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演戲

“轟轟轟……”

秦家演武場中,護衛之戰開始後,聲勢明顯要比家丁間的打鬥大上許多,靈力波動甚至都能擴散出來讓一些家丁站不住腳,可見開脈境實力多麽強大。

在秦家,隻有突破到藴靈境九重天以上才能被選為護衛,而秦家擁有的近百名護衛之中,能夠修煉到開脈境第四脈以上的更是少之又少,可見開脈境是有多麽艱難。

而相比起護衛之間的廝殺,韓烈那藴靈境九重天的實力就顯得太過平常了,漸漸被周圍那些人淡忘,完全聚精會神的看著護衛間的戰鬥。

漸漸地,已經有數場護衛之間的戰鬥結束,但周圍之人看得還是津津有味,畢竟對於那些家丁和婢女來說,能見到開脈境的人出手,可不是常有之事!

“拓跋烈對張武,雙方進入演武場!”

這時,那瘦弱管事大喝一聲,頓時有兩道身影走了出來,在演武場中站定,皆是身披鎧甲身上環繞著一股肅殺之氣,相互凝視著對方。

左邊的一人身軀健碩,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威猛之氣,眼若銅鈴正泛著點點冷芒,一頭短發竟隨著靈力的環繞根根倒豎起來,讓人望而生俱!

而相比之下,右邊的那人則顯得遜色幾分,雖然氣息極為不弱,但從他眼中閃爍的忌憚就能看出,他對這一站並沒有多大把握!

“開始!”

伴隨著一聲令下,兩人在大吼一聲後,激烈的交戰到了一起,讓周圍所有人都緊盯不已。

秦化元見韓烈目光始終注視著演武場中的那名短發男子,頓時低聲道:“那是拓跋烈,是二老爺的徒弟,隻比二小姐大了幾歲而已。在秦家擔任護衛一職已有數年,一身實力達到了開脈境第二脈的程度,天賦不凡。而我偷偷查閱秦家曆史後,懷疑他其實是二老爺的私生子……”

“還有這層關係?”

韓烈啞然失笑,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秦家之中,也有這樣的事情,著實讓人意外。

不過讓他更為驚訝的,還是那拓跋烈年紀輕輕便有了第二脈的實力,幾乎都可以與王家的王齊一較高下了,這簡直太反常了,他哪來的那麽多天材地寶幫助?

可見秦化元的懷疑不無道理……

沒過多久,這場戰鬥便已經結束,不過令韓烈有些意外的是,那拓跋烈的對手並不比他弱幾分,但動作間卻是有些畏手畏腳,仿佛是在忌憚著什麽,導致一身實力根本沒有發揮出來多少,看上去就像是在假打。

秦化元也是看出了一些門道,當即便驚疑不定的道:“看來我的猜測沒錯了。”

“這其中是有什麽事?”

韓烈見秦化元這個反應,頓時知道這其中怕是真有些緣由。

秦化元刻意壓低了聲音,悄聲道:“我之前便懷疑,二老爺秦裂蛟一直想將拓跋烈和二小姐撮合在一起,好像意圖要讓拓跋烈成為下任家主,而這次家丁大比中突然有護衛摻和進來,再加上這一幕,也更加落實了我的猜想。”

“這家丁大比完全是大長老為拓跋烈所準備的,要讓他在這裏勝出,並且……”

秦化元後麵的話韓烈並沒有聽進去多少,但僅僅聽到這裏就已經明白家丁大比為何會突然變動。

若是拓跋烈能夠在這次家丁大比中勝出,便可與秦曦鈴前往蒼鴻靈院生活一段時間,到時便可近水樓台先得月,打的一副好算盤。

這秦裂蛟顯然是知道秦曦鈴朱雀聖體之事,繼承了朱雀聖體的秦曦鈴若是能夠成長起來,秦家一飛衝天不是夢,而若是拓跋烈能夠與其在一起,所得到的好處自然難以想象。

就是不知道這秦家之主究竟有什麽把柄被人握在手中,以至於做出這般過分的事情,都是裝作沒有看出來……

韓烈始終都在關注著那拓跋烈,與秦化元說的一樣,此人的實力極為強橫,動作間中看似大開大合有些笨拙,實則卻是刁鑽狠辣,不給對手留一絲餘地。

恐怕,這並不僅僅是演戲,而是拓跋烈在動用真正實力,另一人則是著實忌憚秦裂蛟,不敢勝過拓跋烈,最終隻能以認輸結束。

“看來,這秦化蛟在秦家的地位,比之秦峰這個家主,還要令人懼怕幾分……”韓烈心中這般想著,已經可以認定這拓跋烈就是自己最終的對手,開脈境第二買的實力,讓他頗感壓力。

