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被逼無奈
“尊嚴是什麽?人格是什麽?”
“你有嗎?”
作為一隻狗,作為一隻強大的狗,作為一隻失去主人的狗,哮天犬很傲氣。
“你到底想怎麽樣?”
江流兒不明白,這隻野狗不僅不殺他,反而將他帶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是要搞什麽事情?
“一個連自尊,人格都沒有的卑微人族,有什麽資格問?”
在這個世界上,哮天犬最看不起的是虛偽的天上神,再就是卑微的人族。
一個被天上神欺騙,剝削,囚禁了幾百年的種族,不僅不知道反抗,反而崇拜神,追求神,信仰神,這樣的種族有尊嚴,有人格嗎?
連他這個被拋棄,遺忘的狗都不如。
夜色還未褪去,星辰三三兩兩的掛落夜空,看起來很美,但江流兒卻無暇欣賞。
“你現在能做的,隻有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哮天犬抬起頭,望向那滿是莫名紋路的懸崖峭壁,眼神之中有喜悅,但更多的是擔憂。
“你在擔憂什麽?”江流兒問。
在這隱林之中,還有令這隻野狗擔憂的?
“我在替你擔憂,擔心你一會怎麽死。”哮天犬說的麵無表情。
“在那懸崖峭壁之上,有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種法陣,你所需要做的是,怎麽去破解那三萬三千三百三十種陣法。”哮天犬下了命令。
這正是他帶江流兒來這裏的原因。
說來也奇怪,天上的神對天地間的靈氣感知非常之敏感,這也是天上神強大無比的原因。
可天上的神卻對陣法的奧秘一竅不通。
世間萬物五行為本,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有生必有死,有哭必有笑,而陣法的出現就是為了克製靈氣。
所以,在天大陸上不僅有修仙,還有一種已經絕種的職業法師。
但不幸的是,天上的神是禁止人族學習法陣的。
或者說,不用天上的神禁止,人族也不會學習陣法。
在人族看來,陣法太過垃圾,隻有靈氣修仙才可以成為世間至尊,才能追上神仙的腳步。
殊不知,從這個大陸上有第一個人的時候,他修行的便是陣法。
陣法是與人體七筋八脈相對應的,可以產生巨大的共鳴,激發人體潛能,甚至可以和天上的神對抗。
“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還是你腦子有坑?”
“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種陣法,即使我用盡一生的時間,也根本無法破解。”
“難道你是條傻狗?”
江流兒現在開始深深的懷疑這條野狗的智商。
陣法是根據萬物生長的生命跡象,星辰移動的軌跡演化而成,奧妙之深無人可解。
再者,破解陣法需要耗費永無止境的靈氣,以他結丹圓滿境界的靈氣,能阻擋一個陣法不被反噬,都是萬幸之中的萬幸,更別說三萬多個陣法了。
“你有反抗的能力嗎?”哮天犬微微揚起嘴角。
“是的,我的確沒有反抗的機會,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你一狗爪子將我拍死,免得被法陣反噬受盡生不如死的痛苦。”江流兒很堅定。
可這種堅定在哮天犬眼中那是無知,可憐。
一狗瓜子直接拍下去,江流兒的小腹直接被擊穿,“去還是不去?”
倔強。
一狗尾巴轟在江流兒臉上,英俊的臉頰直接血起,“去還是不去?”
堅韌。
腳踩在江流兒的臉上,哮天犬又撒了一泡尿於江流兒的臉上,“去還是不去?”
“你還是殺死我吧。”
因為受傷,血流進了嘴裏,因為疼痛,眼淚流進了嘴裏,眼淚和血水混合又從鼻孔溢出,那種滋味,那種痛苦,沒有人能感覺到。
能體會到的隻有江流兒。
“喲,真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如此嘴硬的人族。”哮天犬是即憤怒也興奮。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人族除了愚昧,懦弱,便是無知的可怕。
但傳說中的“逆天者”除外。
在哮天犬的記憶中,他隻佩服一種人,那就是“逆天者”。
始皇紀元的終結者秦二世,三子紀元的曹孟德,臥龍先生,天隋紀元的開拓者楊堅,以及他的兒子殤帝,哮天犬敬他們是一條漢子。
但無疑例外,這些令哮天犬佩服的人都死了。
眼前這個卑微的人族也不意外。
一隻狗盤坐在地,雙手扶胸,吐納靈氣,看起來有些怪異。
江流兒看的出來這隻野狗在幹什麽,那是一種邪功,可以吞噬人的記憶。
江流兒臉色煞白,“你想要幹什麽?”
“既然你不去做,那我就幫你做。”淡然的從嘴角吐出幾個字,哮天犬附手江流兒的天靈蓋。
“噬魂魔功,腐蝕記憶。”
哮天犬正在奪取江流兒的記憶,這種功法在實施時受者疼痛難耐,如千刀萬剮,割心挖眼,那種痛苦令人無法承受,但卻死不了。
江流兒怕了。
他怕腦海中關於21世界的記憶被這個家夥偷走,那對他來說將是恐怖的,後果無法估量的。
殊不知,世間任何強大的東西,都有其弱點,噬魂魔功也不列外。
即便這噬魂魔功強橫無比,但其被偷取的記憶隻是碎片化,斷斷續續的。
江流兒很幸運,關於自己前世是薛天的記憶,並沒有被偷取。
可是關於江流兒自身的記憶,卻被哮天犬無情的得到。
“你有一個姐姐白百荷。”
“你有一個未婚妻白晶晶。”
“你有一個好兄弟錢多多。”
“你有一個想要保護的人六耳。”
提起六耳,哮天犬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可思議的望著江流兒,“看來你和那隻死猴子還有一段不可說的故事啊!”
因為疼痛,江流兒臉色已經煞白,汗水浸濕衣衫,連呼吸一口空氣都疼的發抖。
“如果你不去破解那些陣法,我不介意去殺了那個妓女,還有你的好兄弟,甚至你的未婚妻。”
有星辰的夜空變得冰冷,哮天犬沒有任何表情。
晴天霹靂一聲響,江流兒癱倒在地,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他不怕死,可他不願讓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死。
默不作聲,隻是無力的起身,即便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江流兒依舊走向了懸崖峭壁前。
他現在能做的,隻有想著如何破解這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種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