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秦家之主

韓烈在從秦化元住處回來時,已是中午時分,陽光正烈,讓他不禁多出了幾分慵懶之意,便想著回到住處再去睡一覺,靜靜等候著出發之日的到來。

沒過多久他就回到了住處,輕輕推開臥室的房門……

“嗯?”

韓烈瞳孔猛地一縮,見到自己臥室中,有一道身影正負手而立的站在窗邊,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秦家之主,秦峰!

“噠……噠……”

韓烈的腳步聲在房間內頗為響亮,他輕輕關上房門後,走到那身影不遠處停下,微微一禮道:“參見家主。”

這句話落下後,秦峰卻是沒有說話,神色專注的仿佛在看著窗外什麽東西,房間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韓烈也是沒有繼續說話,臉色無比的平靜,像是知道秦峰會來一樣。

氣氛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家丁見到我,不應該跪下嗎?”

突然間,秦峰說話了,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韓烈沒有說話,隻是慢慢挺直了身子,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他。

“你好像知道我要來?”

見韓烈不說話,秦峰嘴角扯出些許弧度,問道。

韓烈說道:“當我將赤焰鼎拿走時,你就應該注意到了我了。”

秦峰點了點頭,“的確,先是藴靈境擊敗開脈境,後是拿了赤焰鼎,再挑釁王齊,最重要的是,你在半年前才來到秦家。而且,聽小女說之前救下她的也是一名年輕人,是受了你的照顧吧?”

聞言,韓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心中在揣摩著秦峰的想法,以至於想好自己該如何脫身。

先不說藴靈境能夠擊敗開脈境,就光說家丁竟敢敢去挑戰家族少爺,這本就是令人起疑的事情,再加上他隻是大小姐秦曦鈴從外麵撿回來的,其中緣由豈不一猜便知?

那時,這秦峰顯然還沒有工夫去管他,但卻已經真正注意到他了,所有韓烈才幹脆直接明目張膽的把赤焰鼎搬走了,這無疑會讓秦峰懷疑自己是煉藥師,但他本身就懷疑自己,還怕繼續懷疑?

隻是綜合以上,秦峰若是不來“看看”自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讓韓烈疑惑的是, 這秦峰為何現在才來?

“知道嗎?若不是你昨晚醫好了黎老,就算你救了曦鈴,我也不會讓你與她前往蒼鴻靈院,反而會將你禁錮起來,直到她到達蒼鴻靈院,我再放你離開秦家。”

這時,秦峰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帶著些許奇異之色,顯然在猜測著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家主大人還真是謹慎啊。”

韓烈聞言臉上不由浮現出一股笑容,就那麽直視著他,寸步不讓。

不過,從他這句話中能聽出黎老已經沒有大礙了,這倒是讓韓烈心中微微一安,接下來就隻剩下將前往蒼鴻靈院這件事給解決了。

秦峰饒有興趣的道:“秦化元應該已經成為了你的人,否則在家丁大比上又怎麽會冒死推薦你,而拓跋烈飯在將秦化元打殘的幾天後,就突然失蹤,就算你那天是在跟曦鈴去找王齊麻煩,但我仔細問過她,她是中午甚至下午時分才遇到的你,你有一上午的時間能去做一些事情,不是嗎?”

韓烈心中微微一沉,這秦峰到底是秦家之主,這些事情還是瞞不過他,不過也從未指望過能夠瞞天過海,隻需要一點點的配合就夠了……

“秦裂蛟早晚會發現這件事,也會將目標放在你身上,如果曦鈴咬死你一直跟他在一起,秦裂蛟就算知道是你殺的,也無法公然對你下殺手,而曦鈴如果照實說的話……”

秦裂蛟說到這裏便不說話了,但其中意思已經很明顯,眼神中閃動著也許別樣的光芒。

“你是在威脅我嗎?”

韓烈嘴角微微翹起幾分弧度,眼神中也是閃動了別樣光芒。

“轟!”

突然間,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讓韓烈雙腳猛地沒入了地板內,他緊咬著牙,沒有讓自己跪下,看向秦峰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冷意。

秦峰眼神冰冷的盯著他,說道:“我是在提醒你,不許再利用曦鈴!”

“利用?這是指我在損害她而達到自身的利益,但請問,我有傷害她嗎?”韓烈冷言道。

秦峰緩緩加大了那股威壓,說道:“這也是你還能活著的原因,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但我相信以你現在的狀態,我還是可以殺死你的。否則的話,你又何必在這風北城中偷偷摸摸的行事?”

“可不要把我說成那種見不得光的老鼠啊!”

