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喜歡的 ?

青挽一根竹竿在手，朝那人手腕處打去，幹淨利落如蜻蜓點水，公子那招她畢竟學了三分，再加上青挽天資聰穎會用巧，這一下力氣雖小，卻正中要害，那人手中的劍應聲而落。

“狂徒，在我的地盤上，怎的如此膽大妄為!

青挽嘴上不饒人，額頭上卻直冒冷汗。剛才那一下已是自己唯一拿手的一招，如果交手自己絕占不了上風。

“咳咳，我還要幫我家公子挑禮物。今天就繞過你們，滾吧!’

那人佩劍被一個小丫頭打落，回過神來頓覺惱羞成怒，撿起地上的劍便要向青挽刺去。誰知身邊一人伸手將他攔下，一行人竟忿忿地離去了。

居然真走了?!青挽內心狂喜，看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武功蓋世了。

誰知四天後，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對著另一位少年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青挽竹竿一甩，擋在了男孩麵前。

“我說怎麽又是你們?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經上次一戰，青挽認定了這隻是一群欺軟怕硬的紙老虎，身姿也比上次更自信了些。

那些人一見是青挽，轉身悻悻而去。

青挽轉身扶起地上的男孩，“你沒事吧？”

男孩從地上站起，神色緊張地道謝。青挽這才看清他的長相，一彎柳葉眉，身子孱弱，比自己高出一頭，卻生著張娃娃臉，叫人看不出年齡，一身衣服滿是補丁，灰頭土臉，想必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你放心，以後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

男孩不自在地搓著衣服上的補丁，半天才囁嚅出一句“嗯。”

青挽幫他一起扶起被踢倒的推車，裏麵的東西掉了一地。一個個用紅紙小心翼翼包裹著，隻推車旁掛著兩盞撐開的成品。

青挽欣喜道：“這是……孔明燈！”她小時曾見城裏的富貴人家放過，無數明燈徐徐升入空中，煞是好看。

男孩見她喜歡，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姐……姐姐。這車裏的孔明燈，如果不嫌棄，還請您拿些去。”男孩神色拘謹，好像生怕青挽不肯拿去。

這是男孩謀生的東西，青挽怎好接受，可看到男孩躲閃的眼神又生出惻隱之心，貧苦人家的孩子自小都會被人欺辱，別說向別人搭話，恐怕是正眼都沒被瞧過。

孔明燈……公子的生辰……這個好像不錯！

“你叫什麽名字？”

“小和。”

“那好。小和，我就拿幾個。”

她挑選了幾個，男孩又殷勤地往她手中加，青挽也拿出些銀子塞給他。最終抱得沉甸甸的一箱回家。

……

三月初四，公子生辰。

青挽從黃昏時便著手準備，囑咐公子坐在屋中不準偷看，自己將大大小小三十盞孔明燈點燃，用一根細繩全部係在院中。

待一切準備妥當，青挽才進屋推公子進院。扯斷那根細繩，三十盞明燈同時升入空中。滿天明光映入眼簾，三十盞明燈燦如雲霞，照亮了徽陽的黑夜。

少女揚起稚嫩的笑臉，在無邊光亮下卻更顯奪目，嬌聲道：“公子，生辰快樂！”

每一盞燈上都歪歪扭扭地寫有“平安喜樂”，想到她在案前努力想為每盞燈題字，最後結果卻仍不如人意，他噗嗤一下笑出來，接著是開懷大笑，笑得他都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般開心過。

“這隻是個開始，後麵還有特別驚喜哦！”

青挽乖巧地坐在他一旁，手指覆上他的眉梢，認真說到：“公子，以後要多像這般笑笑。”

他稍稍一愣，身邊的女孩不知何時已出落的這般亭亭玉立，惹人疼愛。他認真頷首，像是一個鄭重承諾，“好。”

他在心裏對自己囑咐，身邊有著這般美好，那些痛苦的往事，該放下了。

青挽在一旁陪著他笑，她很開心，這滿天驚喜，他喜歡。

“我也為你準備了禮物。”公子從身後拿出一隻雕刻精美的楠木盒放在身前。

青挽大喜過望，從未想過公子的生辰自己也會有禮物，羞赧著伸手打開。

隻見盒中整整齊齊地放著一件紅妝鳳繡金瓔珞嫁衣，上置一頂插鳳步搖彩冠，精美絕倫，流光溢彩。

“這……”

公子溫聲道：“小挽兒已是及笄之年了吧。我這嫁衣來的稍晚些，等你願意的那天，能為我穿上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