不過,也正因為那些護衛根本不敢動用真正實力,這也才讓韓烈找到了幾分機會,因為這些護衛中當真有比拓跋烈還要強的人,隻不過不敢勝過拓跋烈而已。

而拓跋烈在這群護衛中算是最為年輕的,也從另一方麵詮釋了他的天賦……

演武場中依然在上演著激烈的廝殺,但每到有人遇到拓跋烈時,不是認輸就是過幾招便甘拜下風,漸漸地就連一些聰明的家丁都看出了其中端倪。

高台上,秦裂蛟見拓跋烈又勝了一局,臉上頓時露出了濃鬱的笑容,道:“嗬嗬嗬,看來這次是烈兒要陪曦鈴前往蒼鴻靈院了,這也是他的榮幸。”

秦峰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道:“二叔收的徒兒,的確是天賦不凡,虎威一震,讓那些境界比他稍高的人,都弱上了幾分。”

言下之意,已經非常的明顯。

“嗬嗬嗬,哪裏哪裏,或許是烈兒無比渴望能夠護送曦鈴那丫頭前往蒼鴻靈院,便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力氣呢。你說是不是啊,秦鶴?”

秦裂蛟笑嗬嗬的回了一句,隨即將目光看向那名老管家,問道。

秦鶴聞言不露聲色的笑道:“二老爺說的是,拓跋公子和二小姐年齡相仿,想必在這一路上會增添許多樂趣,而……”

突然間,秦鶴說到這裏就怎麽也說不下去了,他隻感覺自己身體如墜冰窟,血液都仿佛要被凍住了,身體根本難以動彈分毫。

這種感覺又像是被一頭吃人猛獸給盯住,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獸口,心髒砰砰跳個不停,額頭上出現了層層冷汗。

此時,他眼中泛著驚恐之色的看向秦峰,雖然這個秦家之主依然臉色平靜的看著演武場那裏,但秦鶴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致命的危險感,就來自於這個人!

他表麵不露聲色,卻足以讓人痛苦至死,這就是秦家之主,風北城兩大頂尖強者之一!

秦鶴心中這才猛地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而是一頭暫時受製於人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脫韁而出!

這時,秦峰輕輕拿起杯盞抿了一口熱茶,看也不看秦鶴一眼,緩緩說道:“秦鶴,你為何在黎老出事後,話變得越來越多了?難道是覺得孤單了?”

“老朽……知錯……”

秦鶴牙齒打顫的勉強吐出這幾個字來,在旁人看起來他一切正常,這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死亡距離他有多近!

這就是開脈境第八脈的實力,一念決生死!

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前幾天黎老重傷後,秦家便隻剩下他一個管家,再加上二老爺的拉攏還有家主被二老爺抓住把柄,導致自己開始輕視這個家主……

“嗬嗬嗬,秦鶴隻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秦峰現在可是秦家之主,這太過較真的性子可得壓一壓了。”

這時,秦裂蛟笑嗬嗬的說話了,但語氣中卻透露著些許深意。

秦峰目光微微一凜,掃了那秦裂蛟一眼,隨即收回了那股恐怖氣勢,繼續看向演武場那裏。

秦鶴對秦裂蛟報以一個感激的眼神後,噤若寒蟬站在那裏不再說話,看向秦峰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沒過多久,這護衛之間的大戲便落下了帷幕,絲毫沒有意外的,是拓跋烈獲得了勝利,得到了跟秦曦鈴前往蒼鴻靈院的資格。

此時,那名瘦弱的管事站在演武場中,目光淡然的掃了一眼周圍,緩緩說道:“請幾位區域管事確定是否有家丁要挑戰拓跋公子?若是勝利便可隨二小姐前往蒼鴻靈院。”

管事之位,在秦家一共有五個。

除了眼前這個較為特殊的瘦弱管事外,另外四個便分別負責管理秦家東西南北四個區域的各種事物,也被稱之為區域管事,秦化元便是其中之一,負責秦家北邊那一片區域。

而接下來,家丁之中若是有人想挑戰護衛,在經過管事的點頭和引薦後,便可獲得這個資格。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不過也不過是一出戲而已,因為沒有家丁膽大包天的敢公然挑戰拓跋烈,先不說會不會被直接打死,就說一旦讓拓跋烈感到不爽,以後在秦家還想混下去嗎?

因此,這條規矩才被製定的這麽輕鬆,甚至棱模兩可,看上去無比大方,可以給任何的家丁一個機會……

那些護衛便是一個例子,完全就是來走走過場,得罪了拓跋烈就算死不了,那打亂了二老爺的布置,還能活?

果然,那瘦弱管事在環顧四周,那三名管事都是搖了搖頭,他心中也是無奈一歎。

“稟告家主,我這有一人要挑戰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