括道：“哥哥，還要費這麽大勁嗎？我看此人優柔寡斷的不像是塊好材料！”
趙太炎笑道：“此人是鐵臂膀周侗的得意弟子，有真才實學的，在京禁軍之中單人武藝可以排到前十。
一身的本事困在這裏無法施展，但若是經過一番磨礪，未免不是大將之才！”
趙括疑惑道：“哥哥，你總是有些莫大的危機感。但身處京師，雖然是處處糜爛，但到底還算是繁華景象，你為什麽總是有時不我待之感呢？”
趙太炎眼神憂鬱了起來，道：“我不知我還有多少時間，但我知道，靖康之恥應該不太遠……”
“靖康之恥？那是什麽？”
趙太炎的目光投向了北方，那裏的女真族應該正在崛起之中。
此時的東北大地還是一片荒蕪，完顏部的首領烏雅束帶著馬上四十歲的阿骨打剛剛結束了對高麗的戰爭，結果在屬於完顏部聯盟的土地上就出現了災荒。
完顏部族並沒有多少抵抗災荒的能力，是以不少部落中人化為了強盜馬匪開始到處搶劫。
烏雅束相對於前任的都勃極烈們是相對溫和的，並不願意過多的發動暴力。
但一些首領老臣紛紛要求處死這些強盜，阿骨打為了維護哥哥的威嚴就提出了不處死強盜，隻是讓強盜家裏多交三倍的稅。
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女真族沒有就沒有多少積蓄，為了交稅，難免賣兒賣女賣妻子。
有些四五歲的孩子就被從聞訊而來的契丹甚至是西夏來的商人買走，有的是契丹派人專門前來購買孩子和女人，以充任家庭奴隸。
轉瞬之間，女真族中家破人亡，哭訴之聲不絕於耳。
人口就是寶貝，人口的流失會導致部落的退步。在古代人眼裏，最寶貴的就是人口。
阿骨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迅速向烏雅束建議重新召開議政會議。
在會議上阿骨打以薩滿之名，舉著薩滿教的傳世神杖慷慨激昂的道：“今貧者不能自活，賣妻子以償債。骨肉之愛，人心所同。自今三年勿征，過三年徐圖之！”
其實都勃極烈的位置在劾裏缽時代就定下了阿骨打的身上，因為劾裏缽相信能夠帶領女真族反抗遼國高壓統治的唯有阿骨打。
不過劾裏缽去世的時候阿骨打的時候年紀太小，威望不高，是以都勃極烈的位置傳給了弟弟盈哥。
而盈哥更加喜歡忠厚孝順的烏雅束，是以死後將本該屬於阿骨打的位置傳給了烏雅束。
阿骨打雖然豁達，但烏雅束常常覺得對不起阿骨打，是以一直對阿骨打言聽計從，並明確表示自己百年之後就由阿骨打接受都勃極烈的位置。
當阿骨打將免稅三年的建議提出來後，部落首領們紛紛不敢大聲反對，但大多並不讚成這樣做。
但是阿骨打在聯盟之中一向頗有威望，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終於一個老者道：“阿骨打，遼國對我們的壓榨越來越重。
我們辛辛苦苦所得的貂皮、名馬、北珠、俊鷹、蜜蠟、麻布等等，除依照定期定量向遼朝進貢，遼朝東北邊境的官吏和奸商在朝廷的縱容下，還經常到榷場中用“低值”去強購。
若是三年不收稅，那麽我們該怎樣完成進貢。若是完不成進貢，那麽遼國怪罪下來怎麽辦？”
阿骨打身強力壯，在對遼國是就是一個鷹派。聽到老臣為難，阿骨打直接道：“那麽就減少對遼國的供奉，到時候若是遼國有人來，我自當解釋！”
鷹視狼顧的阿骨打威望甚高，這話一出，這個老頭領也不敢反對。
從這時候起，免稅政策將阿骨打的聲名在女真重新推向了一個**，無數的女真族期冀著阿骨打可以帶著自己走出饑寒交迫，走出遼國統治。
趙太炎知道阿骨打或許在積蓄實力，其實在曆史上，過了免稅期之後烏雅束就因病而亡，阿骨打順勢登上了都勃極烈之位。
僅僅是第二年，阿骨打就起兵反遼。隨後不到十年的時間裏，就完成了滅遼的任務。
趙太炎的擔憂現在無人知無人曉也無從說起，是以麵對趙括疑問的靖康之恥也沒法去說。
趙括見狀道：“是哥哥的宿慧告訴哥哥危險快要來臨了吧？不過哥哥不要擔憂，天塌下來，我一定會和你一起頂！”
趙太炎聞言用力的點點頭道：“這個世上有你們這些兄弟，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能試手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