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幹特幹
“二哥。”
“二哥。”
伍小六和大雄來到院中,向張仲堅打著招呼。
“讓你們辦的事怎麽樣了?”張仲堅問道。
“共二十八人,都是咱們鷹揚府子弟,也都住在附近幾個坊。二哥,夠不夠,不夠我再幫你找人。”伍小六笑嘻嘻的道。
兩日前,張仲堅讓他和大雄找些信得過的人,跟著做些事情,伍小六和大雄便從相熟的府兵子弟中找了這麽多人。
“上馬。”張仲堅翻身上馬,帶著伍小六和大雄向著城外而去。府兵人家,幾乎家家有馬,騎馬出行在關中非常常見。
約定的地點是金光門外清明渠畔,張仲堅帶著二人到時,已經有好些人牽馬等在那裏。這些人都十六七、十七八年紀,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府兵家庭出身。按照府兵製度,二十一歲會被征召入鷹揚府,這些人都沒有到征召年齡。
“二哥。”
“二哥!”
看見張仲堅,這些少年紛紛打著招呼。在張仲堅家附近幾個坊,張仲堅父親在的軍職雖然不是最高,但張仲堅絕對是小兄弟們中最有威望的。有一個穿越者師傅的他,不論是見識還是武藝,都是這些人中佼佼者,再加上他家庭殷實、仗義疏財,隱隱然已經是小兄弟們的頭領。
“有一件事需要諸位兄弟幫忙,每人一天一百錢的酬勞!”張仲堅對眾人抱拳道。
“二哥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說什麽錢啊!”有小兄弟叫道。
“是啊,兄弟們幫忙是應該的,談錢太見外了。”其他人也紛紛道。
“二哥給錢你們便拿著,大家都知道二哥的脾氣,用不著客套。”馬小六站了出來,衝著眾人道,他事先已經得到了張仲堅的吩咐。
“這...”
“謝謝二哥。”
“謝謝二哥。”
有人還在猶豫,其他人已經紛紛感謝道。一天一百文的報酬,這錢著實不少,給大戶人家做工,一天頂多也就賺個二三十文錢。而對這些尚未到被征召年齡的小子們來說,飯可以在家裏吃,手頭卻都是緊巴巴的,腰裏普遍沒有幾個錢。
“出發!”張仲堅一揮手,帶頭策馬向西而去,小兄弟們紛紛上馬跟在了後麵。
三十餘騎奔馳在大興城外,塵土飛揚,引得人人側目,不過沒有人感到驚奇。關中是天下最繁華富裕的地方,關中府兵是大隋立國之基,這裏家家有馬、戶戶皆兵,經常能看到一些半大小子在城外策馬疾馳。
五十裏的路程,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便到,遠遠地看到那片山林之時,張仲堅這才放緩了戰馬,身後的小兄弟們也都跟著停了下來。
“二哥,咱們到底做什麽啊?”有小兄弟不解的問道。
“進林子再說。”張仲堅微微一笑,策馬進入了山林。
“看到樹上這種白色的東西沒有?隻要幹的,用刀子把它們割下來,每人裝滿兩隻口袋。”張仲堅指著白蠟樹命令道,在來之前他便讓伍小六在西市購買了六七十隻布袋。每人兩袋裝滿白蠟後綁了剛好對稱放在馬背上。
這片山林遍地都是白蠟樹,不知道長了多少年,很多樹都生了蟲,整個樹體上都是幹硬的白蠟。
“這東西要它幹什麽啊?”有小兄弟不解的問道。
“讓你幹啥就幹啥,哪那麽多廢話。”伍小六不悅的道。
張仲堅想了想,覺得需要解釋一下,當然實話是不能說的。
“這東西叫做白蠟,可以從中提取一樣藥物,具體是做什麽我也不清楚,我是受到唐國公府的委托幫他們收這種東西。”張仲堅道。
原來可以入藥啊,很多人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張仲堅讓他們收割這種東西的舉動。
白蠟滿樹都是,收割起來不難,用了不到半個時辰,每個人都弄了兩大口袋。而被收割的白蠟樹連這片山林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張仲堅看了看日頭,差不多快到午時,便讓一些人看著馬匹,自己帶著小兄弟們去打獵物,用了不到一會兒,便射殺了兩隻兔子五六隻野雞。
生了幾堆篝火,把兔子和野雞洗剝了用樹枝架在上麵烤,再把帶著的幹糧在火邊烤了,便是一頓午飯。
吃過午飯後張仲堅便帶著小兄弟們策馬回城,下午時回到了懷遠坊的家中。把一袋袋白蠟搬到張仲堅家裏,然後張仲堅把準備好的銅錢一一發給了他們。
“本來應該請兄弟們喝酒的,但今天太忙,改日吧。”張仲堅笑道。
“沒事的,二哥。”小兄弟們紛紛道,一個個腰包鼓囊囊的走了。
六十餘袋白蠟,幾乎裝滿了西廂房,每袋約重五十斤,加起來足有三千多斤,製作兩萬支蠟燭沒有一點問題。
看著摞得老高的白蠟,張仲堅滿心都是滿足感,這一袋袋白蠟可都是銅錢啊!
“小六,大雄,接下來看咱們的了。”張仲堅笑著對兩個兄弟道。
柴府,一個騎士牽馬進入了府門,把戰馬拴在了馬廄中,然後來到了西院。
“怎麽樣?”馬三寶看著滿麵風塵的手下,輕輕問道。
“我從上午便跟著張仲堅,他帶著一幫子府兵子弟出了大興城,一直向西而去直到五十裏外的荒山,然後便看到他們進了林子,射殺了一些獵物,烤了吃過便回來了。”手下報告道。
“你是說他們是去遊獵?”馬三寶皺起了眉頭。
“是的。”
“好了,辛苦了,你先下去吧。”馬三寶擺了擺手。既然張仲堅不是卷錢逃跑,便不用去理會。
不過?
“喂,你先別走,”馬三寶連忙叫道。
“馬爺,您還有什麽吩咐?”那人停了下來,都是柴府下人,但他的地位遠低於受夫人李秀寧器重的馬三寶。
“你明天起繼續盯著張仲堅,有任何動靜及時向我回報。”馬三寶道。
“啊?這要盯多少天啊?”那人有些不情願道。
“也就八九天吧,放心,我虧待不了你。”馬三寶柔聲道。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會不會是那張仲堅知道被人盯著,才故意做出遊獵的模樣,然後趁人不備時再卷款逃走!
對,肯定是這麽回事,要不然這個時候張仲堅不急著去弄蜜蠟怎麽有心情去遊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