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潔癖校草(5)
楊沛憶後悔了,自從她說完“漲奶”那句後顧溟盛就完全不和她說話了。
皮完了終於知道怕的楊沛憶默不作聲,就看著顧溟盛從他的雙肩包裏拿出了一瓶消毒液,黑著臉把衛衣濕掉的地方給噴了一邊,然後用濕巾來回擦拭。
如果不是身上隻穿著這件衛衣,顧溟盛真想把它和中午那件外套一樣處理了。
楊沛憶在一旁惴惴不安,幾次想要上前幫他整理,都被顧溟盛靈活地躲開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可是看顧溟盛這麽生氣的樣子,道歉了再說。
“顧師兄對不起,無論中午還是現在我都不是故意的……”
顧溟盛側著臉看她,少女兩隻手糾結地纏繞著,一雙亮得看得見人影的杏眼忐忑不安的看著她,似乎在害怕他一樣。
心裏的火氣一下子泄掉了大半,他到底在和一個傻妞計較什麽,隻怕最後氣死的是自己。
這樣想著顧溟盛冷笑一聲,沒好氣地說:“不是故意的還能性騷擾我,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高抬貴手放過我了。”
“……”
楊沛憶開始反思,自己對一個男生說漲奶的確是不太好來著,咳咳……
兩人一前一後異常安靜地向酒店裏走去,嚴格來說是楊沛憶亦步亦趨地跟著顧溟盛。
她懊惱地抓了抓頭,怎麽辦,她似乎讓這個世界的顧師兄特別討厭她了。
眼神落到灰色上的衛衣印記,楊沛憶忍了好幾次,可是好奇心害死殺死了她QAQ
“顧師兄,你的衣服上是被我弄了什麽你這麽生氣?”楊沛憶小聲問道。
顧溟盛邁著步伐的長腿停了下來,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的口水。”
“咳咳咳咳咳!!!!”
楊沛憶悲催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幹巴巴地笑了幾聲,羞愧地低下了頭。
嗚嗚嗚嗚嗚嗚嗚,這個世界自己和顧師兄的關係還能修複嗎?他們當年可是好戰友好兄弟來著。
楊沛憶耷拉著個腦袋,看上去可憐極了,不過大步向前走的顧溟盛可沒有注意到。
他這個死潔癖今天願意接陌生人來這裏吃飯,可不止是姑母叮囑他的這麽簡單。
這裏是市裏有名的酒店,平時向外開放自助餐服務,但是每個月還會開放少量的包廂訂餐。
所以顧溟盛今天才忍受著不認識的人坐著他的車,就因為姑母告訴他預定他最喜歡的限量秘製星鰻。
星鰻肉質肥美,其實一般都會做得很好吃。
但是顧溟盛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對食物特別挑剔的潔癖,所以他總是嫌棄大部分星鰻料理太膩人,他不喜歡。
唯獨這個酒店的秘製星鰻,做得鮮美可口,卻完全沒有他嫌棄的油膩感,所以顧溟盛非常喜歡。
就可惜這個菜製作挺麻煩的,所以都是限量提供。
顧溟盛今天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兩人很快來到了長輩定的包廂。
圓桌前已經坐著兩位身形氣質都很優雅幹練的女士,盤著頭發的那個是楊沛憶的母親,而另一位留著短發的想必就是顧溟盛的姑母。
“兩個孩子來了。”顧凝白露出親切的笑容招呼兩人坐下。
“顧阿姨好。”楊沛憶乖巧地叫人。
“小憶是吧!長得可真美,比你媽年輕的時候還好看,哈哈哈哈,看來是結合你爸媽的優點。”
顧凝白的性格非常開朗,一下子就讓包廂充滿了活躍的氣氛。
相較於乖巧可愛的楊沛憶,顧溟盛就沉默多了,進來叫過人之後,就坐著完全不說話。
顧凝白知道自己這個侄子今天來就是為了吃秘製星鰻的,所以對服務員說:“上菜吧,人到齊了。”
然後轉過來看著兩個孩子說:“沒想到溟盛和小憶會在同一所大學,好巧啊。”
楊母也笑著點了點頭,以此為話題,和顧凝白聊起來芭蕾來。
楊沛憶在一旁聽得鬱悶,楊母話裏幾次提出想要楊沛憶拜師顧凝白,她欲打斷楊母的話,卻被楊母一個又一個刀鋒還犀利的眼神射過來,她識趣地閉上了嘴。
在外人麵前爭吵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這一波暗潮洶湧也被顧凝白和顧溟盛收入眼底。
顧凝白一邊和楊母聊著,一邊看著楊沛憶所有所思。
顧溟盛則完全不關心這些事,專心享用秘製星鰻。
烤過的星鰻在燈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刷上了秘製的醬汁又香甜又好味,入口即化,肥而不膩。
品嚐著美味,顧溟盛覺得自己一天的壞心情得到了緩解,可是才吃完兩小塊他就不開心了。
楊沛憶就像是和秘製星鰻有仇一樣,悶不做聲地解決掉一塊又一塊,動作又快又凶。
一大盤秘製星鰻馬上就隻剩下三塊了。
兩個長輩忙著聊天沒怎麽吃,桌上就他兩在吃東西。
可是桌上這麽多菜,楊沛憶隻猛吃秘製星鰻,其他的都沒怎麽動筷子。
顧溟盛英挺的眉毛又悄悄皺了起來,不滿地看著楊沛憶。
作為顧師兄的專業舔狗,楊沛憶一下就get到了顧溟盛嫌棄的目光。
顧師兄這麽怎麽了?難道她把菜裏汁水濺到他身上了?
楊沛憶連忙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顧溟盛趁機將剩下的三塊星鰻夾起一塊放入碗中,心裏吐槽,這個楊沛憶看著瘦瘦小小的,怎麽這麽能吃。
楊沛憶再吃了一塊星鰻後就覺得自己吃不下了,原身為了保持身材吃東西一直比較克製,導致食量很小。
更別說鰻魚這種高脂肪的肉料理,原身根本不會碰。
看著盤子中隻剩下最後一塊秘製星鰻了,楊沛憶連忙狗腿地將它夾到顧溟盛的碗裏,十分熱情。
“顧師兄你快吃,最後一塊了,這家的鰻魚可真好吃!”
顧溟盛麵無表情地看著碗裏被楊沛憶筷子碰到過的鰻魚肉,原本誘人的色澤似乎也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一雙璨若星辰的雙眸幽幽地看著楊沛憶,聲音很小卻極為清晰地說道:“以後你離我兩米遠,不許主動和我說話,更不許碰我。”
啊!!!!她又忘了顧師兄是個潔癖。