韓烈怒極而笑,額頭上有雷紋隱現,他對秦峰始終居高臨下的態度非常不滿,周身彌漫出了一股令人難以想象的氣息,緊接著……

“轟!”

一股威嚴無比的氣息猛地降臨,瞬息間便將秦峰的威壓盡數擊散,並且將秦峰給籠罩了進去。

“哢哢哢哢!”

結實的地板存存碎裂開來,秦峰雙腳也是沒入了土地之中,想要提起靈力對抗這股氣息,卻駭然的發現,不管如何調動靈力,自己都無法動彈一分!

恒久……威嚴……古老……曆史……強盛……

他整個人都處於這股氣息的籠罩之下,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個又一個詞語,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股氣息中都蘊含著什麽。

這絕對不是單單個人強大就能散發出的!

“你就不怕激怒我,將這風北城夷為平地?!”

韓烈身軀挺拔的站在那裏,雖然穿著一身家丁服,但臉上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之色,讓人不敢有絲毫小覷。

不過,他見已經讓秦峰吃了個悶虧,便緩緩將這股氣息收了回去,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能傷害到秦峰,隻能用這祖脈之力的氣息來嚇唬嚇唬人罷了。

等氣息消散,房間也已經顯得無比淩亂,一些瓶瓶罐罐都被震成了碎片。

“不出所料,你果然大有來頭。”秦峰突然笑了起來,將雙腳從土地中抽了出來,好像絲毫不為吃了個悶虧而感到生氣。

韓烈感受著又弱了一分的祖脈之力,心中苦笑不已,表麵則臉色平靜的道:“我要去蒼鴻靈院辦一件事,對秦家沒有任何想法,但我沒有進入蒼鴻靈院的名額,現在隻能跟著秦曦鈴進入,你意下如何?”

他看出來了,這秦峰看上去冷冰冰像是隻會用手段來解決問題,實則更是精明無比,所以這件事還是開門見山的說比較好。

秦峰聞言後卻是搖了搖頭,目光深邃的道:“老實說,我很反對你跟曦鈴一同前往,你的身份是個謎,也同樣伴隨著未知的凶險……”

韓烈注視著他,而秦峰也同樣在注視著他,兩者都是沒有說話,空氣再一次陷入了寂靜當中,並且氣氛無比壓抑。

過了許久,韓烈刺破了指尖,在身前豎起食指,臉色鄭重的道:“我韓烈在此以血立誓,不會出現任何要傷害秦曦鈴乃至損害秦家的想法。”

說到這裏,韓烈話語一頓,眼神冷冽的看了秦峰一眼,才繼續道:“除非他們想加害於我。如違此誓,便讓我血脈逆亂而死。”

見此,秦峰臉上竟露出一股淡淡的笑容,對韓烈說道:“作為秦家之主,我這麽做很過分,但希望你能理解我作為父親的立場。”

他知道,這修煉之人所發的血誓極為有效,尤其是來頭不小和血脈尊貴之人,則有更大的束縛力。

但讓更清楚,韓烈發的這道血誓,是有“前提”的,所以他也要盡量避免觸發那個前提才行。

“多說無益。”

韓烈冷冷的說了句,隨即給他使了一個眼神,道:“這裏應該還算是屬於我的房間吧?”

秦峰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淡笑道:“多有打擾,還請包含。”

說完,他邁開步伐走出了這間屋子,心中有種頗為古怪的感覺,自己竟然在屬於自己的地盤裏,被人趕出去了?

不過,在沒有弄清楚韓烈的身份前,尤其是他為何淪落至此,秦峰也是不想多做得罪,更何況韓烈自從來到秦家後,著實幫了不少忙。

這個情,他不得不還……

韓烈在秦峰走後,臉色有些難看的坐到**,他早就料到會有對持的這麽一天,但沒想到秦峰到底還是把他最後的底牌給逼出來了,那就是發血誓,身為覆天頂的少主,即便已經是沒落之人,但被人逼的發血誓,也讓他感覺有些被觸犯了尊嚴。

秦峰說的沒錯,如果身為秦家之主,在韓烈幫秦家那麽多次,並且身份不明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敢與他交惡的。

但身為一個父親,韓烈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以至於讓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

哪怕是將整個秦家都拖入風險之中,也不願意讓秦曦鈴出現一絲意外!

“哎,沒想到這小小的風北城,除了黎老之外,還有這秦峰,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啊,隻可惜被這小地方給限製住了。”

韓烈想著想著便忍不住搖頭歎息了一聲,倒在**靜靜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