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重重圍困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正在這時候,猛毒女已經揚長而去,她要集中力量剿滅被圍困的金義。
剩下一些比較弱小的強盜,決定收割殘血的王正行和黑貓。
隻是……
猛獸受傷了,也仍然是猛獸。
“分數是我的!尤其是那個男的!幹掉他!”“你就想,別跟我搶!”
敵人好像特別想圍攻王正行,因為看起來就比較弱,而且王正行分數比較多,皮薄餡大;由於小秋的狙殺能力,王正行意外獲得了巨大分數,經曆了一場惡戰以後,他連升幾級不說,分數飆上了幾百萬。是個移動的小金庫了。
“小秋,拜托你了。”
“可以用這個!”小秋再次出動幻術鬥篷,基本大強度隱身。
然後其他人負責近身作戰。
還以為小秋要保護王正行,結果又是毫不客氣地讓王正行做人肉托架。
“找到玩家三人,子彈充足,我來終結他們愚蠢的進攻吧。”
一槍一個,真一槍一個。
沒想到等級差這麽多,小秋的加點上,王正行連忙給小秋全加到威力上了,極端的屬性偏科,能夠越級輕鬆強殺。
本來幾百個小兵圍上來,水泄不通,瞬間倒斃;剩餘的外圍的敵人隻好落荒而逃。
其實他們不用逃跑的,因為小秋的子彈已經用完了。
“就是啊,一幫膽小鬼!”黑貓醬也強撐著,她的狀態已經比王正行更差了。
“黑貓醬,我覺得已經可以不用再堅持了,你已經強弩之末了。”
“不,我還有要堅持的理由!”少女抬頭,堅毅地看向北麵。
遊樂場-鏡麵世界。
晚上六點四十五分。
秋季,七點前就會入夜。
鏡麵世界把整個遊樂場的陳設複製過來。
金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他還沒有到最後一刻,他的儲備兵牌消耗了一半。兵牌抽出來以後,可以提前強化好,然後放著,在應急的時候直接啟動,這就是鏡麵世界的預備兵準備方法;金義貴為團長,占據了全軍團最好的分數點,加上身經百戰;他經手過的分數可能有幾千萬,也可能有一億了吧?兌換成現實世界的貨幣,恐怕他就是一百輩子也掙不到的。不過在鏡麵世界裏揮斥方遒,叱吒風雲,貴為團長,他也沒能在現實世界了享受過什麽,吃頓好的,沒有,買車不買,買房,沒錢,因為強化他的傳奇兵牌,一次就能強化掉北京一個廁所。
到底是為了什麽才能堅持到這一刻?為什麽要當一個助人為樂的好人,為什麽要奮鬥至今。
為什麽奪去自己所認為的壞人的生命。金義靠在漂亮的烤漆椅子背上,頭上偶然飛過幾支亂箭,落在後方的旋轉木馬上,粉色的木馬上插滿了冰冷的箭矢。
金義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他聽其他長者說過,每十年的第九年,都是特別的,年輕人陽氣旺盛不曾覺得有什麽,但對於上了年紀的,他們不吉利的時候都說,可能邁不過去這個九字。
而金義被圍困於此,生命可以說是敵人的囊中之物。他當年也參加過本軍團的滅絕之戰,那時候他身處的位置則是比較邊緣化,然後他奮勇作戰,去救援軍團長,後來陰差陽錯自己成為了領袖。現在換過來了,他是被圍攻的主要對象。人的天命並不是努力了就有結果,人隻能順勢而為,被命數所推動。
他的思緒回到剛剛成為鏡麵世界的玩家的時候。
那是若幹年前,他記不太清。
同樣是這個遊樂場,這個遊樂場是他的傷心地,金義也是死了才會變成鏡麵世界的玩家的,不過不是死在這個遊樂場了;關於這個遊玩的好地方,是他的悲慟至極的原因。
那是一場事故。
本來有妻子有女兒的金義,剛過而立之年,偶然到此遊玩。
乘坐機動玩樂設施,因設施故障,他們一家被甩了出去,金義的老婆和女兒當場頭著地,肝腦塗地,而金義則是摔斷了雙腿一手,還有七根肋骨,最後滾了很多圈。最後他在社區醫院,康複後,出院前,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以為自己對命運妥協了,可是洞察命運的女神卻發現了他內心的無限不甘心;他至今也找不到自己哪裏不甘心了;但他還是成為了玩家;並且為了做一個好人而戰鬥了將近七八年。
“老金,你還有多少兵牌,我剩下的不多了,被敵人消耗掉了,他們受傷半血就逃跑,而我們隻能死戰到最後;這樣車輪戰絕對會死的。”
“我還有一半,別怕,不會消耗到最後的,因為他們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有先把狂馬圍起來,而是愚蠢地把擅長正麵作戰,打硬仗的我們圍起來。”金義冷靜沉著地笑了。
是的沒錯,他和戰犬是老朋友,戰犬是更加年輕的女性,不過他們可沒有那種關係;不過他們兩個的作戰風格都是擅長正麵突破,培養的兵牌也是以中軍壓陣型編排。而他們早就跟狂馬做過應急的防守計劃,狂馬的機動性很強,是幾乎沒有什麽玩家比得上的那種,機動性高不說,他的騎兵集團還有相當的衝擊能力,所以狂馬配合金義戰犬,幾乎是亞曆山大大帝一樣的作戰方法,步兵線,糾纏,騎兵側翼進攻,屢試不爽的簡單戰術。
“沒錯,狂馬應該快到了,本來他就是要去突出部搬救兵的。沒想到敵人集結比我們快,還以為全是烏合之眾!”戰犬也還沒乏力,她也像金義一樣,先消耗兵牌的力量,正所謂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自己的實力要先保存,這是決定存亡的戰鬥,培養好的兵牌留著沒用,死了就一切都完了。
“他們全都是強盜。都是烏合之眾,別怕,衝上來的兵種配合全是亂七八糟的,所以看到他們人多也沒有必要害怕!”金義安撫著戰犬。
二把手的戰犬根本不需要安慰,此時除了團長二副兩人,還有大約五名團員被包圍,他們負責在側翼,專門堵住公園的結構裏的小路口。需要安慰的是已經精疲力竭的團員。
“戰犬,你多少歲了?”金義問道。
“二十九,咋了,團長,你想幹嘛,後續是性騷擾嗎?”
“不,九,很難跨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